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除他(1 / 2)
普奂生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雪下了一晚已经停止,老张的儿子已带着他的孙子出发去了木草镇,老张也已早早起床,依旧站在门槛上,悠闲的看着外面走走停停的人。
普奂生从院子里走出来,拍了拍老张的肩膀,老张转头瞧见普奂生,立刻变得兴奋起来,回身便开始收拾东西。
“走走…今日无雪,咱们去山上转一转,连日困在家中都快闲出病来了,运气好说不定还可以捡到一些冻僵的兔子,狐狸呢。”
老张兴奋的说着,手上也没闲着,已经背上一个簸箕,里面放着麻绳,铁锹,手中拿着一壶酒和几份干粮。
老张看来已有四十多岁,对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去野外散心无疑是最好的消遣方式。
普奂生并没有情绪去散心,因为还没有普梦柯的任何消息。
老张似乎看出普奂生的心思,劝慰道:“你眉目不展,莫非是在担心你妹妹的事?忧虑过多无益,不如顺其自然,随我一起游游走走,说不定就有意外之喜呢?”
普奂生听罢觉得并无道理,便重整心绪,同老张一起出了门。
向着木草镇的方向走出五六里,便瞧见了一座小山,正是那梅花叶下客所在的小山。
山路并不崎岖,只是覆满了积雪,每一脚踏下去,便会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山林间格外清静,连一片落叶也瞧不见,远处传来鸟儿的啾鸣声,像风一样一下就滑走了。
老张和普奂生一前一后走在雪地上,老张在前带路,手中握着铁锹,瞧见地上凸起的地方他便会去铲开积雪,看看下面是否藏着什么。
普奂生总是静静的站在一旁,欣赏着周围掩在雪花下的梅花和掩在梅花下的雪花,只有在老张叫他帮忙的时候他才会弯下身,用手去触摸那冰冷的雪花和梅花。
老张就像是一个朴实本分的农民,手已被冻的通红但却依旧充满活力,脸上洋溢着烂漫的笑容,如孩子般对整个山林大地充满了好奇。
走到半山腰一处空地时,老张背后的簸箕里已有了一只死掉的山鸡和被陷阱困住也已冻僵的狐狸,还有一些动物已残缺的尸骨,这些送到木草镇可以换得一双御寒的棉靴。
“怎么连半只野兔也不见?”老张在一颗树下发现了一处洞窟,用铁锹捣了捣也不见有任何动静,便撑在那树上发起了牢骚。
普奂生瞧了瞧那洞口,洞口周围的泥松散却并不潮湿,看样子像是新筑起的,洞里隐隐有啮齿之声,必定是躲着什么动物,这些动物不到生死存亡之即绝不会离开洞穴,因此就算老张用铁锹捣到了他,他也不会跑出来。
普奂生弯腰拾起一剖雪,握在手心,片刻后摊开手,已变成一洼水,顺着洞口倒进去,果然一只成年野兔从洞口一下蹿了出来。
老张早已举起铁锹守在洞外,见那野兔蹿出,便猛地抡向它的脑袋,但还是慢了一步,那野兔已窜出十步之外,老张也紧随其后,举起铁锹,照头便打,但总是打了个空。
普奂生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瞧着老张追赶野兔的样子,他竟一时忘了普梦珂失踪的烦恼。
那野兔疯狂的向前飞奔着,地上的积雪在它身后翻涌肆虐,忽然前面出现一颗粗壮的参天大树挡住了它的去路,本以为它会一头撞死在那树上,谁知它竟一头扎进了那树里,犹如飞天遁地之术,一下便消失不见了。
等老张和普奂生赶到树下时,才发现原来这株大树里面竟然内有乾坤,只见这颗参天古木的树干已被掏空,一面的树皮被挖成一扇门的形状,那只野兔刚好撞进了这扇门里,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因此远远看去,那只野兔就向凭空消失一般。
这便是当日普奂生偶遇那梅花叶下客之所在,那梅花客在不在这里面呢?
老张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亮,照进那树里,普奂生也跟在后面,树内的景象一如当日普奂生隔窗所望之景。
床上躺着一个人,面向里裹在厚实的被子里,但却不是那梅花客。
老张和普奂生走上前去,已顾不得那兔子的所在,忍不住好奇打量起面前这个人。
这个人像是睡的很沉,根本没有注意到老张和普奂生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