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香蕉半夜打拳击黑斑案(2 / 2)

我还活着吗?我是飞头还是人?

是我发病时自己乱跑所划破的衣服还有脸吗?

飞头到底有没有?他是代表了什么吗?

世界是真的吗?缸中之脑,宇宙的广袤,人类的渺小,狗屎的臭味。

哲学问题折磨人的方式总是相同的,我又犯了跟上文一样的同一次错误。

该死!该死!该死!

我长叹了口气,发给高士杰消息道:“我睡了,好困。”

唯物和唯心?我是真的搞不懂这两个蠢东西的关系了,只觉得混乱且难以理解,我真是搞不懂这个世界到底怎么样了,还有我怎么样了,或许唯物唯心这两个本来就是一个东西。

蠢人的答案。

这个答案是我屈服的结果,懒惰的结果,谁对谁错呢,角度问题?也许对,也许错,不确定,这是永远不能确定的!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从这些看似没什么意义并虚无的问题中解脱出来,实际上确实如此。

我在手机上查起了资料,有关飞头的。

飞头蛮,我就这么称呼了,最早起源于东晋干宝的《搜神记》中,还有什么三国东吴大将朱桓的婢女的故事,落头氏,日本的辘轳首,东南亚飞头降,甚至波兰和埃及也有飞头蛮的传说故事。

甚至我搜集资料搜集到了漫画《小智怪谈》的头上。

对我有什么帮助呢?

没有,没有……

反而让我更加惧怕了。

未知带来恐惧是不假,但已知也能带来恐惧。

洛夫克拉夫特说的有失偏颇,但谁管他呢,他要那么认为就那么认为,反正老子就是这么认为的,也不想让他认为我的认为是唯一正确的答案。

这时,我恐惧起来,看向房间门,害怕父母突然头突然断掉,然后飞到我头上。

他们也是飞头蛮吗?如果他们是,那我也是吗?

我看着外面夜色黑得可怕,星星看不见,不要管他们,在城市里星星都是白天加班的,月亮小姐也不见踪影则是有点让我不舒服。

md,窗帘,我赶忙关上窗帘,外面好黑,鬼知道有什么东西在偷窥我。

会不会飞头蛮已经钻下水道钻进来了?自来水管?门缝?他们会不会埋伏在抽屉里?就等着我打开抽屉?

外面怎么没什么动静了?我爸妈呢?难不成已经被飞头蛮杀了?外面说不定都是四处飞溅的尸块!而飞头蛮正在进食!

实际上爸妈两人在担心我的心里状况中睡着了。

我瑟瑟发抖,感觉四处都是危险,感觉四处都是敌人,没一个人可以相信的,包括我自己?

我拿来胶带,把窗户封的死死的,拿来毛巾,把门缝给封住了,我不敢走出我的房间门。

要是他们突然出现在房间内我该怎么逃?

我于是又把胶带给撕下来,毛巾给扯下来。

我在干什么?

现在凌晨4点,我却不敢睡,仿佛睡梦中那群死人头也不会放过我,是的,我好希望伟大的三界救苦救难摆烂救命普度天尊(这个世界道教神话中的至高正神之一)来拯救我,传授我摆烂的法门,哪怕是最最小乘的也好,至少能让我不再担惊受怕。

“咚咚咚”窗户处传来敲窗的声音。

这是九楼!

我被吓了一大跳,冷汗顿时浸透了后背,可怕的景象被窗帘挡住了,我心想这真是个伟大的发明,跟被子一样。

咚咚咚的声音一直都在敲,我不敢拉开窗帘看是什么,干脆带上耳机,放音乐。

在胆战心惊中,身体又战胜了大脑,我睡着了。

第二天,我醒了,美好温暖的阳光撒下。

美妙的……个屁早晨!

窗帘被打开了,阳光进来了!窗户也被打开了!

如此陌生的一间房。

手机上我看见了我妈的留言:窗户我打开通风了,今天下午我请假,带你去医院看看。

我笑了笑,发信息回道:好的,可能是高考压力大,现在我还有点不适应放假,有些幻觉,今天下午我们好好去看看。

再一看,我爸给我发了500的红包,这个老实却又不善沟通的男子汉啊,他是中年的工人,是这个城市的建设者之一。

在我感到温馨的同时,我又想到了什么东西,对,高士杰昨天给我发的消息。

多疑的我又是惊惧不已,如果我父母发给我的消息跟昨天高士杰是一样的该怎么办?

要么不是本人发的消息?

要么还是我又在幻想?

我不知道,该颓废了还是该自杀了?算了,再过一段时间看吧,该死的飞头蛮!该死的我!

我注意到了我的高中群有个富哥在发消息,说昨天晚上窗户咚咚咚的,原本他想打开窗户的,可惜手感正好,便无视了噪音,紧药禁忍义手10攻1体无伤单杀了狮子猿。

当然了,重点在于他吹嘘自己200多买的只狼,至于后面的无伤,我是一点不信,他玩个巫师三最简单的模式连翻滚都翻不明白,只会无脑左键轻击,剑舞?抱歉,他等级还不够。

“风在咆哮”这是他的个性签名。

我想起我昨晚咚咚咚的敲窗声,不寒而栗。

手机上高士杰又在跟我发消息:今天还去爬山吗?

怎么办?

我一边打开房门一边思索着,直到打开房门后,熟悉的拍翅声响起,在天花板上,有人头。

飞头蛮把我扑倒在地,尖锐的牙齿刺进我的身体,一双蒲扇大的耳朵把我的脑袋包了起来。

这次,我看见了他的正面,苍老的头颅,皱纹,老人斑,下垂松弛的皮肤,晦暗的双眼,稀疏且长的头发,牙齿倒是尖且长。

我只感觉轻飘飘的,好似升天一般,身体舒服到了极点。

无意识安魂曲。

随后一步步一步步地走向了深山中,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窟内,门口有紫荆,还有许多人跟我同行。

我感觉一个倒挂在洞窟上的飞头蛮大抵是高士杰,但是他太老了,太老了,跟之前我见到的飞头蛮一样。

我还看见了许多陌生人。

还有一些熟悉又陌生的脑袋,都老了,都太老了,这些脑袋,我能感觉到我应该认识他们。

还有我的爸妈,我一下就认出来了,因为他们本来就因为工作有点老了。

我看见了我这个荒唐又短暂一生中的最后一个陌生人。

紫红色长袍,年轻人,很帅,打坐的样子跟个野狐禅似的。

我迷迷糊糊地凑上去,然后他倒了一盆水往我的脖子上,然后,我的头掉了。

我死前努力眨巴了几下眼睛。

我死了,死前,我很确定,死了就是死了。

人有灵魂,死了可以生天堂,下地狱,还有美好的来世,异世界转生,死后还可以变成鬼活着,灵魂,呵呵,这都是什么美好的童话故事啊。

我死前如此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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