第五章 母符(2 / 2)
啊哈~区区两天!
“嗯……”
这段日子过的那是提心吊胆,这不得安慰安慰自己?
他表示赞许。
花丛里矗立着漆黑如墨般长直的雕像,其下长起绕其攀爬的茎叶,转瞬茎上结下硕大的抹瓜,拉拽着根叶垂地。
对着烈阳昂首的向日葵上跳起背负透明翅膀拳头大小的小人。
一顶淡黄短发帽,再接占据了三分之二的脸颊的明亮大眼,仅给鼻子和小嘴留下了点空间。
小人挥舞着散落粉尘的翅膀飞到了抹瓜旁,往虚空里掏出石制的粗糙大碗。
随即艰难的以短手环抱着石碗用力一砸,又赶忙将碗举过头顶,鲜红的果汁顺着凹下的裂缝流淌而出,击打碗壁回流到对边溅起水花。
接完好大一碗果汁,又哗哗的释放寒气冻结碗内,往那瓜果掏了些籽,丢入碗里头。
它轻松的,毫无阻碍的凿穿了冰面,在碗里炸开,凝为一块的果汁顿时粉碎成了冰渣。
小人心满意足的抱起石碗,吭哧吭哧的飞向骨人。
比其大了几倍的石碗险些让他没抱稳,背后的小翅膀抖了个踉跄。
清墨悠哉悠哉的,又唤来几个身子卓绝的风尘女子,好生上下其手按摩。
没得办法,这怨谷里头他还真就没见过良家妇女,无中生有这事儿确实不懂整。
伸手接过小人卖力递来的石碗,乐呵呵的轻轻一吹,它随之在空中好一阵翻滚,飘向北方。
慌忙抓住白菊花瓣的小人一脸愤愤不平,嘟囔着嘴同花里另一探出头的小人絮絮叨叨。
少年抬起头来大口大口的灌下果汁,冰凉的快感与果汁的甘甜在烈日下口感翻倍。
他舒爽的长啸出声,果汁流出喉咙哗啦啦的顺着骨架浇满全身,不免感到有些粘腻。
回想起来到这怨谷而后,也学了那老头长年不洗澡,顶多这段时日多被红湖冲刷了几遍。
啊这,这怎么行?
少年立志要做爱干净的骨架!
不讲卫生的骨人拍着扶手起身,开遍两旁的花丛像是被无形的涟漪刮过般齐齐向外倒去崩解为消散的点点光粒。
烂泥从天上莫名垂落塑形为左臂,他大笑着闭上双眼,自胸前起大张双手豪气一挥。
天空霎时电闪雷鸣,乌云密布,暴雨从地下喷涌而起,洗礼着一切,连太阳都被他暗搓搓的来了个凉水澡。
雨水冲刷着骨架,带走意图染色的果汁。
脚尖轻点地,骨架子漂浮而起侧躺半空,追忆小说话本,感知在脑海里头一通胡乱操作。
翠绿的苍天大树突兀的拔地而起,枝叶层层叠叠汇成庞大的树冠。
但这自下而上的雨水确实阴间,打下哗哗做响的枝条上大片宽厚的树叶。
直到树冠的中遭推开与枝叶完美相融的木门,随之低头弯腰徐徐走出一身形款款的长耳精灵。
身着的淡绿色长裙被雨水打湿,裙摆透明紧贴,凸现着曼妙身姿。
她缓缓的飘到少年身旁,芊芊玉手细细擦拭起骨架,抚摸的他一阵心猿意马。
苍蝇戳手,一脸坏笑的清墨正欲大动肝火。
“嘭!”
精灵霎时溃散于雨水中,骨人愤怒的冲向蛇雕,对其一通拳打脚踢。
“死老头,死老头!”
这狗东西,转换了我的种族倒也罢了,还特么夺走了我身为男人的尊严!
气抖冷,难道骨人就不配繁衍后代吗!?
不知何时,那静立的蛇脸似乎有了些猥琐,细长的蛇眼仿佛带着嘲笑撇向了骨人的下方。
“这这这,这傻鸟蛇雕里头绝对有灵魂,绝对有!”
少年狠的牙痒痒,却又对室内林立的雕像无可奈何。
偏偏那看着无所不能的母符竟是无法归还他的尊严,更无法让其换回人族。
清墨表示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沉重的打击,玩闹的心情也淡了下来。
抬手挥散乌云,吹停大雨,跳上蛇头盘坐,显得闷闷不乐。
…
沉思许久
又莫名振奋,喷出燥热的鼻息。
“哼哼,现在看来,这死老头是顶不住怨咒了又想让我活着走出去。
但这绝不是你没收小爷我作案工具的理由!”
他先前便很是怀疑了,那可是仙呐!
整片怨谷,随手一抓,那在外界都是个顶个的,响当当的人物,又有哪个是仙?
不谈多少多少万年前集体外出的大事,便是从他所知的一切怨谷历史里头探寻,老头,绝对是唯一一个天天外出帮怨谷办事的家伙。
一入怨谷,永世无光,这可不是什么玩笑话。
不论你在外界是何身份,入了这地,就只能呆到死,而后灵魂被喂给那笼罩怨谷终年不散的不灭黑雾。
老头,是唯一一个可得进出身份的生灵,亦是怨谷明面上唯一的仙。
于世独立,举世无双。
不然哪能干出让弟子无限挥霍这等豪横事?
换个生灵早被怨民抢光了剁碎喂狗了,但他区区一介凡人,竟行下逆天弑仙之举。
没得说,不是开挂了就是有人打假赛。
归根结底,必是老头扛不住了,又不忍他颠沛流离或者被外头饥渴的怨民分食殆尽,只得出此下策。
但又偏要设下些小障碍,障碍不难,只要一件事,勇气,或者说是走出怨谷的决心。
若无此决心,哪敢入道场。
而承其残怨一事,又非可和平过渡的,必是要上演些反目成仇或是逆天改命的戏码,才有上可能替换怨咒。
害了老仙人的怨咒,多半是残破不堪,所剩无几了,此时再过渡给他,便可替换掉其从药人身份脱离,加入怨谷后获得的完整怨咒。
清墨摸着下巴,只觉自个绝顶聪明,轻易便推算出了这一切。
没办法,这死老头留下的东西实在是过多了些,不是真心想找个衣钵传人,哪能留下这些自主运行的好东西。
不然一并追寻他毁灭了才是正常人该有的想法。
“得,我服从你的安排,但小爷我丢失的尊严,迟早有一日得找回来!”
男人,不能没有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