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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血迹其实被人族清理过,但总有那么几滴,没有被掩埋干净。
发现其中一滴后,残存的赤红巢虫疯了一般扑上去,用针管大小的吸管和口||器,伸进血滴中拼命吮吸。
香,太香了。
好想还要。
它们没太多智商,只是在即将飞爬过山洞前某个临界线时,突然都停了下来,纷纷抬起了畸形的黑红三角脑袋。
粗壮的口|器伸向了半空中,在剧烈颤动。
疯狂的赤红巢虫突然就僵硬了身体。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雄性强悍的味道,冰冷异常,力量恐惧。
危险到连这群智商不高的低等虫族,也开始瑟瑟发抖。
它们掉头就跑。
很显然,山洞是这雄性的领地,洞里的人族,是它的所有物。
一道无情冷酷的风刃狠戾地扫了过来。爬得最慢的一只,在浓黑中直接被截断了腰,裂成了两半。紧接着,无数的虫子,噼里啪啦被碾压成了黑色的汁液。
浓稠的黑雾逐渐在淡去。
洞内,时涟攸地一下猛睁开眼。
他一把抓住放在脑袋旁的锋刃,勉强撑着拐杖,蹑手蹑脚朝洞口移动。
只是才走一步,时涟就停了下来。
他脸色一下变得十分难看。
原本他还没注意到,他身体站立起来,他才察觉到了身上的异常。
他的身体,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涂抹上了一层透明稀薄的白色|液|体。
他一走动,浆液顺着胸口滑到腹部,才让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被不知名的浆液包裹,已经让人感到危险和可怕。
但更令人背脊发凉的是,他竟然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被涂抹上这种浆液的。
时涟捏紧了手里的锋刃,轻轻从背包里摸出了蓝色激发剂。
山洞里,看起来并没有任何异样,没有被入||侵的痕迹。
但是时涟却感觉到,在他昏睡的时候——
有人进来过。
时涟听着洞外噼里啪啦的雨声,微微皱眉。
这么大的雨,想要出去是不可能的了。他计划找点野果, 树皮和虫族尸体充饥的想法也只能暂时搁置。
他只能又摸出半管营养剂,然后细细分成四份,省着一点点吞了两口。
他把一只碗形的残缺金属容器放到了洞外, 雨水虽然阻碍了他, 但另一方面却也解决了他喝水的问题。
营养剂吃得太少, 肚子的饥饿感一直存在, 还变得更加鲜明。
然而比起饥饿, 消炎药的存量更紧迫, 因为它比营养剂更少,再省着用, 也几乎全部被用光。
时涟掏出药盒抖了抖, 最后一片刚被他用光。
但他的伤口并没有恶化, 因为那人, 又在半夜来过了两三次。
他身体各种伤口被更多更浓的浆液覆盖上,浅浅的形成了一道透明白的薄膜。薄膜将伤口和污浊的空气隔绝, 或许这就是伤口没恶化的原因。
时涟费力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喘了口气。
他垂下眼眸, 没有消炎药, 他有点发烧了。
傍晚的天色已经昏暗下来, 那人喜欢在夜里来,但这一次,时涟要想办法捉住他。
他离火堆更近了一点, 虽然知道会烧起来,但一开始的时候, 他首先感觉到的是冷。
全身都冷,寒颤像钻进了骨肉和血液中,身体离火堆再近也不管用。
但是很快,时涟额头开始冒出了汗珠,整张脸变得通红。
疼痛和不舒服取代了冰冷,变成了焚烧,就像被丢进了滚烫的熔水。
时涟靠坐着洞壁,闭上了眼。
他放平的呼吸,手指却在身后缓缓拽紧。这一次,一定要逮住那家伙。
洞内陷入了极度的安静,好像连连绵不断的雨声和风声,都逐渐变得模糊,朦朦胧胧听不太清。
洞口四周的小虫和飞蛾正啃噬着泥土,突然全部抬-起-头,细长的触-须在空气中高频率的颤动,然后淅淅索索转身全部逃跑。
一股极强但又被隐藏起来的威压,逐渐靠近了山洞。
外部的雨声和风声彻底听不见了,好像这一方天地被能力场纳进了雄性的绝对领域中。
时涟嘴角微勾。
——来了!
