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酒吧小聚（1 / 2）
我没有直接回出租屋，而是中途转车去了市中心里的一间叫半醉人间的酒吧。因为大东的事情，我那帮哥们决定今晚小聚一场。千万不要问我们为什么要去酒吧小聚，其直接原因是因为我那帮猪朋狗友都不是什么好人，是典型的损友。用齐浩的话说，什么是损友？损友就是能为兄弟两肋插刀，同时会为女人插兄弟两刀的人。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所以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们这群人在这座城市里算是落脚了，但离功成名就还遥遥无期。齐浩他们一边在随遇而安，一边在不断地寻在出路，然而出路似乎都是死路。他们虽然看起来游戏人生、得过且过，但内心的迷茫没人知道。年少轻狂迟早是会过去的，现在找不到出路，以后就只能剩下永无止境的遗憾。谁不想有光明的前途，但问题是，谁能真正看得清自己的前途在何方呢？所以现在的年轻人都很迷茫。我或许好一点，因为我基本上不考虑我的前途问题，因为多想无益。我是一个没目标的人，也不想有目标，一个人老想着自己没有的东西，那是很难受的一件事。
我曾经也试过随便给自己套上一个莫须有的目标，但那可望而不可即的感觉让我在痛苦中苦苦煎熬，因为我对如何实现它真的感到无能为力。
每当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毫无出路的时候，我就会想起老梁的话。他说小子别怕，家里还有几亩地呢，于是我就心安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多老子回乡下帮爸妈种田栽果。
穷乡僻壤虽然没有大都市里的多姿多彩，却也有自成一格的宁静祥和，那是与灯红酒绿完全相反的美。对于那种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我忍受了十多年也没见我对它反感，所以穷乡僻壤也差不到哪去。至少她还能种稻谷栽果树，怎么也比大西北那些了无人烟的荒芜之地要好吧？广东地区的荔枝龙眼，打理起来毫无技术含量，只要栽种下去，每年开花挂果，买出去之后总能养家糊口。
男人去酒吧，一半是为了友情而去，一半是为了一夜情而去。友情是上半场，一夜情自然就是下半场。我不反对一夜情，但对一夜情却也不像我那些猪朋狗友那么渴望。举个例子，有一次我带着一个原本要去酒店的美女走在半路，忽然想起当晚网游双倍积分。于是我竟然把美女送去酒店，然后自己一个人冲忙赶回家刷积分去了。对于这件事，兄弟们已经不止取笑我一次半次。在他们看来，怪什么时候刷都可以，但炮却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机会打的，更何况哪一晚的美女绝对可以用尤物两个字来形容，太浪费。后来我也确实有点后悔，因为这种惊艳的事情真不是轻易能碰到的。难得有美女把风度翩翩的齐浩晾在一边，反而喜欢我这种假正经的男人，而我却把她一个人扔在酒店独守空房。对于我这种不懂怜香惜玉的人，用齐浩的话说，是会遭雷劈的。
在找女人这件事情上，我有着和自己能力完全不成正比的挑剔，那种不三不四的猪扒，我轻易不想乱来。除非我真的很饥渴难耐，否则我宁愿对着高清珍藏撸一管也不愿胡乱找个极品女人解决生理问题，因为我觉得经常对着那些不堪入目的女人很容易在潜移默化中降低自己的审美观，从而让自己的品位变得越来越低俗。但另一方面，我对那些美女级的尤物却又心有余而力不足，因为她们实在是太眼高过顶了，非齐浩不能搞定。所以我后悔那次为了游戏而放弃美女是情有可原的，因为那对我来说真是千年难得一遇。
我哥们一直取笑我这种莫名其妙的固执，说我是个冥顽不灵的伪屌丝，套着虚伪的外套装矜持。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我随便起来不是人，他们一致认为这句话套在我身上真的是天衣无缝。他们说得很对，男人都是嘴上说一套暗里做一套的动物，就好像我嘴上说生活作风不能太随便，但当真遇上投怀送抱的美女时，却没有那次能把持得住。
“男人不能老是用下半身对美女说话，女人就不会见了男人就想上。别那么庸俗。”我这样对齐浩说。
“说别人庸俗的人一般都很庸俗。想不想上可不会表现在脸上。鱼蛋你要明白，男人需要女人和女人需要男人是同等的。所以多情和滥情其实同一回事，只是一个是文艺青年，一个是二逼青年罢了。我就不信一个多情种会不想和他的发情对象xxoo。”齐浩很有理据地反驳我的话，这家伙在两性关系上的研究绝不亚于半夜收音机里的感情专家。
