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40(2 / 2)
“原来是那个怪叔叔呀……”
翔太嘀咕一句,扭过头向隔壁的房门看去,里面的灯光略显昏暗,似乎被什么东西遮挡。
他迈出稚嫩的步伐,来到李源的家门前,307室的门并未上锁,房间显得凌乱。
黄布胶带贴合在天花板、地缝乃至所有缝隙处,那样子就如囚牢一般。
房间的冰箱旁站着位红裙女子,她青绿色的双瞳正凝视着地上的鲜红血泊。
翔太眨了眨眼,疑惑地看向眼前的红裙女鬼:“这不会是你做的吧?”
红裙女鬼回过神,她抬起头看向翔太,人鬼相视片刻后,她摇了摇头否定。
“那是谁做的?”
面对翔太的询问,红裙女鬼犹豫不决,但看到翔太好奇的目光,她最终还是抬起手轻挥了下,寒风瞬间席卷307室。
在翔太惊奇地注视下,室内的胶带如枯萎的树皮般脱落,露出藏拙于缝隙间样貌。
无数血瞳陡然挤入翔太的眼帘,带着无限的惊悚与无尽的怨毒,将他的心神瞬间瓦解,使他尖叫不已:“啊!啊!啊——啊——!”
当胶带再次将缝隙将贴合时,红裙女鬼已然消失不见,翔太瘫坐在地板上喘息,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向外喷涌。
“翔太!翔太,你怎么了?”赶来的父亲将瘫在地板上的翔太抱起。
“呜呜——怪物!爸爸,这里有怪物……”翔太紧篡在父亲怀中,嘶声哭泣尽显无助。
凌晨2时34分,在昏暗的办公室里,井田尤美挣扎地睁开眼皮,撑起脖子继续剪辑媒体播报视频。
办公室内的座机被扣响,尤美叹息口气,放下手头的工作,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座机前。
“您好,这里是东京新闻网,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你是谁?山田凉介呢?今天不是他值夜班吗?”电话那头传来疑惑声,听这话应该是某位上司。
“诶?啊……我是新来的井田尤美,山田前辈他家里出了些状况,所以让我替他——”
“都行吧!现在马上带着摄像机,到新宿区……”
对方报出个地址让尤美过去,使她有些不知所措:“诶,我可以吗?”
“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让你去就去!”
“啊,是是是……”
电话那头传来挂断的声音,尤美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
这算是机遇吗?心想着,她委屈地将电话放回桌上。
凌晨3时13分,井田尤美扛着摄像机,气喘吁吁地来到川崎公寓楼。
307公寓的灯光略显昏暗,门口被拉上警示线,四周的墙壁缠满胶带,给人莫名的压抑感。
室内两名穿着制服的公安人员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笔记本记录案宗资料。
尤美来到307公寓门口,向里面的警员示意身份:“你们好,我是东京新闻网的记者井田尤美。”
“啊,你好,请进来吧。”较为年轻的警员站起身,礼貌地向尤美点了点头。
尤美迈入公寓后,便拿起摄像机对准地上的血迹进行拍照。
对于刚毕业的新人记者,她并不确定这些东西是否有报道价值,但是她能做的也只有不断拍摄,到时候给那些前辈尽多挑选。
“请问这里出了什么事?”尤美向两位警员询问道。
“诶?你不知道吗?”年轻的警员露出诧异的目光,对尤美的记者身份抱有怀疑。
“额,我一定要知道吗?”刚说完,尤美不禁脸红,尴尬地挠了挠脸颊,而后语无伦次地想要解释:“嗯……我刚入职……那啥,是个新人记者……这是我第一次到现场……”
“哦~是这样呀!”年轻警员点了点头心领神会,对此也表示理解,而后向尤美说明情况:“这里的住户是个痴汉,不过他本人被挖去了眼珠子,正在医院进行治疗。”
“诶?痴汉?被人挖去了眼珠子?什么意思?是说这个受害者其实是个痴汉吗?”
“是的,这几日间东京区警局共接收近百起报警电话,而其中的受害者皆被人残忍地挖去双眼,而经过调查,令人震惊的是,这些被挖双眼的人,背后的身份竟都是偷窥狂!”
“百起?偷窥狂?真的假哒?!”尤美有些慌神,看到桌上放置的好几个白色密封袋,不禁疑惑道:“那这些是作案工具吗?”
老警员点了点头,将密封带里的东西取出,里面有笔记本、手机、U盘,还有许多大小形态各样的针孔摄像头。
“这些便是这间公寓住户李源的犯罪证据,他的电脑里储存着大量偷窥私密视频,甚至在他的手机里,我们还发现他贩卖视频的交易记录,最近的一单是昨晚11点,收获赃款30万日元。”
尤美举起摄像机拍下照片,老警员所说的信息含量过于庞大,让初来乍到的她显得那样无措。
“也就是说,这些受害者背后的身份其实都是痴汉,对吧?”
“是的,都是痴汉,无一例外!”
“真让人吃惊!那么……这个‘凶手’是谁?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年轻的警员此时摆出无所谓的态度:“这谁知道嘞,但我只想说一句,干得漂亮。说是犯罪,倒不如说是久违地审判,为了万千少女的正义,而审判这些肮脏的杂碎吧。”
“嗯,有道理……啊,不是……”
尤美点了点头,而后又慌忙地摇头,赶忙转移话题:“对了,你们不是说这几日间发生过数百起案例吗?那凶手是如何做到的呢?而且呀……这些天,我在新闻部也没有看到相关的报道呀?”
满肚子的疑惑让她感到好奇,是对神秘的凶手,也是对警员口中的事件。
“凶手作案手法仍在调查中,至于为什么没有相关报道,可能是为了防止恐慌吧?”
年轻的警员摊了摊手,而后吐露心中的猜想:“毕竟目前受害人数仍在攀升,若是将这些东西报道出去,怕不会震荡整个东京,乃至全日本社会。”
“何止是日本嘞,到时候全世界恐怕都会知晓,知晓日本是个怎样的国家。”老警员为自己点燃了根香烟,久久吐出口白烟,感慨一声:“真是丑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