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事后(1 / 2)
“原本还打算换下装修,再搬进来的。”父亲看着眼前略显老旧的房屋,无奈的摊了摊手,苦笑着说道。
“现在有的地方住就行了,还好之前让清洁公司将整栋房子进行一次大扫除后,看着还算过得去。”母亲将笼罩在沙发上的白布捻起,仔细摸了摸沙发地表面,没有发现任何灰尘,不禁感叹道。
“嗯,这个地方就当作临时落脚的地方,等我先把事业支撑起来,到时候我们自己买一块地,然后在上面建一栋别墅。”父亲抚摸着墙壁上略显暗沉的壁纸,转过头对着母亲说道,眼神透露着坚定。
父母在客厅闲聊,而我游荡在整个房子内,将整个房屋内的四室一厅逛了个遍,略显暗沉的壁纸,刚刚置换的崭新家具,散发着梨花香气,这股香气与空气中那股淡淡的异味混合,将这股在连续两天的通风下的残余异味掩盖。
这是自那次袭击事件后的第三天,那一天,父亲协助两名警察登上房间后,警察里外协助,成功将两名歹徒,哦不,恐怖分子击毙。
据后面新闻报道,两名恐怖分子将大厅里面所有的侍者与服务员集中在一起,并打算将炸药布置在周围,可惜他们正在布置炸药时,便被从上而下的警察破坏了,两名警察顺着电梯直达大厅,几次点射将两名恐怖分子击杀,解救了被困的人质。
两名警察受到法国总统的接见,并获得了荣誉奖章,升职加薪,而为两名警察提供帮助父亲,没有得到任何关注。
但父亲通过亚瑟叔叔运作,进入到某些人的视野,前天亚瑟叔叔来找父亲时,我站在不远处依稀听到亚瑟叔叔说有人要接见父亲,那天晚上父亲和亚瑟叔叔便一起出去了,很晚亚瑟叔叔才将醉醺醺的父亲送了回来。
之后,父亲各种手续的办理进程突然加快,我也获得了来自斯坦尼斯拉斯的就读名额,而父亲原本的安排是让我进入维克多·雨果中学。
斯坦尼斯拉斯学院,一般亲切地称为STAN,在巴黎也不逞多让的狠角色,在整个巴黎,斯坦尼斯拉斯的排名名列前茅,该校成立于1804年,是一座历史悠远的天主教私立学校。
整个学校设有多个年级,从幼儿园到预科班,教学学制非常完整,可以无缝衔接。
法国实行的学制与国内不同,国内小学六年,中学三年,高中三年,而法国则是小学五年,中学四年,高中三年。
“恐恐,过两天你要参加中学的入学考试,记得好好复习功课,这个名额是我投资了一栋宿舍换来的。”父亲看到我在屋内四处游荡,眉头一皱,一脸严肃的说道。
“知道了,我等会儿就去。”我无奈地耸了耸肩,将母亲昨天买来的书籍一一堆放进我房间内的书柜中,在从中拿出一本数学教材,大致扫了一遍,发现内容很是简浅易懂,题目也比较简单。
之后依次将各科教材拿了出来,法语,化学,物理,历史等,当然历史教材我还是不怎么熟悉,毕竟上面讲诉的是法国的历史。
学校也开设了外语课,可以选择英语,德语以及俄语,我还了解到未来这里将会有中国学生,不过这未来来自国内的学生与我无缘,毕竟什么时候来还是个未知数,我也算是这所学校里第一个黄色皮肤的学生。
我的法语整体来说还算不错,在我上小学时父母便为我请了外教老师,教授我法语与英语,甚至有一年还教授我德语,我的外教老师便是亚瑟叔叔现在的妻子,一位来自英国的古老贵族的女子。
“不得不说,玛丽老师变化好大啊。”我想到昨晚上亚瑟叔叔来酒店要请我们参加他们家的派对,我们欣然接受,而我时隔两年再次见到了玛丽老师。
玛丽老师以前很是消瘦,但人很漂亮,留有金色长发,身影高挑,宛如西方童话里讲诉的精灵一般。
现在的玛丽老师比以前更加丰盈许多,长发也留短了,肚子微微隆起,眼神温柔。
我很好奇玛丽老师的肚子为什么会这么大,比划着手势,向母亲询问缘由,我的提问没有得到母亲的回复,反而引得母亲和玛丽老师放声大笑,我看着在那里大笑的母亲和玛丽老师,顿感疑惑,我的问题很好笑吗?
