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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圭听得直翻白眼,“说的你好像就不厉害一样。你要是不厉害,我还活不活?景曜弟弟已经超出了凡人的范畴,几百年都难得出一个。我们这等凡人,和他去比,岂不是在为难自己?”

道理虽然是这样,但这话听得怎么就有点扎心呢?余思源偏头瞟了刘圭一眼,见对方的双下巴愈发明显,余思源忍不住叹了口气,“我可算知道你为何如此富态了。”

心宽成这样,能不胖吗?

刘圭哇哇叫着朝余思源扑过去,“好哇,你又嘲笑我!今天的点心,没你的份了!”

余思源侧身往萧景曜身后一躲,探头看着刘圭,一脸得意洋洋,“嘿嘿,扑不着。”

刘圭好气啊,顺手抓过郑多福,“来,我们一起捉住他!”

郑多福冷不丁被刘圭抓住,还有点懵,稀里糊涂地就被刘圭带着同余思源来了一场追逐战。

溜得快的萧景曜拍拍手,一脸轻松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三个闹成一团,满脸都是笑意。

孙敏行不知何时也站在了私塾门口,看着露出了孩童活泼天性的郑多福,眼神中满是欣慰。

孙敏行之前说,私塾里不会有欺凌同学的事情发生。这话是实话,但孩子们也有自己的小圈子。

余思源和刘圭家里一个有权,一个有钱,身边聚集的也是家境差不多的孩子。例如萧景曜,明明晚来了一年,但因为家里的人脉圈,萧景曜又和刘圭是旧相识,很快就融入了刘圭和余思源的小团体。

而萧景曜太过夺目的成绩,也让班里其他人望而却步。就算有心相交,也难免会被萧景曜的光芒刺到眼睛,犹豫不决。

现在萧景曜主动打破壁垒,班上的氛围更加和谐了许多。不仅如此,萧景曜还毫不藏私,给同窗们分享学习方法。

说实在的,萧景曜的很多学习方法,一般人真用不上。毕竟天赋摆在那儿,有时候学神真的不是在凡尔赛,而是确实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题有人就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搁现在就是,为什么夫子已经讲过一遍的东西,还有人听不明白,搞不懂意思。但架不住萧景曜理论知识多呀。

虽然那些学习技巧,萧景曜都用不上,但上辈子老师们不停地在班上强调学习方法,萧景曜记忆力又好,就算用不上,也把这些方法记得牢牢的。

这不就正好用上了。

记忆力太差,背书总是背了后面的又忘了前面的?艾宾浩斯记忆法了解一下?萧景曜当然不会说出这么奇怪的词语,但帮助对方做个记忆表让对方照着表格完成任务还是可以的。

对夫子讲的东西理解得不够透彻,过几天就印象模糊?小夫子课堂了解一下,把学来的东西立马讲解给别人听,多讲几遍,准保理解得透透的。

孙夫子都惊呆了,万万没想到萧景曜还能从这个方面搞事情。

这是要和他抢饭碗啊?

孙夫子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萧景曜的脑子里能有那么多的奇思妙想,忍不住问萧景曜,“你是如何想出这些法子的?”

“就是突然想到的呀。”萧景曜无辜眨眼,掰着手指给孙夫子列数据证明自己的论点,“班上共20名学生,除了我天生过目不忘之外,其余19人,都是头一天听了课,第二天回来就忘了一些课业内容。勤勉一点的忘得少,懈怠的甚至能忘十之八九,而后慢慢忘得少,最后多多少少还是能记下一些东西。”

“由此可见,学子们忘记课业的速度,是先快后慢,而后再趋于平稳的。既然找到了症结所在,自是能对症下药,找出应对之良策。”

“至于对课业理解不够透彻的,显然是只会学舌,记下了夫子的话,却无自己的思考,根本没动脑子。让他们向别人讲述,就是让他们动脑子。”

孙夫子目瞪口呆,震撼到久久不能言语。

一旁的孙敏行同样心中震动,父子二人默契地抬头看了堂兄的圣人画像,深觉自己捡到了一块绝世美玉。

良久,孙敏行抚掌赞道:“妙极妙极,得你这般麒麟儿,是萧家之幸,亦是我大齐之幸!”

