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二位下属（2 / 2）

雅间的房门一合，二人立刻变了脸。

洛瑛压低声音道：“先出去。”

白醉含无可无不可，二人出了茶楼，走到僻静处，洛瑛先出声道：“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你提要求吧，事先声明，太过分的我可不认啊。”

白醉含道：“下次聚会，当着所有人的面亲口夸我，越长越好，最好能做篇赋出来。”

洛瑛咬了咬牙，忍不住怼道：“夸你面皮厚吗？”

白醉含提醒她：“你先生可还在茶楼啊。”

洛瑛深吸一口气，为了自己在先生面前的形象忍了：“行，成交。”

白醉含笑露得意，心情颇好道：“那回去吧。”

“等一下，”洛瑛拦住她，“我刚才说了要买东西，不能空手而归。”

白醉含怼她：“事情那么多。”

洛瑛不应她这句话，转而问道：“刚才站你旁边那个是谁，你什么时候交了新朋友了，我似乎没见过那张脸，难道是新任户部尚书家的小姐？”

白醉含勾了勾唇，故意道：“你猜。”

洛瑛被这两个字堵得一气，哼声道：“无聊！”

白醉含这才道：“是灵均，怕真容被百姓认出来，特意改换了装扮。”

洛瑛抱胸道：“我说你今日怎么这么配合，原来是有灵均压着。”

白醉含看见她这个神情立刻警惕道：“你要是反悔了，我可不保证会不会不小心在你先生面前漏出一两句实话。”

洛瑛被她抓着弱点，黑着脸，最后也没说什么。

而在云水楼的包厢内，欧阳聚见洛瑛拉着他在这三个人里唯一还算是认识白醉含走了，自己和另外两个不认识的姑娘相对无言，房间内一时寂寂。

气氛实在是尴尬，欧阳聚枯坐了一会儿，起身道：“我出去一下。”

房门开了又合，欧阳聚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玉灵均与秦拂衣抬眸对视，秦拂衣这才开口唤道：“鸾主。”

玉灵均应了一声。

秦拂衣继续道：“继任仪式的时间和地点长老那边传过来了，二十天后，在月端城外的山脉中。”

从毓国王城到月端城坐马车的话大概要十天的时间。

玉灵均道：“我五天后就出发，完成继任仪式后会直接前往央朝国都。”

秦拂衣面上不由露出一点担忧：“要不要给您配几个擅长宫宅暗斗的丫鬟？”

毕竟毓国从十几年前就有贪色伤身的说法，现任毓国国主除了王后也没纳任何一个妃子，上行下效，现在毓国国内地位高一点的人家也基本上只有一个正妻，只有正妻无所出，才会考虑纳妾。再加上毓国的女子从七岁起就被要求送进学堂，一整天从睁眼到闭眼被塞满了算学、经史、文词、骑射等等课程，宅斗水平大部分就像白醉含和洛瑛一样属于菜鸡互啄。而玉灵均作为最受器重的公主，甚至连这种最低水平的宅斗都没接触过。

所以玉灵均政斗的水平绝对在当世天花板，而宫斗水平尚处于纸上谈兵阶段。

这次去央朝当质子，各国送来的都是宫斗养蛊胜利者，秦拂衣实在是忍不住担心。

玉灵均没拒绝她的好心，点头道：“让央朝那边的人安排吧。”又问道，“密室里的东西搬得怎么样了？”

秦拂衣道：“估摸着明日寅时也差不多了。”

玉灵均喝了一口茶：“那就让这场火烧到明天早上吧。”

……

洛瑛和白醉含回来的时候，包厢里茶和点心已经上了来，玉灵均和秦拂衣相对坐于桌边，边品茶边交谈两句，听话音，都是些琴赋诗篇，看起来似乎聊得十分风雅投契。

见两人回来了，秦拂衣还对她们招了招手，玉灵均脸上也露出一抹浅笑。

洛瑛和白醉含没觉出什么，落座坐好了，还笑着问道：“是在聊廉朝的诗赋吗？”

秦拂衣给两人分别倒了一杯茶，和声道：“正说到那时的茶诗。”

白醉含懵了一下，实在是廉朝时咏茶诗少，她也没怎么接触，听了一会儿，秦拂衣和玉灵均从诗赋说到琴棋，从琴棋说到经济，从经济说到思想，又突然转到了佛家典籍，她实在跟不上，在一片懵然中默默饮茶，过了一会儿见对面洛瑛也是同样，捧着茶盏，脸上带笑，眼神茫然。

玉灵均和秦拂衣闲闲聊了一会儿，注意到她们二人的僵硬，便不动声色地换了个话题，提起了坊间的糕点。

白醉含和洛瑛听了几句就自然加进了谈话，四人聊了一会儿，白醉含喝了口水，奇怪地问道：“欧阳公子呢，怎么不见他？”

秦拂衣放下茶盏，答道：“欧阳公子方才说有事出去。”

有事出去的欧阳公子原本打算在外面呆到洛瑛回来了再回去，却不想刚巧在外面遇上了自家的管家。

“二公子！”管家见了他，颇激动地迎了上来。

“怎么了？”欧阳聚见管家神色中带着一丝激愤，身后还跟着他们府上惯请的大夫，不由心中一跳，“发生什么事了？”

“三公子，三公子他出事了！刚才被人抬着从宫里送出来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您快回去看看吧。”管家一边说，一边抬手抹眼泪。

欧阳聚心中发凉，他三弟欧阳仁是在二皇子玉清晏身边做伴读的，二皇子是什么样的人，他们能不知道吗，残暴、嗜杀、阴晴不定、以折磨人为乐，他三弟这次是怎么惹到了这位煞星吗，三弟他、还有命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