“这是怀小宝宝了,你以前也是从妈妈的肚子里出来的。”母亲看出我的疑惑,将我拉到她身旁,轻声说道。
“啊?我也是从妈妈你肚子里出来的啊。那妈妈你骗我啊,你以前经常说我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我也以为我是捡来的。”我听明白了母亲的意思,瞬间恍然大悟,明白过来后,懊恼道。
“竹夫人,这里不得不说你们在这一方面的教育任然有些固执,这孩子都十四岁了,在法国,三岁的孩子都已经开展特殊教育了。”玛丽老师也明白其中的缘由,瞬间懂得了其中的关窍,不禁吐槽道:
“我在中国带了四年,当外教也当了四年,我发现你们中国的孩子在这一方面的教育太过于固执,不到成年就不讲。”
“玛丽夫人,对于我们来说实在是难以启齿的东西,在我们的观念中,这些是很私密的事物,需要找个时间私底下传授的,比如父亲向儿子讲诉,母亲向女儿讲诉。”母亲揉着我的头发,无奈的说道。
“在这里我不得不说一句,你们太过于古板,就像亚瑟的父母也是一样,追求自由,浪漫是每一个人的天性,为什么要约束自己。”玛丽老师似乎对于亚瑟的父母很有怨言,吐槽道。
“任何人对于这个世界有着自己的一套解释,人之所以进步,就是因为我们自己建设的解释世界的体系一直在容纳新的内容,如果一个人是一成不变的,那么这个一直不变的人终究会被新的事物淘汰。”竹母揉着我的头发,没有正面回答玛丽老师的吐槽,而是轻言细语地讲诉着自己的观点。
我仰起头,看着母亲柔和的脸庞,那柔情的眼神,我明白这句话不仅是讲给玛丽老师听的,也是讲给我的。
“现在我也将这句话送给你,年轻人,当你能够用自己的一套解释去诠释世界的时候,不要自满,要去尝试新的事物,将它融入你的解释。”竹兰箜喝了茗了一口杯中白酒,眼神冒着丝丝泪花,眼光发散,脸颊泛红。
“这白酒终究太过于热烈,透彻心肺啊。”竹兰箜挑选几颗花生米放入口中,感叹道。
“大叔,为什么您父亲帮助了警察,咋没有嘉奖啊?”年轻人双手压在椅子上,见到竹兰箜没有继续讲他的故事,连忙凑到他旁边,询问道。
“想要知道啊,花生配白酒,人间美味啊。”竹兰箜躺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嚼着花生米,有条不紊地说道。
“叔,我身上还有一包花生米,我马上给您倒上。”年轻人看着中年人的坐姿,连忙从包中掏出那一袋的花生米,撕开包装,再将白酒满上,讨好道。
“小伙子,很有诚意啊,原因就不告诉你了,等我把故事讲完你就明白了。”竹兰箜看着打开的包装以及被满上的酒杯,嘴角一咧,眼睛的朦胧更甚,脸上带着笑,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故作高深地说道。
那一晚,母亲和玛丽老师聊了很多,而我靠在母亲怀中,也渐渐明白了原来人与人之间的区别,不只是物质层面上的,还有精神层面上的。
时间总是在你没有察觉时,悄悄溜走,我通过了斯坦尼斯拉斯的面试以及测试,他们的面试以及测试内容很简单,完全走过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