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计(1 / 2)

廊中未点灯,此时唯一光源便是天边悬挂着的银月,清辉与阴影的交错之间,白日里清晰可见的池水假山都变得影影绰绰。

屋里已熄了灯,只听见周砚轻轻重重的呼吸声,乔楠翻了个身对着窗外,又抬起胳膊揉了揉腰,心里哀叹一声,自从那次不欢而散后,他未同与她说过一句话,但也不曾让她回去睡,每次她有心想开口再试探,都被他像看仇人似的目光制止。

更为可恶的是,周砚停了她的月钱,又让凉亭将她屋里的首饰,值钱的衣物还有……五两白银都拿了去,并放在库房单独保管,她不得不庆幸平日里告诫自己万不可泄露财富,不然仅剩的十二两也要被搜刮去,只是可惜了那点首饰,早点出府当了还可换个个把两。

她默默地思索,如若不行,哪日出府采办,偷偷跑了也未可不行,这府里的日子虽说好,可无事下跪磕头,任打任骂,一不小心就丢了小命,仰人鼻息的日子实在也过不得,还是尽早出府为妙。

她把路线又过了遍脑子,盘缠也细细划分了下,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只是一直睡的不安稳,总觉得上方有一道深邃的目光如那幽黑的潭水般死死地盯着她,想将她困绞至死。

到了第二日天还未亮透,便见周砚沉着脸站在门前,她心里一跳,瞌睡醒了大半,披了件外衫便要磕头请罪,“不必折腾了,随我去趟城外。”

他并未等她回话便出了门。

透过树木茂盛的枝叶,可见满地斑驳的月影书还有那晶晶闪烁的星芒。夜风徐徐吹来,夹杂着沁人心脾的花香,令人沉醉其中,流连忘返。

“子珩,你匆匆而来可是有要紧事?”周砚脱了斗篷递与疾书,又拿起桌前的冷茶润了下嘴皮子,撩了袍子坐下,低缓道:“最近有两波人一直跟着我,暂还不知是什么来路。”

楚岭沉吟了片刻,道:“不若我去查探一番。”

“从前我从不参与这些纷争,是以未曾培养心腹,身边都是打杂的居多,只一个疾书会些武功,所以近来做事十分不便,楚岭,你是我身边为数不多可信任的人,我将潼关那边的事儿交给你也是十分安心,今日如此匆忙,又与你会在这僻壤的香缇阁,实属无奈,我需要你暗中帮我培养一些杀手和探子,我另有他用。”

“这些你写信告知我就是了,何必跑来这么远。”

“我前些日子里在潼关已引起皇后的怀疑了,是故在府里待了些日子不曾出去,但这两番动作都与我平日里行径截然相反,恐早已暴露,我来此,一是为了见你,二是为了引出幕后之人,这里反而更好行事。”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