萧景曜回以羞涩一笑。

孙夫子沉默片刻,温声问萧景曜,“你这法子很是不错,我想让别的学生也一起用这方法学习,你可有意见?”

萧景曜摇头,很是大方地表示,“方法想出来,就是给人用的。若是对夫子有益,能为夫子分忧解难,学生心中只有欢喜的份。王教谕感慨惋惜我们南川县文气不剩,多年未出过秀才。若是这些办法能让南川县的学子们于进学一道多有进益,能考上功名,也是我们南川县的一份荣耀。”

“学生侥幸生在富贵人家,不用为衣食银钱发愁。那些贫家学子,求学实在艰辛,能帮上他们一分,也是极好的。”

孙夫子暗暗心惊,这个孩子的心胸何其广阔,看问题天然有大局观,天生就是做官的好料子。生来就是美玉,根本不用人精心雕琢,这样的人物,孙夫子忍不住想,他日青史昭昭,当有萧景曜之名。

在萧景曜点头后,很快,他的学习方法就在私塾中传播开来。

孙夫子并未贪图萧景曜的功劳,告诉了所有人这是萧景曜想出的学习方法。

这话一出,学堂里的学生们还没说什么,他们的长辈知道此事后,当即拍板决定:就按这个学!萧景曜可是百年难遇的天才,他的学习方法,总归不会错!

一时间,南川县的学子们苦不堪言,通通被家里逼着不断讲述课业内容。有的贫家学子根本不用家人督促,十分刻苦,就算是路过了一条狗,也要被他们拦下来听一遍课。

而这个方法,被学子们亲切地称为:萧氏学习法。

萧景曜:“……”

事情的发展,总是这么出人预料。

匆匆又是一年,萧景曜七岁生辰快要来临。

因着萧景曜这次打算邀请几位交情不错的同窗来家中一起庆贺生辰,萧元青早一个月就开始忙活。

别人家给孩子准备生辰,基本上就是一顿好吃的,小点心,外加一份礼物。

萧元青却不走寻常路,除了这些东西之外,还准备了一院子的玩具,就等着萧景曜带着小伙伴们过来玩得尽兴。

萧景曜都被萧元青的骚操作给惊呆了,看着院子中央的木头滑梯,萧景曜也有些意外,原来滑梯的历史这么悠久的吗?

这滑梯不像后世那样丰富,两边没有凸出来的扶手。全部用木头做成,右侧是楼梯,左边部分呈梯形状,孩子们通过楼梯站在滑梯上面的平台上,然后顺着斜放的那边木板刺溜一下滑下来。

玩起来确实和后世的滑梯没什么区别,但这材料嘛……

萧景曜忍不住抬头看向萧元青,真诚地发问:“您这是打算让来咱们家做客的孩子都光着屁股回家?”

就这木板的摩擦力,不把裤子磨出个大洞,萧景曜都不相信。

萧元青似乎是想到了自己当年的糗事,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赶紧转移话题,“就算不玩滑梯,你们一起捶丸也不错。那边还有推枣磨,傀儡木偶,你们还能一起排一出傀儡戏呢。”

萧景曜神情复杂,这些礼物,和要来萧府做客的小客人们,是不是不太搭?

人家那叫一个一门心思埋头苦读,结果你准备一堆玩具乱人家的向学之心?

真的不怕孙夫子拎着戒尺上门抽你一顿吗?

萧子敬也觉得萧元青这个行为过于跳脱,默默脱下鞋,准备让萧元青再好好感受一下鞋底板的滋味儿。

但这回萧元青却十分理直气壮,“玩一会儿怎么了?小孩子爱玩,那是天性。总不能去了学堂,就成天让孩子念书念书,一点旁的喜好都不给他们。这样养出来的孩子,脑子都坏掉了!”

“我看你的脑子才坏掉了!”萧子敬吹胡子瞪眼,“功名是那么容易考的?有的人垂垂老矣,考了一辈子,还是个童生,苦读了几十年都考不上秀才。想要科举高中,光耀门楣,不刻苦念书怎么行?真以为天上能掉个官帽直接掉你脑袋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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