然而很快,随着对方的逼近,时涟的身体却不自觉僵硬。
没想到,对方的力量这样强。
他3S的精神力,都好像被压制住。
时涟的内心一瞬间变得更加理智冷酷。这么强,不管是什么,都必须摁下。
否则他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时涟把精神力缓缓聚集到了手掌。
那东西越靠越近,一股潮湿冰冷的气息,也侵袭进了山洞。
它朝时涟的身体蔓延了过去,就要碰到时涟的大-腿。
洞内变得更加昏暗。
就在黑雾要碰到时涟的一瞬间,时涟猛地睁开眼,手里的带着攻击力的锋刃也一并挥舞了出去。
哪知道,对方比他想象的还要更犀利!
它轻而易举就躲开了时涟的攻击,两道铁铐般的精神力反而摁住了时涟的手腕,紧接着,一团浓重的黑雾嗖地遮盖住了时涟的眼睛。
时涟头皮发麻。
他竟然什么都没看清楚,如果硬要说看见点什么,那就是在一片昏暗的灰雾深处,仿佛涌动着一团影影绰绰,不太规则的异类生物。
那究竟是什么族类?!
时涟忍不住向后退,脸色有点难看。
比他还强悍,异形,异魔,甚至有可能是虫族?
又一道精神力传来,摁住了他的腰。随后还有一道紧跟着,这一次,却是摸索到了时涟摇摇欲坠的战甲。
残破的战甲本就没有防御机制,轻而易举就被解开丢到一旁。
里面贴身的制服有扣子,那股精神力蠢蠢欲动,慢慢缠到了扣子上。
扣子绷地被解开一颗,然后是第二颗……
精神力好像灵活的触-手,制服最尾部的扣子也被慢慢解开。
时涟皮肤泛起阵阵颗粒,他咬紧了牙。
难怪,他的制服完好无损。这家伙还懂得脱-衣服。
时涟终于挣-扎,“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那黑雾顿了一下,精神力飞快缩了回去。
但是取而代之的,是浓郁的黑雾靠得更近。
时涟闻到了一股像是深渊冰水的味道。
从黑雾之中,似乎伸-出了一截器状物体,朝着他的脸逼近。
时涟眼前一片黑暗,但黑雾似乎怕他不适应,抽出一股精神力,用触角缓缓捂住了他的眼。
时涟彻底被遮住了视线。
他捏紧了拳头,手腕挣-扎不了,连腰身也被牢牢钉在地面上。
那东西,到底想怎么样?
很快,时涟就知道了。
一截有点硬,但比金属柔软许多的肉||韧物,轻轻舔了一口他的耳朵。
时涟一下睁大了眼,声音恼了。他冷冷警告,“我劝你停住,否则你不会想知道你最后会怎么死。”
那玩意儿,好像是它的舌头。
黑雾好像想了想,然后再抽出一股精神力,变成触-手……捂住了时涟的嘴。
时涟血液上涌,终于开始挣扎。
他出不了声,徒劳的挣扎全变成了呜呜和热汗。
黑雾很是耐心,带着细小倒刺和分叉的舌头舔过时涟耳朵后,竟然安抚性地碰了碰时涟的脸。
这种安抚,不如不安抚!
黑雾却觉得时涟或许在适应了,加重了一点力度。
祂把身下猎物的衣服朝两边掀开,露-出白皙的躯体后,才低下头,朝伤口舔去。
口||器柔软冰冷,产生的浆液也丝丝凉凉,发炎红肿的伤口被涂抹上,清冷的凉意一下就从表皮钻进了血肉里。
祂看上的“雌偶”果然好香,难怪那么多丑八怪觊觎。“雌偶”却主动选择了祂的洞穴。
他一定也是看上了自己,或者看上了自己强壮的气味,还有狩猎的本领。
黑雾啜过了时涟的颈脖,来到了胸口。
小家伙还在挣-扎,祂有点眼晕。
他是不是生病得更不舒服了,看来祂得加快点速度。
时涟呜呜喘息,那家伙已经舔到了他的腰腹。
好像怕他难受,湿哒哒的浆液比前一次裹得还要多,黏糊糊的,几乎涂满了他。
身体的难熬消下去了一点。
发烧是控制住了一点,很冰凉,不可抗拒的冰凉。
好像察觉到时涟神情不可抑制的变化,黑雾加大的力度,添得更加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