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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向家夫妻的真面目还没有暴露,真千金也尚未回归,她要是离开向家,就显得很不懂事。

必须是向家容不下她,没有她的立足之地,她才能主动退让离开。

毕竟真千金在身份上拥有天然的优势。

在外人看来,她这个假千金在向家享受了更好的条件,是占了便宜的。他们不会知道向家夫妻是如何捧杀她的,更不会知道女主这个真千金的来历以及借运的真相,自然会认为是她亏欠了对方。

所以在原著里,原身做得越多,就错得越多,风评也就越差,最后众叛亲离、凄凉死去。

现在换成了向晴,她想要让舆论偏向自己,自然也要将主动权让出去。

正好……向晴按着小腿上那个被热水泡得有些发白、微微刺痛的伤口,有些好奇地想,没有自己受伤入院的“意外”,不知道向家夫妻要如何“意外发现”女儿不是亲生?

◎“你们俩这运气,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叶城三面环山,一面邻水,水资源当然比山资源珍贵得多。相比于向家所在的东山别墅区,路峥所住的水岸别墅,坐落在寸土寸金的江边,毗邻市区、闹中取静,地位更加超然。

整个叶城的权贵云集于此,是向家那样的富豪也极难高攀的所在。

但路峥不仅在这里有房,而且还是两栋。

此时,生活助理小张正好从外面走进来,见路峥放下手机,似乎是忙完了,便连忙上前道,“路先生,隔壁的别墅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收拾出来了,还有些要添置的东西,我列了一张单子,您看看是否还要添点什么?”

说着,将手里的平板递了过去。

路峥却没接,而是摆了摆手,“暂时不用了。”

小张面露惊讶,“不用?”

“嗯。”路峥微微垂眸,看着窗外被灯光映得波光粼粼,如同洒落了一片碎金的水面,语气淡淡,“她暂时不会过来。”

小张还是有些不解,但他知道自己问这一句已经够了,更多的不是他该过问的,于是忍住了没有开口。

只是心里却还是止不住地好奇。

路峥还没回来,就打电话吩咐他将隔壁的别墅连夜收拾出来,已经够让人奇怪了。在叶城,只有别人求着路峥的时候,没有他求人的地方,小张自然也没见过他对谁这般慎重以待。

结果这才两个小时,又说不用了。

也不晓得要招待的那位贵客,究竟是何方神圣?

正在心里琢磨着,又听路峥吩咐,“屋子还是每天叫人打扫,随时都可能用上。”

“是。”小张连忙答应,略微斟酌一下,主动道,“那不如先把该有的东西都添置上?至于其他的,等有人入住的时候再说。”

路峥点头,“也好,你去办吧。”

小张还想再问几句,却见一个不修边幅的老道士从楼上走下来,顿时止住话头,识趣地告辞。

冲和是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士,但看起来却没有半点得道高人的仙风道骨,头发和衣服都乱糟糟的,还留了一部在现代很少见的长胡子,看气质只能让人联想到洪七公或是周伯通。

他走到路峥面前,看他面色苍白,不由微微变色,伸手去抓路峥的手腕。

路峥有些无奈,但还是抬手配合。

冲和给他把了一会儿脉,眉头皱得都能打结了,“出了什么事,需要你耗费大半力量?”想到路峥今天出门的目的,又问,“今晚还是不顺利?”

“不,很顺利。”路峥笑了一下,“我已经找到了道长所说的转机。”

“哦?”虽然是自己指点的时间和方位,但是听路峥说真的找到了,连冲和自己都很吃惊。毕竟这不是他第一次为路峥起卦,十多年来,他们无数次因为卦象而生出期望,却都最终失望。

所以路峥这句话,让冲和立刻生出了莫大的兴趣。

他抓着路峥,兴致勃勃地问,“怎么说?”

路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道长曾经说过,普通人气运如烟,强运者气运如柱。除了这两者之外,不知气运是否还有其他的显现方式?”

冲和立刻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你见到了其他样式的气运?”

见路峥点头,冲和彻底来了兴趣,身体往前凑了凑,“是谁?什么样的气运?”

“向君明的女儿。”路峥说,“她的气运是一条鱼,虽然散而不凝,却不失其形,且色若灿金,十分炫目。”

“不可能!”冲和闻言,想也不想地反驳道,“既然气运灿金,又是特异的形态,那必定是强运之中的强运,又怎么可能散而不凝?”

“她说,是因为被借运了。”路峥道。

冲和眼睛猛地瞪大,下意识地摇头,“借运?那就更不可能了!”

“为何?”路峥疑惑。

冲和在路峥对面坐下来,叹了一口气,说,“你可知借运这种事,门槛是非常高的。且不说这等逆天的禁术,需要承担的代价往往十分巨大,甚至可能会让施术者丧命,没有几个修行中人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做这种事,纵然真的有人愿意拼命,又谈何容易?”

“即便是一杯水,换个容器,也要损失不少,何况是气运?再说,强运者自有天道庇护,不是自己的气运,即便借来了,能留住的也不过十之一二。一般的青色气运,十之一二或许连普通人都比不上,借了又有何用?”

“所以必得是强运之中的强运,才有被借的价值?”路峥若有所思,眼底也露出了一抹亮色。

这意味着,若是向晴没有说谎,她的气运必定十分强大。

那自己所求之事,也就更有眉目了。

“是啊。”冲和当然也知道路峥心中所想,他虽然不太相信这事,但又不忍泼冷水,稍稍冷静之后,反而自己推翻了之前的话,“若果真是被借运,那你说的气运如鱼、散而不凝,倒也并非不可能。”

听到了想听的话,路峥也放松了一些,含笑道,“道长,这金色的鱼形气运,可有什么说法?”

冲和捋着胡须,沉吟了一会儿,“金色……鱼形……”

忽然,他抬起头来,用力一拍巴掌,“对了,金色的鱼儿,这岂不就是锦鲤?”

“锦鲤难道不该是红色的?”路峥问。

“你知道什么!”冲和瞪了他一眼,“这说明,这条鱼儿前程不可限量呀!”他看向路峥的视线也带上了几分神秘与慎重,“你可知……鱼跃龙门?”

路峥也有些吃惊,“道长的意思是,她的气运将来还有机会化龙?”

“不错。”冲和摇头晃脑地笑道,“缘分当真玄妙,贫道本以为,今生能遇到你这样一个气运如龙的人,就已经是三生有幸了,谁知这又来了一个鲤鱼化龙。”

但转念一想,强运之人因为命运的安排而聚在一处,似乎也理所当然。

“不过……”冲和琢磨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咂了咂嘴,“你们俩这运气,究竟是好还是不好?明明是万里挑一的气运,本该是天之骄子,偏偏都出了岔子。你就不说了,如今出入还要靠轮椅,她被人借了运,这鲤鱼化龙的命格,说不得也已经坏了。”

路峥拧起眉头,按在膝上的双手也不由用了几分力气,面色愈白。

冲和念叨完了,抬头看见,连忙安抚道,“不过你放心,纵然只是锦鲤气运,于你应该也够用了。”

“并非为此。”路峥轻轻摇头,表情有些惆怅,“我只是替她可惜,生来就被人借运,没享过一天的好处,如今又……”

“是挺可惜的。向君明的女儿,我记得年纪并不大?”冲和问道。

“十八岁。”路峥说,“今晚正是她的生日宴。”

冲和倒是因为这个数字一怔,“你说她生来就被借运,那岂不也是十八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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