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医院17（2 / 2）
有的在里头，没有的在外头。
它宛如大神力者的刀具，将整个天地轻轻一切，将那边缘的人儿打入地狱。
尊严，是分割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把刀。
我拖着被踢伤的身体，一瘸一拐的缓缓走出小巷，在路边找了一辆出租车。
打开房门，父母仍旧在工作中没有回来，我拖着被肾上腺素褪去后的疲劳以及身体於伤的刺痛中的身体，倒在了床上，缓缓陷入了沉睡。
当我再次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房中，一旁的护士见我从梦中清醒过来，连忙呼喊医生前来查看。
“整体来说，没有什么大碍，身体上的於伤也差不多等两天就好。”一名黄种人皮肤的医生走到我身旁，翻了翻我床尾的病历，说道。
“恐恐，你醒了。”母亲推开门，见到有医生对着我指指点点，便快步走了上来，见我清醒了过来，待到医生吩咐完离开病房后，这才坐到我身旁。
“妈，没事儿，都是小伤。”我稍稍活动了一下身体，摆出大力水手吃完菠菜后的专属姿势，笑着说道。
“恐恐，你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是谁欺负你吗？告诉妈妈，妈妈找他们家长，让他们好好管教他们的孩子。”母亲见我仍旧活泼开朗，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想到昨晚上想要给脏兮兮的儿子换一套睡衣而发觉的於伤，被压下去的疑惑再次涌上心头，询问道。
“妈，我不想麻烦你们，我想自己处理这件事情。”我抓着母亲手，沉默片刻后，眼神犀利看向天花板后，笑着说道。
“你怎么处理，你还是个孩子，你有什么能力处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觉得你还能自己处理这件事情吗？。”母亲听完我的回复后，眉头一皱，眼神严肃的看向我，语气中夹杂着生气的气息。
我低着头没有理会母亲，也不打算回复母亲的询问，低头摆弄着手指，用沉默回复着母亲的话语。
“你真是来到法国，翅膀硬了，不说话是吧？好今天我们就看着，谁先开口。”母亲见我低头摆弄着手指，用沉默回复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语气不悦中夹着一丝悲凉。
我和母亲就这样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我明白我母亲，但我想靠我自己讲这件事情解决。
那个时候的我还很天真，天真的以为自己是遭受了一次霸凌事件，以为自己只要够强，打败他们所有人，我就认为事情就会被解决。
“儿子，今天我帮你向你的老师请了假，你这两天不用去上学，上课就用视频连线的方式，功课肯定不会落下。”父亲抱着一台笔记本走进病房，打破了我和母亲间的沉默，见我俩互相赌气，笑了笑，说道：
“怎么了？母子间还赌气了。”
“还不是你的好大儿，觉得自己能够解决这件事情，他怎么解决，拳头吗？然后又弄的一身伤痕。”母亲见到父亲进来，瞥了我一眼，淡淡的说道。
“我怎么就不行，昨天他们也就人多，二三十人，只要他们落单，看我把他们打成什么样。”听到母亲的言语，顿感不服，心中那股憋屈涌上心头，反驳道。
“落单？怎么，你还要继续吗？”母亲听到我的反驳话语，眉头紧皱，眼神犀利的看向我，语调高了好几个层次。
“老婆，你先别生气，你先让儿子在里面冷静冷静，我们俩个先出去说。”父亲深深地看了一眼，便劝说母亲到外面。
待父母出去后，我便思考后面该怎么办，想要复仇，得有一个计划，完美的计划。
落单的好收拾，但如果又如上次这般被堵在小巷，人一多就没有办法了。
首先的锻炼，学习一些拳脚功夫，最好速成的，免得出现没有武器的情况.......
人总会对某一件事情痴迷，随着被人两次围堵，我渐渐迷上肾上腺素刺激的感觉，那种面向死亡的感觉。
那一刻我自认为霸王再世，面对数倍自己的敌人，背水而战。
这一刻，再度回想起那次小巷，身上於伤产生的疼痛已然消失，身体不由得开始发颤，心中那股极致的愉悦感涌上心头，无法抑制。
“后来，我才逐渐明白，当时那种沉迷肾上腺素的感觉，也就是面向死亡的感觉不是我们的错。”竹兰箜依靠在椅子上，语气中带着丝丝哀伤。
“为什么这么说，痴迷肾上腺素的刺激，就如同吸食‘毒品’吗？”夏牧思考了片刻后，询问道。
“人的追求总是分为两部分，上层和下层。”竹兰箜伸出食指指了指天和地，语气平淡：
“一个正常的人，普罗大众，在他们的普遍思维中，他们最开始追求都是向上的，往上追求。”
“没有人会一开始就是往下追求，对于未来的美好向往总会提醒着他们向上，而对于向下的追求，只能在一个情况下，那么就是向上追求不了，堵死了向上追求的那些人，因此他们只能往下追求，追求着死亡。”
“所以他们的死亡文化才那么厚重，而我在这短短几个月的事件中，潜移默化中，成为了一名向下追求者。”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也许是日常新闻中，播放的某某人成功跨越某地方，徒手攀爬悬崖等等。”
“也许是阿诺告诉我，原来在这个地方有着天花板存在，而我却突破不了。”
“也许每日的弥撒影响着我，认为死后会上天堂，让我对这个世界没有一丝丝迷恋。”
“嗤～，终究被影响了。”竹兰箜说完这最后一句，仰望着蔚蓝的穹顶，嗤笑一声。
我还是我吗？
还是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蹦蹦跳跳背着书包上学的少年吗？
倘若时间逆转，让我再次回到那个背着书包上学的时候，我应该不会再蹦蹦跳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