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过世21（2 / 2）
上课时张子强也注意到了周芳芳的缺席，对这个总喜欢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女孩他也有些担心。
“我跟你一起去。”秦涵看向张子强，目光的担心还是放不下。
“行”
没一会，两人在学校找到了正在干活的于望。
“于老师，我们班今天有一个孩子没来，也没有请过假。”张子强直接开口。
闻言，于望的眉头皱了起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叫什么名字？”
“周芳芳。”
想了一会，于望松开眉头：“应该是周家湾子那的孩子，我一会去一趟。”
“我跟您一起去。”张子强开口，没等于望拒绝又接着道：“我也想第一时间知道情况，不然根本没心思给孩子们上课。”
“我也去。”一旁的秦涵开口。
看着两人坚定的神色，于望点了点头，起身去找程雅交代一下。
张子强也让秦涵给看着孩子的周卓雯孟佳两人去了个电话交待一下。
很快三人便上了路。
...............
走了几里地的山路，三人到了周家湾，经过一番问询后知道了周芳芳家的方向。
路上。
于望在前带路，张子强两人跟在身后。
“子强，芳芳她家就剩她奶奶和她两个人了，不会出什么事吧？”秦涵满脸担忧。
经过问询，三人了解了下周芳芳家的大概情况。
芳芳父亲在搬柴的时候不幸被山上掉落的巨石砸中身亡了，爷爷走的也早，妈妈后来也改嫁了，家里仅剩奶奶和她两个人相依为命。
而且奶奶年事已高，身体也不太好，平时芳芳在上学之余要帮其操劳不少家务农活。
知道了这些，秦涵整个人都不好了，心疼的都哭了出来，她自己这些天也经常帮忙做些农活，自知其中的苦累。
这么大点孩子不仅要上学，还要操劳家务农活，光想着就有些心酸。
“别多想。”张子强揉了揉她的头，虽然自己心里也在担忧，但还是安慰着她。
...........
“翻过前面的山头就到了，你们还能坚持吗？”
前方的于望回头望向两个少年少女，不禁有些担心他们的身体。
正常人走几里平坦路都会累，更别说翻山越岭的，比爬楼梯都费劲。
看着气喘吁吁的秦涵，张子强也有些心疼。
他自己虽说这些天下来的伤还没完全好，但走点路爬爬山还是不在话下的。
但秦涵不一样，平时也没干过什么重活，练舞也更多是调整一些身体的柔韧性，要说对增长体力的帮助确实有点，但也不多。
“我没事。”见两人担忧的目光，秦涵摇头示意自己还能坚持。
见此，张子强强忍着想背负起她的冲动，对于望笑了笑开口道：“没事的于老师，您不用管我们。”
点了点头，于望没有多说，继续在前方开路，时不时的拔掉一些过于繁茂的拦路野草。
翻过山头后，三人见到几间砖瓦房，因年久没有修缮过，房子显得有些破旧。
“应该就是这了。”于望长呼一口气，带着两人走进了一间卧室。
房间里，破烂的床架上，周芳芳窝在被子里，隐隐的一些沙哑的抽泣声响起。
张子强上前坐在床头，轻轻扯开被子，双眼红肿的她映入三人眼帘。
“怎么了芳芳？”张子强语气温和，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突如其来的光亮划进她心中的黑暗里，茫然抬头，她看见了一脸关切的张子强。
一把扑到眼前的‘哥哥’怀里，周芳芳放声痛哭。
“奶奶走了，我奶奶死了，呜呜呜~”
听明女孩稚嫩的凄厉声，三人心中一震，脸色大变。
“奶奶在哪？”张子强急忙问道。
伸出一只手指了指另外一间房的方向，周芳芳依旧紧紧抱着他......
这些天奶奶身体愈加不好，很多时候都是躺在床上，平常早上晚上她会煮些稀饭喂到奶奶口中，家里的米也不多了.........
“芳芳，奶奶估计没多少日子了。”
“以后你该怎么办啊.....”
“............”
这些是这几天芳芳听得最多的话，奶奶望向她的眼神中满是慈爱和不舍，尽管心中有着不祥的预感，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今天早上，她端着稀饭进入奶奶的房间，却怎么也叫不醒奶奶......在试了无数次之后，抱着奶奶冰冷的身体，她知道：奶奶走了。
...............
抱着芳芳，张子强三人进到奶奶的房间，入眼处是桌上是学校发的水果，被咬了两口。
在喂奶奶吃了几口吃不下后，芳芳也没有吃，想都留给奶奶。
床上老人的神情有些痛苦，不肯闭上的眼睛里满是不舍和乞求.......
不难通过这些感受到奶奶面临死亡时的一些不甘。
秦涵捂着嘴巴，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无声的眼泪滴滴顺着眼角滑落.......
于望和张子强皆尽沉默，房间内只有周芳芳的抽泣声回响。
将她交到于望怀中，张子强上前走到床边。
尽管不是第一次见到尸体，但望着这一幕他的心神还是受到了些冲击，
将精频调至最大，在他的感知中周遭瞬间变的有些阴冷。
“我恨啊.......”“芳芳之后怎么办啊......”“我苦命的孙女啊.......”
一些奶奶残存的念头逐渐被他感知到，张子强沉默。
自从第一次见到见到尸体，心神震荡的他无意中精频升高，便知道自己拥有这个感知‘亡者遗念’的能力。
他还特地为此去过医院停尸房做过实验，事实上每个离世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残存的强烈念头，大概会在三到七天中陆续消散。
.............
‘放心去吧’
一个念头从脑海中升起，随即被张子强以精神不停催生，芳芳过上好日子的一些画面不停被他想象并坚定着。
渐渐强烈到被萦绕在尸体周围的‘念头’感知到......
残念缓缓消散......
将奶奶睁着的双眼用手抚闭，张子强转身走向于望。
“走吧于老师，我们给芳芳奶奶安排下后事。”
于望点头。
三人带着芳芳去了最近的几户人家，将芳芳家和她奶奶的一些情况说明，几家也帮忙搭建了火花的柴堆。
将尸体火化后，几人将骨灰装坛下葬，并削出一个木牌立成了墓碑。
天色渐暗，几人商议后准备带着芳芳离开。
从芳芳家帮她收拾了一些行李，将仅剩的一点米和蔬菜送给了几家，并嘱咐几家有芳芳家要的什么可以自行拿走，有时间帮忙顾一下房子就行..........
做完这一切，张子强给帮忙的几家每家塞了两百块钱。
这些钱是他来之前从包里拿出来的，本来是想给芳芳家里留着的，但奈何事不随人意。
于望虽有心制止，但想到几家的帮忙，自己身上也没带多少钱，最终也没有开口阻拦。
一个愿给，一个愿收，他又何必枉做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