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蝴蝶又迷庄生梦，火瀑铁雨洗阎罗（下）7（2 / 2）
“你看，你设定的我能开启你的腕表。”柳周知说道。她打开相册，里面很多原身与她的合照。她打开其中一张，原身搂着她，两人都笑得很灿烂。
“原来真的是恋人关系！”曾小川心里一惊。真的要接手这段关系吗？朝夕相处之间会不会被看出破绽？
这时哨声响起，表示熄灯时间已到。柳周知不舍的看向他，在他脸边轻轻一吻，站起身来，掀开帐篷走了出去。曾小川看着她的背影被垂下来的帐帘遮住，轻轻叹了口气。既来之，则安之。
营区登时也安静了下来。也不知是这一天的经历太过让他心神疲惫还是因为熟能生巧，曾小川一闭眼念头刚动，便心神放空意识迷蒙，瞬间进入了意识空间。仍然是黑暗中的一团散发朦胧微光的光团。
曾小川观察着光团，和之前的似乎没什么两样。这次触碰应该是会回到大顺的世界吧？曾小川记起今早穿越时感受到的巨大危机感。不，那应该是穿越时身在战场的缘故，曾小川想着。目前这个超能者世界似乎自己的境遇还不错，大顺那个世界就太恶劣了，不如就此在超能者世界安家算了，大顺那边就不去了。
想到这里，曾小川又暗暗的责备自己。才安逸了几个小时就懒惰起来了？这个超能者世界真的友好吗，会不会潜藏着巨大的危机？如果两界穿梭是自己的金手指，那么这个金手指还没摸清就想放弃了？而且，大顺那个世界还有沈翠兰和小米，答应过她们回去的。
曾小川不再犹豫，意识撞向光团，下一刻他知道自己回到了大顺的世界。耳边传来的杂耍班的人声与离开时似乎没有两样。曾小川睁开眼，天色尚黑只有一丝微光，班里的人正在起床，都很正常，没有表现出发现了自己曾经穿越或消失的任何异常。这么说是魂穿了？难道自己在超能者世界里的一个白天，这里才过去很短的时间？
曾小川立刻想做个实验验证一下。可是自己有伤在身不能行动，怎么弄？有了。曾小川看到通铺上的大毛刚穿好了褂子准备往地上跳。曾小川等着，等他人在半空中的时候，迅速进入意识空间，触碰光团，回到帐篷内的身体上。
他等了一会儿，然后看了下腕表上的时间，记在心里，又穿回大顺世界。
果然，大毛仍在空中，接着跳落在地。曾小川又在这边等了一会儿，看着班子里的人起床洗漱完毕，等待早饭，他又再次穿越回超能者世界。此时腕表的时间仍然是他刚才离去的时刻。
原来自己在某个世界时，另一方世界是停滞的！一个问题弄清楚了，曾小川继续琢磨另一件事。他的空间超能力在大顺世界还有吗？想到自己嘴里含着的储物戒指，曾小川觉得有的可能性很大。那么自己就是在被石得前毒打的时候变异出的异能，而不是在超能者世界的战场上。也不一定，也许是两边各自独立变异出的？可是这么巧的吗？如果我不过去那边的时间就不走，那那边的世界是怎么诞生衍化的？过去十三年为什么从来就没能进入意识空间？
曾小川想的脑袋都疼了。他回到大顺世界，等着班子里的人吃完饭，大毛也给自己喂完米粥后，趁着人都出去了，开始实验一下自己的空间能力。如他所愿，戒指在他的意识指挥下，从他的嘴里凭空消失，出现在了半空中。但是在下落过程中，并没有如料想的那样传送回嘴里，而是砸在了他的脸上。
这么说是不是得自己身体触碰到才行？曾小川念头一起，脸上的戒指又回到了他的嘴里。他又试验了几次，摸清了规律。实验结果既然确定，他又返回了超能者世界。
躺下之后，他的思维又开始发散。这个世界为什么也是相同的语言？和地球什么关系？难道是穿到了哪本小说或影视世界？对啊，有腕表啊，应该可以联网吧？上网冲冲浪。不行，现在在战场上会不会被监视和屏蔽？
尚未睡着，帐篷外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崔云舟的声音响起，“小凡，没睡吧？跟我来一下。”
曾小川答应了一声，起身穿好外衣，钻出帐篷。两人打了个招呼，崔云舟在前面领路，曾小川有些惴惴不安的跟在后面。他猜测是不是自己跟前身表现的不一样引发了别人的怀疑。
