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蝴蝶又迷庄生梦，火瀑铁雨洗阎罗（下）7（1 / 2）
“你们军队里都是这种蠢货吗？”皮衣男的声音又出现在公共频道中，“蠢货必须死。你们谁还是蠢货，请举手！”
秃鹰小队的所有队员都端着枪，紧张的盯着自己身前的空间，浓烟中一旦有轻微的翻滚或是其它动静便是一梭子过去。场上时不时传来一两声枪声。
“都不肯举手是吧？你们看你们看，又是还没看到目标就乱开枪。你们中的蠢货何其多也。”皮衣男说道，“我替你们把这些蠢货都揪出来吧？”
“报告”，豹子的声音打断了他，“我举手了，你不理我。来来来，别让我等。”
“哈！有种！你在哪里？”皮衣男怒笑道。
“你向前50步，再往3点钟方向20步，再向右50步，再往9点钟方向，嗯，后退20步。就找到我了。”
皮衣男默算了一下，“这不就是个圈么，小子你耍我？”
“沙比”，豹子骂道，频道里一片附和的“沙比”声。
一阵狂风吹过，浓烟散开。温度一下下降了十几度，纷纷扬扬的雪花从空中飘落。两个身穿军服的身影在风雪中出现，一个是魁梧高壮的中年男人，一个是身形窈窕的印度面孔的银发女子。银发女闭着眼感知着什么？突然欢呼一声，睁开眼来，叱道，“找到了，在这里”。
数道犀利的冰刃出现在空中，向前闪电般的划去。空气中出现了一个淡淡的身影，扭动了几下已经穿透了兵刃的包围，身形如鬼魅般快速向着银发女冲来。一堵冰墙凭空出现在刺客的前进路线上，被刺客一下撞碎，四分五裂。刺客的身影也仿佛被冻僵了一般停滞了下来，又猛的转变方向加速。
“他们是谁？”曾小川问道。
“我们军情五院的高阶异能者，都是三阶，有五个人。他们大概是其中的两个。我也是第一次见。”柳周知回答道。
一个秃鹰队员迎着刺客而去，手中的自动步枪疯狂的射击。但所有的子弹到了皮衣男的身前都如泥牛入海。刺客反手就是砰砰两枪，队员身上撑起了一个灰色的护盾，将攻击挡了下来。
“队长你恢复了？”那个队员惊喜道。
“不是我。小心敌人！”崔云舟提醒道。
眼看两人要撞在一起，皮衣男方向又是一变，向左边蹿出。
“为什么子弹打不中他？”曾小川又问道。
“这是刺客的阴影化能力。他能把自己短暂虚化，任何实体都接触不到他。只有异能能够对付。”柳周知回答道，“当然，持续的攻击也可以。刺客的虚化时间是有限的。”
“那也很强了。”
“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刺客的身体素质通常都不高，所以攻击力很弱。在阴影化状态下他们没法攻击，在正常状态下除去隐身这个能力，也并不比普通人强。”
“隐身还不够吗？忘了刚才啦？”
“嗯，也是。不过对于高阶或者同阶异能者，刺客如果失去了隐身突袭的突然性，离失败也不远了。”
“老子刚来你怎么就要跑？来来来”，那个新出现的魁梧的中年男人冲着皮衣男招手。皮衣男此时的前路上又出现了一排冰刃，尖啸着向他逼来。皮衣男怒道，“要不是冰后在给你撑腰，我会怕你这个傻盾？”转身向他冲来。
冲了一半又折向旁边，但被又一个撑着护盾的秃鹰队员给挡了回来。那个魁梧的军装男嗤笑道，“之前听说理想乡的无影剑很是难缠，就是你吧？真是见面不如闻名。你还是束手就擒吧，有我和阿莉雅在你逃不了。”
寒气不断侵入刺客的身体，皮衣男的动作越来越僵硬迟缓。眼看生擒有望，冰刃也不再往刺客的要害突刺，而是往他四肢上招呼，阻止他逃跑。
“现了形的刺客就是案板上的肉啊！身体脆弱，没有半点突破力，普通人的阻挡都突破不了”，魁梧中年男啧啧道，一边给刺客前进方向上的秃鹰队员加护盾。
“法蒂玛，你还等什么，快出手啊”，皮衣男大喊道。众人都是一惊，提神戒备，却不见什么异常。
“法蒂玛，你再不出手，老子就要嗝屁啦”，皮衣男又大喊道。仍然不见任何动静。魁梧中年男冷笑道，“你这个逗逼，能不能不要这么咋咋呼呼。你的sb组织都放弃你了。来来来，让老子送你归西。”
此时砰的一声，那是不同于普通自动步枪的更加高亢的狙击枪声。一颗子弹划破空间出现在盾王的额头前，被他的护盾挡住，但仍然在不懈的旋转着试图钻进去。
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吸引的时候，皮衣男瞬间消失在场中，一个旋转着的铁轮突然出现在长发女的脸前。铁轮的四周是锋利的刀刃，切得银发女身前的冰盾冰屑乱飞。
冰盾很快被破。银发女身形已然急退，身体四周又凝结出冰盾。同时一只冰晶的大手突然出现，手掌挡在铁轮之前，任凭铁轮继续切削，拇指和食指则捏住铁轮的上下面，夹着它不再前突。
