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因为每年都会有小规模战争，林越已经杀过许多人，也曾在军马肃乱中身陷绝境。林越很适应这样的生活。林越这些年接连参加各种战役，战功不断，在陈标手下混到了青衣校尉，正六品。因为太守也不过正四品，再高的军阶就是封了也没有效力。

后来，天下势力又发生了变化。因为，大将军吴卫死了，据说是一次督战中，被流矢射中，不治而亡。而且，皇帝又换人了，现在的皇帝发动了兵变，逼得之前的皇帝退位，也就是周安王下台了。新的皇帝叫，周重，号周勋王。、

周勋王雄心壮志，几次收复战争中亲临前线，打得各地反叛的郡守难以招架。半年之内，就收复了四分之一的领土。

林越所在的贺州，严格来说不算叛军，但太守陈标也自知，如果现在不站队，等到有一方势力统一全国之后，一定不会放过他。于是，他选择投效周勋王，又回到大周王朝的怀抱。

那一天，林越等一干文武将二十人，随太守陈标进进京接受封赏。

那天，太守陈标很开心，晚上喝了许多酒，一醉不醒。直到第二天，临近晌午，还未醒。林越看出，陈标已经死了，应该是他给周勋王敬酒时，宫女换的那杯酒（在大周，不用满杯的酒敬酒，是不礼貌的），是毒酒。但是，林越没有逃，他不需要。

果不其然，晌午时，一队卫兵围住了招待太守一行人的别院。院内的人员慌乱作一团，是一个陈标手下文官带头平复混乱，才安静下来。

然后，周勋王从门口走来，“诸位都是一方人杰，也该知道，只有识时务者才能在这乱世生存下来，”他顿了顿，“我现在给大家一个选择的机会，投效大周，或者放弃成就凌云志向的机会，就从此隐入人海。”他侧身，在大门让出一道可供人通行的狭口。

林越看着周勋王的眼睛，知道此人不是值得自己服侍的人，径直从周勋王身旁的狭口离开了。周重有些错愕，旋即，手一指林越，立刻，两队人马从不远处的埋伏点冲向林越。

林越头也不回的走着，虽然步子迈得不大，但是身后的士卒却一直被甩开一段距离。直走到，一处拐角，消逝在周勋王的视线中。傍晚，在城门口，发现了那两队人马的尸体，皆是一刀毙命。

自那以后，林越又开始江湖行。

之前，周勋王花了半年的时间就收复了大量失地，近几年，王师东征的进度却变得缓慢起来。但是各地的战争，却越来越多。

林越前往一处又一处的战场，在尸山血海中磨练自己的技艺。有人称他为“血修罗”，有人称他为“死煞星”。林越感觉挥舞刀剑砍到血肉上时，很痛快。但是常人却难以忍受死亡在自己眼前发生。

或许，林越并不是人，他是一个披着人皮的异类。

但是，林越并不觉得自己残忍，他觉得，战争才残忍。死于战争的人，是他手上人命的千倍百倍。然而，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那么或许，残忍是人心深处的隐藏基因。

“千征百战无活路，生死到头谁英雄？”林越，轻吟道，轻松击溃迎面而来的一路人马。此时，林越，五十岁。

周不落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休眠舱内。

他停滞不动，好一会儿，双目重新聚焦，意识清醒了过来。“剑圣。”周不落轻声诉说自己在梦境中最后所达到的境界。

他感觉到，自己心口处一阵炽热，然后，心脏就像大脑一样，向意识传来画面。是各种剑法姿势，修炼心得，以及一篇长长的口诀，名曰，转瞬剑。

周不落敲了敲休眠舱的玻璃罩，奇零在外面听到动静，打开了休眠舱。

“你感觉怎么样？”奇零热切的看向周不落。周不落不语，只是定定的看向前方。奇零看着周不落，即使不使用精神探测，也可以看出，周不落经历了许多，变化了许多。

首先，周不落的眼神变了，从青葱岁月的清澈目光，变得深邃，像一道深渊。还有，奇零能感受到周不落身上散发着缕缕死气，这是只有经历尸山血海的人才有的。奇零见过，但是那时见到的死气，远没有周不落身上的浓重。

周不落还是长久没有动静，奇零知道周不落的心中正在掀起思绪的风暴。一直盯着周不落也不是办法，奇零拿出一本书，正是周不落之前带出来的书。

之前，周不落沉睡时，奇零也一直在看。书中的内容是一些晦涩的古文，“天地始清，万物滋长，玄元宇宙，历远源长···”还是从宇宙诞生开始说起。

奇零思索，在不知道宇宙大爆炸的年代，普通人究竟是如何看待宇宙的呢。

“奇零···”一旁，周不落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