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1)
花色被单窗帘子透出熹微晨光,在薄薄的一层笼罩在房间内,边上的窗帘没能完全挡窗户,焦红的晨光顺着罅隙投射在木质地板上,地板上象上了层腊,亮蹭蹭。随着时间的推移,光线越来越强,窗帘透进来的光也变得耀眼,暖融融的空气,房间的微尘在空中游徜,越过阳光后仿佛消失在空气中。那道细缝的阳光刚好的洒在被子上,被子上的浮尘自由飞舞。余光落在了陈星脸上肉嘟嘟的小脸粉里透红,额头上的汗迹已把头发弄湿,汗液往脸颊留去。因为陈星是侧着身子斜躺着,上面的汗穿过他的弯曲细长的睫毛,阵阵的热气从细缝穿来的阳光中升腾。陈星烦躁的踢着被子,房间的灰尘舞的更加乱了,一直飞到了天花板上,又打了个圈向下游荡。安亦望着眼前的男孩,他嘟囔着嘴,像说着什么,耳语不清,脸热得发红,显得及其可爱。安亦帮他掀开被子,从被窝冒出一股热涌,鼓动着房间的气流。安亦觉得空气变得香甜,他的小手和小脚显得可爱。她为他擦了擦汗,看着他情绪平稳下来,继续安心的睡去,自己也闭上眼回个觉。
佟敏天还未亮就起了床。昨夜她在房间内打了地铺,睡的不是十分好,早起去外面赊了点面条,准备给俩个小家伙煮面吃。回来时,天边刚起了红晕,山峰漆黑,门前趁着熹微的光亮驱了驱昨夜的寒气。进了门,先到房间内打量了下他们,看着还在熟睡的二人,于是下楼开启了机器工作起来。安亦在吵杂声中醒来,打着哈欠,望了望陈星,擦了擦睡眼惺忪的眼睛,还想继续睡去,可楼下吵得她无法入睡,又瞧了瞧陈星,心里想着:“你到睡的安稳。”她坐起身来,在黑暗中眼里流入出悲伤的色调,想起爸妈,泪水从眼角滑落,把头埋进膝盖想平复下心情,但无济于事,灰色的基调在心中凝聚。她侧目窗边一丝红光打在墙上,简陋而狭长,一直延伸到墙角,久久望着那个地方,想起自己家的墙角放着盆紫荆花,到了秋天总会开出淡紫色爱心花瓣,一朵有三瓣,整棵一米高的盆栽内全是花片,散发出紫荆花特有的香气,但过不了多久花瓣开始飘落,让墙角落满花朵,香气四溢,可现在的角落只有粉尘和零星的蜘蛛网,在红光下特别显眼。安亦又缩回了被子内打算补个觉。
楼下工作的佟敏一点点的看着太阳从昏红光到艳阳高照,期间上楼看了看孩子,都还没起床,于是又工作了。没有什么能比工作来的重要,她需要收入,她一人支撑着家庭,老公一到外地务工就不知几时回来,留下几百哪够生活。搬到这里的第二天经过邻居介绍,就做上了纺棉工作,一个月也能赚个几百,够够拉扯孩子吃住。乡里乡间什么都要别人帮衬帮衬,纺棉机也是乡里乡亲帮着运过的。一个女人在家大都只能靠自己,有事就求着点左邻右舍,谁家不是这样过的,这是乡下的规律。可现在老公在外面犯了事,家属签字自己时在没办法,也不能让他一直在所里呆着,本来心疼老公的心情差点让她流起泪来,但一想到他为什么犯事,就气不打一处来,又委屈的流起泪来,手里的活到是没停下。
睡到日上三竿,陈星也是被热醒了,坐起来瘫着身子,全身都冒着热气。安亦在一旁用手扇着风。陈星困意未消,嘴里说着好热。呆坐了片刻,瞧了瞧安亦,她早已穿好衣物,好像等着他。安亦对着陈星说:“快起来,去吃早饭吧。”
陈星慵懒的出了房门,下到楼来,看见妈妈正在忙活,管自个去后门撒了泡尿。事后跑到妈妈身边说肚子饿。安亦紧着下来,立在楼梯上呆望,也不知今天的命运如何?佟敏为陈星下了碗面条,并从暖水瓶里,倒出热水给他洗脸。陈星如往常一样,由妈妈擦脸后,自己回房间穿衣物。安亦则在楼梯上不知道该干点什么。自己像在这房子里多余的一般。
料理完陈星的事情,佟敏又回到工作中去,随便等待陈正来接安亦,还要处理老公的事,唉,不处理也罢。
将近下午,太阳西斜,陈正才上门来。他先和佟敏商量签字的事情。佟敏有点为难,没有主意。陈正说:“你就顺便签下。”佟敏连握笔也不会,一拿起笔就难为情,面红耳赤的,急忙甩下笔,说自己不会。陈正瞧着干着急,说:“你就随便画画。”佟敏眼角下垂,脸色红光,说:“我真得不会。”
“让你随便画画。”
“我,我不知道怎么画。你帮我签算了。”
“你这是要害死我呀!有规定不能。”
“那能怎么办?哎呀!”
陈正摸了摸脑袋,想起来,说:“我抓着你手写算了。按规定这也是不能的。但是……”
佟敏点了点头。陈正抓着佟敏的手往纸上签字,她的手僵硬的像生锈的齿轮。陈正示意她放松点。佟敏却更加紧张起来,把笔握的更紧了。陈正叹气道:“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这样难呀?”佟敏脸更加红了,辩解道:“对于你们念过书的当然简单。”陈正无奈,直拿着她的手画了个圈叉,就当完事了。
陈正问安亦昨晚还好吧!佟敏表示她非常乖,自己挺喜欢这个小姑娘的。陈正继续说道:“这丫头说自己住BJ,我们已经联系BJ公安局寻找了。现在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消息,她家里知道她丢了怎么也应该报案了。不过我们镇上,还是BJ都没有这样的案子上报呀!”佟敏则关心,自己不能老留着她吧。陈正也正为这事发愁。
安亦和陈星在外面的草地里玩,二人一起望着这广袤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