冰盾被哗啦一下打得四分五裂，皮衣男从银发女身后现出身形，一只大手突破了冰盾和盾王加持的护盾的阻拦，扣在她的脖子上。
“不，阿莉雅”，盾王大吼着扑来。皮衣男劲力一吐，银发女颈骨断裂。
军方顶尖强者，冰后·阿莉雅，死！
“他不是刺客，是空间能力者。不对，他为什么可以隐身？我们还在幻境中？是高阶建筑师，是嵌套幻境。幻境居然可以嵌套！”频道里有人惊呼。
“自我介绍一下，在下秦东源，理想乡第四执政官，三阶空间能力者，有个匪号叫转轮王”，皮衣男说道。
盾王双眼通红，怒吼着如豹子般扑来。秦东源身形一闪，已在百米开外，此时远处轰鸣又起，尖啸声由远及进，那是火炮打击又开始了。秦东源挥手道，“傻盾，希望你不会被炮给炸死。后会无期了！”几个闪动，已是消失不见。
盾王木然给场上所有的人加上了护盾，包括地上的冰后·阿莉雅的尸体。然后他呆呆的矗立着，瞧着地上的阿莉雅，炮火下来的时候也一动不动，虽然炮火伤不了他分毫。
这顿炮认准了他们，停十几秒就又轰来，似乎永无停歇一样，也不往别处延伸。
“我们需要移动位置。”崔云舟决定。队里两人抬起冰后的尸体，一行人往南艰难的移动。盾王浑浑噩噩的跟着。
空中几发导弹拖着白色的尾迹俯冲下来，十几公里外的火炮阵地上地动山摇。炮火随即停歇下来。秃鹰终于等到了己方的火力支援。
这次围剿理想乡的行动以攻破理想乡在中西伯利亚的巢穴为终。己方战死三十二人，包括一个顶尖强者冰后，理想乡损失两百多人和大量重武器装备。但是理想乡的高层没有抓到或击毙一个。
这个结果很难说称心如意。冰后的死更是让指挥战争的苏恒将军拍塌了办公桌。
...
当晚，曾小川睡在他的单兵帐篷里。营地里的气氛很压抑，白鹭和秃鹰都是伤亡惨重，秃鹰更是现场目睹了己方的一位强者被击杀。黄鹂、乌鸦、红雀诸队在攻破理想乡巢穴时损失很小，可以说是轻松获胜，但是为了照顾友队的情绪，也只能压抑住胜利的兴奋。
柳周知钻进了曾小川的帐篷，说是要看看曾小川头部的伤口，之前在战斗中没有顾得上。曾小川把头发撩起给她看，她从药箱里拿出酒精棉给他擦洗了一下伤口，用卫生棉布细细贴上。
谁也没有说话，一丝淡淡的暧昧在空气中流淌着。曾小川打破尴尬的气氛，问道，“周知，你是什么超能力？”柳周知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能力者。能力者很少见的！”
“那你怎么能进来的？”曾小川问道。
“不要瞧不起人好不好。我的格斗和射击在全军比武大会上都是名列前茅的。再说了，我的本职是医生。”柳周知看着曾小川，哼了一声，“倒是你，原来还不如我呢！你怎么进来的？”
“我？嗯...当然是因为我的潜力”，曾小川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不妨碍他胡诌。
“嗯，肯定是这样，联盟对报名入伍的人都有变异概率的评估。你恐怕是很高的。”柳周知说道，“把你放特战队来，受生死考验。果然你变异了，而且还是S级的能力。”
“空间能力是S级么？”曾小川问道。
“S级只是表示你这种能力的上限很厉害，但你刚刚变异，可以调动的总能量很低，能力应用也不熟练，所以现在只是一阶。级别越高，也越厉害。”柳周知解释道，“我们军情五院最强的是五个人，大家都称他们三王两后。今天死去的冰后是冰雪能力，是A级能力，但她的等级是三阶，具体几级不知道。盾王也是A3。”
“级是什么意思？”
“就是阶下面的级别。通常每一阶还可以分为6级，6级比1级会强很多。有的能力不分这么多级，可能只有3级，因为再细分也并没有多大区别。这种小级别只是个大致的参考，只在同类能力者中有比较意义。不同能力种类比拼，如果是同阶，高级的未必就稳胜低级的。你现在刚成为能力者，就是一阶1级。”
“哦，那达到三阶是不是很难？”
“可能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能力者中能达到三阶的很少，各个都是一方强者。”柳周知突然情绪有些低落，“你的能力很罕见，上面一定会大力培养你。回去后你可能会被调走。”
曾小川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还不清楚两人间的关系。
“周知，我还不清楚我们的关系。”曾小川觉得越坦然，可能引发的怀疑越小。遮遮掩掩的态度可能反而会坏事。“你知道的，我失忆了！”
柳周知又白了他一眼，拽过来他的手臂，卷起常服衬衫袖子，手指点在他的腕表的玻璃屏面上。腕表屏幕陡然亮了起来，显示指纹认证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