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1 / 2)
奇怪,这人貌似潘安,力大如鲁智深,脾气却像林黛玉,总不说明白,让人猜。
好难啊。
柳姨妈捂嘴笑,她一把年纪了,觉得这小两口情窦初开、一句话不对付赌气的样子可可爱爱的。
“许大哥,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那我先和你说声对不住……”
许仲越摆摆手,这一刻他希望宋时安最好闭嘴,省的他不费吹灰之力把自己气死。
他思忖片刻,走到柳姨妈面前,抱拳作揖道:“方才莽撞,把姨妈的夫婿伤着了。”
柳姨妈听他喊自己姨妈,顿时眉开眼笑,连脸上的伤都不疼了。
“无妨。”柳姨妈犹豫片刻,终于大着胆子说出心里话:“我该感谢你才是,我婆婆体弱多病,她只能挑唆她儿子打我。他能瘸上一两个月,我总算能睡上一阵安稳觉了!”
她示意许仲越走近些,这异常高大的男人当真半蹲在她面前,让她直视双眼。
“好孩子,听说你是做屠户买卖的,爹娘具在么,兄弟姐妹几个?”
她问,许仲越一五一十作答。
宋时安眨眨眼,不对劲啊,柳姨妈怎么问得跟查户口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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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若不是柳姨妈问起,宋时安不会知道,许仲越的经历竟这样坎坷惊险。
他听说过许仲越三年前才到清江镇,但这“到”法颇有些被动,他其实是沿着江飘下来的,那时候战乱初定,逃回乡下避难的渔民渐渐回来了,正在江边收渔网,却见一个男人趴着块木板顺江而下,身下隐隐还有血流出来,将周遭的水染得淡红。
江水里年年都能见浮尸,渔民都会避开,鲜少触霉头的。只见这人还能流血,好心的渔民便撑船出去,把他捡了回来。
几贴草药外敷内服,他伤势渐好,只是记不起自己是谁,许久并没人寻,想必若有亲戚,也死在战乱里了。
柳姨妈说:“这么说来,你是孤身一人了。”若是平安年月,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的孤儿极少见,家家户户都讲究一个开枝散叶、人丁兴旺、四世同堂方是有福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