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爷爷（2 / 2）

她从书中翻出一本，“这里是我总结的一些经验，如果书中有看不懂的，多翻一翻，会对你有启发。”

只要苏服白不是心理变态，他面对尸体的镇定自若太适合当法医了，顾瑜有种找到接班人的喜悦。

不等对方进一步表示诧异不解，她开口问道：“刚才干什么了？”

“观察尸体，看一看，闻一闻。”

苏服白脑子有点懵，这么多资料，什么时候才能看完。反应过来之后便无限欣喜，关于人体结构的详细资料，还是沦陷纪元之前的，这正是自己现在需要的东西。

厚厚的好几本，至少上百万字，把这些资料都抄进日记里，“斩”字在面对人的时候威力会有多可怕，他都不敢想象。

不是抄，是学习，学习！

“没有亲手摸一摸？有些东西只凭看是看不出来的。”

面对顾瑜意味不明的提问，苏服白下意识摇头。

没那个必要，让文字分身去摸就行了，自己摸完了还得洗手。

第一次面对解剖后的尸体，他的镇定终归是有极限的，这样才对，是一种正常的反应，应该不是心理变态。不过他那副欢喜雀跃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看上去很不正常。

顾瑜没看到她离开之后苏服白的反应，何止是欢喜雀跃，连着翻了好几个跟头。

兴奋之后苏服白很快冷静下来，学习是长久的事情，眼下还是解决瘟疫更重要。事关整个安平市的安危，以及史书世界里好几万人的生死。

……

阴影之中藏着一团更深沉的阴影，幽深，仿佛能吸收一切光芒。

“爷爷我不累，小的时候你怕我累着，总是背着我，现在咱们换一换，该轮到我背着你了。”

“不管怎么换，我跟爷爷都会在一起，我要一直陪着爷爷，爷爷也要一直陪着我。”

声音自无光处传出，喜悦，难过，还有着疯疯癫癫的狂态。

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有微光在无光处勾勒出模糊的轮廓，隐约可见其姿态，身体似是前倾，双手往后伸，肩膀的位置，脖子边上，微微隆起圆弧状。

似哭似笑的癫狂语调之后，有朦胧的含糊声响，像是说话，又像是什么东西在蠕动，不成音节，支离破碎。

“爷爷你别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年纪大了，要慢慢来。不过你放心，过去要你背着的小家伙出息了，他一定会治好你。”

“我会一直陪着爷爷，爷爷也要一直陪着我，谁都别想让我们分开，任何人，任何力量都不行。”

支离破碎的声响回应他，急促，仿佛扭曲蠕动的动静流露出痛苦和惶恐。

幽暗之中，双眼睁开，瞳孔之中释放出绚丽的光芒，五彩缤纷，梦幻迷离，却流露出恐怖的气息。

他的双眼再次闭上，支离破碎的声响停止，痛苦和惶恐也随之消失，口中发出微弱的鼾声，竟在瞬间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