齐浩在情场上绝对算是一朵奇葩，在他甜言蜜语下惨遭不幸的女子遍布这座城市每个角落。对于女人，齐浩每天都处于高度的警备状态，只要是有美女出没的地方，但凡有点姿色的小姑娘，他立马就能掏出他的大炮攻城略地。毁在他手上的无知小妹妹，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对于齐浩这种宁滥勿缺的世纪贱男，由于换女人的频率太快，结果前女友多到他自己都记不住。
我和齐浩做哥们多年，经常会遇到这种情况。他上前去和美女用最经典的模式搭讪，深情款款地道：“美女，你长得很像我的前女友。”然后对方转身就是一巴掌，“混蛋，我就是你前女友。齐浩你这是寻我开心是吧？滚，有多远滚多远。”
“嘿，你看周围，这世界多精彩。美女如云，帅锅满地，别苦逼着脸，不就是分手么，以大东你的资质一定能笑傲夜场。”齐浩转过头安慰正在为感情问题烦恼的大东。大东这家伙刚才被咱们轮番批斗了足足半个小时，现在正郁闷着。这小子也是活该，哪有这种精虫上脑和女友妹妹睡到一屋的男人。虽然说是借宿，但说出去谁信？但凡是个正常点的男人都知道“避嫌”二字好吧。
“我靠，齐浩你后半句很邪恶哦，什么帅锅满地，关你x事。”我暧昧地笑着。
“我是帮阿迅说的。”齐浩解释道。
“真贱。对了，阿讯，我一直想问你是攻还是受。”大东忽然来了兴致，震了震双臂，低沉的情绪一扫而空。
“肯定是攻。你看阿讯和咱做兄弟，而不是整天装伪娘混在女人堆里就知道了。”我呲牙咧嘴地笑着。我十分肯定阿讯是攻，否则以他的细心肯定会选择和女人们做闺蜜而不是和我们几个渣男做兄弟。
“嘿，奶奶的什么时候烧到我身上了。我那是纯属精神上的，才没那么庸俗，又是攻又是受的。”阿讯淡淡道。阿讯总是能够把他的性取向说得很形而上学，我承认，在这一点上他把控得很好，一点也不会让人排斥。尽管我知道他的性取向有问题，但我平日里和他相处起来也不会觉得膈应。
“果然只有同性之间才存在纯粹爱情，我这个凡夫俗子永远不懂。”齐浩忽然发出响绝千古的悲叹，有点像看破红尘的老秃驴。
难道他已经厌倦了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生活，想试试走草地？
“我也不懂。别说同性，就是异性我也还没体会过真正的爱情。在我找到我生命中的女神之前，我是不会动摇我男女结合的精神。”我摇头苦笑。对于阿讯这个特殊人物，我确实不懂。我只知道我是绝对忠实的男欢女爱支持者。
“鱼蛋说得有道理。阴阳结合，云雨双修才是正统，其他通通都是邪魔外道。”大东这家伙相当的支持我。大东是个俗人，他当然得支持我，不然他就危险了。大东这个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意志不坚定，很容易就被忽悠。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男人在还没有遇到命中注定的男人之前，都以为自己喜欢女人。说不定哪天你们就顿悟了。”阿讯沉吟道，嘴角带着若隐若现的笑意，看得我们几个大老爷们直起鸡皮疙瘩。
“靠，那我宁愿做凡夫俗子。”我第一个坚决表明立场。
“怎样？你不是刚分手吗？出击吧，对面30度角那个尤物，老规矩，拿到电话号码，今晚我请，你要是能成功，好酒任挑还附送酒店豪华套房一间。”阿讯对大东说道。他为了帮助大东走出失恋阴霾，可真是下了血本。
“哟，下重本了。这么豪爽，你是看死我大东不行？”大东见我们都在奸笑，不服气地嚷嚷道。
“别的女人我不敢说，但这位，你大东搞不定。”阿讯优哉游哉地说道。
“今天我大东算是和你们杠上了。我这就出击，挫挫你们这帮家伙的锐气。”大东整理了一下衣领，准备出击。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去吧，壮士一路走好。”齐浩笑道。
“你们这群家伙，真够兄弟。”大东摇着手指指着我们，气得哑口无言。
大东愤懑地甩手，抄起一杯酒，昂首挺胸地出击。大东这家伙最受不了激将法，牛脾气一上来谁也拦不住。哪怕场面尴尬，脸面丢尽，他也敢豁出去。我就佩服他这种大无畏的傻不拉几精神。
果然不出齐浩所料，不到一分钟，大东就灰头土脸地跑了回来。
阿讯乐呵呵地问道：“怎样？壮士可有斩获？”
“当然。我还看不上她呢。”大东仰天狂笑，只是那笑容难免有点苦逼。
“装。不吹牛你会死呀。”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