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舞台和观众（1 / 2）

苏服白坐在座位上，有几个同学看出赵程想干什么，也带着坏心思凑过来，一脸戏谑的围在桌边，将窗户投入的阳光遮住，阴影落在苏服白身上，和他身前的课桌上。

苏服白双手放在课本上，随意翻开，纸和字黑白分明，此刻变得有些模糊，他的五官也是如此，唯有眼中灼热的光亮依旧，释放着能带动人情绪的热情。

“我给老班表演了一个临时想出的魔术，在这里不合适，如果你想看，我有一个更精彩的。”

赵程轻哼，他很清楚近景魔术的局限，完全依靠手法和道具。道具这东西，红育高中风靡过一阵，四处搜刮来的，千奇百怪，还有一些从国外进口的，估计苏服白都没接触过。至于手法，我不配合你，还主动打断你，手法再高明也没用。

没有令人惊呼的魔术，苏服白的表演越是神秘就越是可笑。

“我想看！”

他咧着嘴，心中非常期待。

合上课本，双手按着光滑的课桌，语调平缓，“黑暗是一种神秘的力量，黑暗意味着未知，未知带来恐惧，也会带来奇迹。”

课桌旁，等着看他出丑的同学又增加几个，人头晃动，阴影也在他的脸上闪烁，五官、神情，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他的声音似乎也在清洗和模糊之间变化。

身旁传来压抑的笑声，他这幅样子太搞笑了。

苏服白能听见他们的笑声，他也跟着露出笑容，那是喜悦的笑容，微微闭上眼睛，仿佛黑暗的神秘力量真的降临在他的身上。

视线阻隔并不影响苏服白看到那一轮“烈日”，奇迹之光伴随着他神秘的语调挥洒，穿过课本，穿过课桌，穿过围着他嗤笑的同学，遍布教室的每一个角落。

这间不大的教室已成为他的舞台。

舞台就绪！

他凝视赵程，灼灼的目光令赵程心虚。

“我从黑暗中感受到奇迹，也从黑暗中感受到你的恐惧，你在害怕什么？你是否敢于直面自己内心的恐惧？”

赵程被他看的心里发毛，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转瞬他明白过来，自己居然被他三言两语给吓唬住了。

这大白天的，有什么黑暗，还奇迹，恐惧，真要有恐惧也应该是他苏服白，怪腔怪调的，丢人现眼。

他没好气的道：“我心里最恐惧的就是考试不及格，我爸肯定揍我，你有本事让我下次考试拿个89分。”

众人大笑。

赵程的成绩算不上多优秀，但也是班级的中上游，不及格这种事情是绝不会发生在他身上的。

苏服白仍旧闭着眼睛，嗤笑的神情，戏谑的目光，他全都看不到，他的脸上洋溢着热情和期待的笑容。

这里是只属于他的舞台，独一无二的舞台。

他期待表演，专注于每一次表演，也会竭尽全力让每一次表演都更加精彩。

“你不敢直视内心的恐惧，甚至没有察觉到内心的恐惧，不过那不重要，黑暗会让你看到它！”

赵程不耐烦，“别光说不练，你倒是让我看看恐惧在哪，是老师来了？还是体育课没了？”

他的玩笑又一次引来笑声。

这并不是苏服白希望的，舞台属于自己，观众应该看着自己。

他再一次放缓语调，声音融入摇晃的人影之中，飘忽不定，“因为阳光太过刺眼，黑暗的力量还不够，我需要更多的黑暗，有没有人愿意帮助我。”

苏服白不像是在开玩笑，他好像真的有什么有趣的魔术要表演。

窗帘被拉上，拉窗帘的同学很快回到桌旁，瞪大眼睛。

“烈日”之下出现两颗星辰，它反射“烈日”的光芒，奇迹的光芒笼罩苏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