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别看镜子15(2 / 2)

那是非常平凡的一天。无论你在人生的那一天里会横遭多少变故,这世界依然不改其平凡,这就是平凡,阳光洒在路面上,和无数个往常一样。

这一天,和无数个往常一样,王同到使馆里打卡上班,他的脸上仍然带着阳光的笑容,同事也和往常一样亲切友好,一样表面兄弟,一样勾心斗角。

或许唯一的差别,只是他内心中缺少了往常的那份热情。

唉,这狗屎的鸟班,真不上也罢。

因为心情不是很好,王同决定摆烂,他做了一件以前绝对不会去做的事——带薪拉屎。

蹲在马桶上,还要抱着电脑,想一想,还真可悲啊,人生啊,寂寞如雪。

工作掩盖不了内心的悲凉,这个非常敬业爱岗,乐观向上的男人,终于要狠下心来,偷偷地摸一会儿鱼。

理所当然的,这个扶弟魔,会闲里偷忙,瞄一眼这世界某处,由他亲自动手、精心布置的24小时全方位无死角监控。

????

不会吧,不可能吧,没理由啊,这也太变态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一切肯定都只是误会,一定某个蟊贼溜进来偷东西,被衣柜里的女装勾起了他变态的兴趣,才会对着镜子做出如此变态的勾当,这时候我们只要先关闭电脑,然后重新打开画面,就会发现……

窝草,这也太变态了。

额滴个神啊,还有人拍照……

您小两口,这……

其实吧,这俩人能早点办事,王同是非常乐意的,最好赶紧给宁剑书造个孙子出来,俩人奉子成婚,这一切都那么完美。

但是……

这……

王同看了一眼表,王正表白是在凌晨两点半,而现在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半,日期没有错,月份没有错,年份也没有错。

那究竟谁能告诉我,在过去这区区8个小时的时间里,这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

您二位这究竟是进行到哪一步了!?

咋玩的这么变态啊?!

啪的一下,王同合上了手里的电脑。

他同时谈了六个女朋友,是真正的情场老手,时间管理大师,绝对的见多识广。

可这场面,他真没见过。

阿西吧……

再怎么儒雅的男人,在蚌埠住的时候,也是绷不住的。

屎都给夹断了。

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瞬间,呆呆的站在镜子前,默默地给自己洗了把脸。

重点是洗洗眼睛。

为什么呢?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人的精神委实不该在短时间内连续遭受这种刺激,王同是个非常理性的人,他信奉的原则是诸事不成,反求诸己,于是,他马上开始反思,沉痛反思。

他开始疯狂复盘,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过去几天中发生的无数细节,我错了吗?我错哪啦!?

王同盯着卫生间里的镜子,他看着镜子中自己的双眼,想了十天十夜也没想明白,这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其实我什么都没做错啊!明明我什么都没做错啊!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终于,那个瞬间,灵光一闪,他悟了。

眼瞅这二位卿卿我我的,在共同的变态中还带着那么一丝丝共同的幸福,那谁才是多余的?

小丑竟是我自己!?

王同痛苦地闭上眼睛,用擦手纸抹干了手和脸,丧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刚出厕所门,就听见一阵夹着嗓子的太监音,“呀!与共君,您这是怎么了?”

“我……”那一瞬间,理智上线,无数种可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连这份沉默都找到了合理的解释,“我……便秘。”

从未想见,眼前这个英气逼人的大男孩,也会展露出一幅羞于启齿的扭捏模样,海公公捏着兰花指挡了下嘴,道:“哎呦喂,得容咱家确认一下,您说的这个便秘,是不是,就,出恭的那时候,一直拉不出来。”

你个死太监你他娘的问那么清楚干嘛!?

官大一级压死人,王同还得忍着恶心去跟他扯,“不是,是……本来也拉出来了,然后……然后夹断了。”

“哎呦喂,啊这,这也太难受了。”海公公急的跺了两下小脚,“这好不容易都拉出来了,咋还给夹断了呢?”

王同整个人都被整麻了,那脑子硬是没转过这个弯,就只能跟个捧哏一样在旁边附和,“可不是嘛,这可太难受了。”

有屎以来第一次,在这个老太监面前,不用掩盖自己三分嫌弃四分厌,两分难受一分烦的调色盘式表情。

这真是做梦都想不到啊,能有幸跟这个城府极深的老太监,在厕所门口聊这种下三路的话题。

Surprisemotherfaker!

“哎呦喂,是不是李渐甫那狗崽子,给咱的压力太重了,我就说嘛,咱这小小年纪的,哪能那么使唤人啊。”

不愧是宫斗了几百年的老太监,一张嘴就全是坑,活该你丫便秘,这肚子里没有一点屎,全是坏水啊!

“不……其实,李大人他……也便秘。”善哉,李大人,您明鉴,全是这死太监凭空污人清白。

“啊?哎呦喂,这,这还真是,可朝廷也没把他累着吧?”

“是,李大人一片衷心,丁点小事放在手上,也要反复掂量,殚精竭虑,故而才染上了这个毛病。”

海公公笑了,如果他笑起来不恐怖的话,那还是挺和蔼的,他伸出手指,老长的黄指甲在王同鼻尖上刮了一下,道:“你呀,还真是会说话,也是委屈你了,这么好一人儿,跟着个新党的主子。”

海公公端着手,轻轻附到王同耳边,说:“咱家这里有个方子,是宫里带出来的,可管用了。”他又笑了笑:“就知道你小心,也怕你记不住,明日啊,我唤个门人,给偷偷递到你府上去。”

好嘛,阉党的善枝。

“如此,晚辈写过海公公,人在朝堂,很多事身不由己,但海公公的一片好意,晚辈一定小心记得。”

“你呀,就是会说话,以后啊,没外人的时候啊,叫咱姐姐就行了。”海公公还是翘着兰花指,抿嘴笑着,说罢,跺着猫步走了。

王同直起腰,放松之后,背上的冷汗才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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