两人来到营地边上的树林里，一个身穿灰色夹克衫，两鬓微白的中年男人等在那里。崔云舟敬了个礼后离开。月色下那男人炯炯有神的双目盯着曾小川，说道，“钟凡，亚盟防卫军上士军衔，秃鹰小队战士。”
“是的！请问您是？”
中年男人没有回答，反而命令他道，“听说你变异出了空间能力？你用你的空间能力，把这块石头移到远处，越远越好。就我身后的方向吧！”
中年男人的命令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曾小川下意识的就按他命令做了，不料石头却纹丝不动。曾小川恍然，走上前去，手抚在石头上，石头在原地消失，那人瞬间转过了头看向他身后的方向。远处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滚动声，那人点点头，说道，“你跟我去执行一项任务，我是特战总队的上校参谋白天正，大家都称呼我为鹰王。”
“另外，带上睡袋，多穿点衣服，天上冷。”
...
鹰王带着曾小川在空中高速飞行了两个小时，降落在了一个山顶上，山下是一片西伯利亚常见的冷杉林，一条蜿蜒的公路从林中穿过，一端连着一个俄式小镇，一端延伸到地平线的那一边。
“从战场上下来，我一直跟着他们。他们中途进入过三个城镇，换过四辆车，另有十一辆车配合他们分散注意力，车里的建筑师有六次开启幻境。不过因为是在移动中，不可避免的产生了破绽，盘古和我密切配合，一直没有被他们甩脱。”鹰王娓娓说来，“他们现在在那个镇里过夜，我已经亲眼确认过了。”
“鹰王，您让我来，是需要我做什么？”曾小川问道。应该是跟自己的空间能力有关，但对方可是有一位三阶空间能力者啊！
“我们在这里休息一晚，他们明天如果从镇里出来，你用你的空间能力把炸弹投送到他们的车顶上。”鹰王指着一旁地上的物体说道，“炸弹已经准备好了，三味火－32型温压弹，引信也已经设好，下落之后第10秒爆炸。”
炸弹约半米长，曾小川试着抱了抱，大概40多公斤的样子。
“我们先练习一下，这块石头大概也是40公斤，我带你和这块石头到空中，我会丢下你，你在10秒快到的时候，把它当作炸弹投送到那个树的树顶上，看见没有，那颗树？放心，小伙子，我会接住你的”鹰王指着，曾小川点点头。
“为什么要这么费事的在空中操作？我可以直接在这里把炸弹投送过去。”曾小川问道。
“你还没学过空间能力方面的基础知识吧？据我所知，物体即使经过空间传送，也仍会保持它的惯性。也就是说，你从这山顶把静止状态下的炸弹传送过去，它在那一端出现时也是静止的。而如果你在下落过程中把它传送过去，它出了空间会有一个很大的向下的速度，可以离他们更近，让他们反应不过来。”鹰王解释道，“转轮王是三阶空间能力者，对空间波动很敏感。投射的太近会被发现。”
“记住，投送时间要正好，不能留给那两个杂碎有反映的时间。普通人的神经反应时间是300毫秒，转轮王算他50毫秒吧。如果炸弹投射出来超过50毫秒没有爆炸，转轮王肯定能发动瞬移离开。但你如果投送太晚，那就太糟糕了。你要慎之又慎。”
“这...”曾小川脸色剧变。50毫秒的时间精确度？太强人所难了，“如果我投晚了，炸弹在我这里爆炸，你有什么防卫的措施？”
“没有，”鹰王摇头，“万分之一秒内，你和我会被高温熔解气化，灰都不会剩一丝。”
“50毫秒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我知道你能做到。”鹰王看着曾小川的眼睛，微微一笑，“你曾经转移了一枚RPG，对不对？以你现在的等级，是必须用手触碰的。你能做到这一点，那么50毫秒就不是问题。”
“我那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我...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再来一次就不行了。”
“你有这能力，你有，你可以。老头子愿意陪你赌一把，你敢不敢？”鹰王问。
...
翌日清晨，两人早早的醒了。吃了营养液和压缩饼干，鹰王就坐在山顶，开始一直遥望着俄式小镇。
这么远真的能看清吗？曾小川看过去，完全看不清小镇里的活动。鹰王嘴角微翘，“我的视力也属于我的能力。你是看不见的，先休息吧，等我的通知。”
等了好一会儿，鹰王站起来，指着远处说道，“来了！看见没有？”曾小川眯着眼，似乎有个小黑点在白色的路带上移动。
曾小川抱起温压弹，鹰王则抓着曾小川的武装带向天上飞去，躲在了一片云层后面。曾小川盯着斜下方的那个小黑点，看到它越来越近，越来越大。这时鹰王问道，“这么远有把握吗？”
“昨天演练时没试过那么远的！”曾小川没有把握。
“是的，但我感觉如果降低高度，里面的建筑师可能会发现。建筑师都是操控电磁波的大师，完全可以把自己变成一个雷达，”鹰王说道，“这件事我本来就没有把握，但是总得尝试一下，机会很难得。”
“能再近一点吗？”曾小川问道。
“不，就现在吧！好在这个炸弹的威力也够大。”鹰王相信自己的战斗直觉。
高空之中，风声呼啸。鹰王看着曾小川的眼睛，“不要紧张，不要害怕，按我们昨天的演练。”他注意到曾小川的手在颤抖，喊道，“有恐惧很正常。没有恐惧就没有勇气。来吧，勇士，我陪着你。”
他右手虚点在左手的腕表上，说道，“准备...３...２...１”。他左手松开，右手同时点了一下腕表开始计时。
曾小川和炸弹从云中落下。鹰王在他的旁边陪伴着作自由落体，他手上的腕表继续报着数，“１...２...３...４...”
风吹着曾小川的衣服猎猎作响。天空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无边无际的蔚蓝色托着他的身体在飞翔。他看向身旁，一个身影也在俯冲着，时而靠近时而远离，仿佛一只鸟儿在围着他跳舞。他感受到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和轻盈，仿佛与自然融为了一体。视野渐渐清晰，大地迎面而来，树木、河流、房屋，一切都在向着他招手。
这样的感觉真好，如果能够一直这样的飞翔。
怀中炸弹的指示灯一下变成了红色。腕表的声音报出了一个10。曾小川心中一凛，时间突然又慢了下来。胸前的空间开了一个口，炸弹投入其中消失不见，转瞬出现在远方行驶中的汽车的斜上方二十米开外。
耀眼的火光闪现，汽车瞬间燃烧起来，随即被巨大的冲击波掀翻。冲击波一路翻滚，将路边的树木推倒，形成了一个直径两百米的空地。
鹰王大笑道，“好，哈哈，好...”声音突然止住。离爆炸点不远处的半空中跌跌撞撞的冲出一个人来，一头栽倒在地上。
“还没死？”鹰王咬牙说道。他拉着曾小川俯冲而下，在离秦东源倒卧不远处停在空中。鹰王对秦东源头部连开数枪，枪枪命中，秦东源此刻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两人又检查了那辆汽车，有个不成人形的焦尸，大概是那个建筑师。鹰王心怀大畅，拍了照片发给总部，转眼就看到曾小川正在一边呕吐，呵呵笑道，“还太嫩啊，小伙子，加油吧。”
待到鹰王拖着曾小川飞回了特战队的营地时，众人已经得到了两人干掉了秦东源和那个建筑师的消息，于是两人收到了热烈的欢呼与祝贺。营地内所有的人都冲着空中的两人鼓掌呼喊，曾小川两辈子也没受过这种荣耀，顿时心潮澎湃，满脸通红。鹰王拍着曾小川的肩膀说道，“小伙子，这就脸红了？加油吧。”
“不是，我是在高空冻的。你也不给我挡挡风！”
鹰王重重的拥抱了他一下，“勇敢的小伙子，我们会再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