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万里长空蹈海去，千尺庭院遍骨骸（上）40（1 / 2）
“鹰酱国？去那干嘛？”曾小川问道。
“听说过哈伯克拉底吗？”柳随风问。
“没有，那是什么？”
“古希腊的沉默之神。有个古罗马神话故事。爱神丘比特是爱与美之神维纳斯和战神玛斯所生的儿子。为了维护其母的声誉，丘比特给沉默之神哈伯克拉底送了一束玫瑰花，请他守口如瓶，不要把维纳斯的风流韵事传播出去。哈伯克拉底接受了玫瑰花就缄默不语了，成为名副其实的沉默之神”。
柳随风继续说道，“白宫有个对新闻媒体的审查AI，就叫做哈伯克拉底。它每时每刻监控着鹰酱社交媒体上的新闻和舆情，按照白宫的意愿对某些媒体或事件进行打压或助推。当然，都做得非常隐蔽，通过灌水、造谣、制造热点事件、分散注意力、信息茧房等等软性手段，全方位的引导你的认知。嗯，也就是洗脑，但是洗得你不知不觉。”
“暗网里有个天价的大单，就是灭杀哈伯克拉底。我们接了。这将是我们打响与AI战争的第一枪。这个行动我们需要你的异能。有了你加入，困难度会急剧下降。”
“好，我参加！”曾小川答应了，“都有谁去？”
“我和李二哥都抽不开空。但那里会有我们组织的人接应你。这是你的新身份。”柳随风拿出一本护照和虹膜指纹贴片递给曾小川。
“还有，机票得你自己买，无法旁人代办”柳随风又拿来一个游戏头盔和一个腕表，“我发现你没有腕表，给你个新的。头盔和腕表的定位模块我们都加了干扰，但不一定会不被AI识破，你登陆第二世界的时间别太久了。”
曾小川对第二世界一直兴趣十足，只不过之前诸事繁杂纷至沓来，总是不得空。他接过头盔研究了一下，等柳随风离开，便戴在头上。
漆黑的视野里，弹出了一个对话框，询问是否允许扫描你的虹膜以辨识身份，如不允许则无法登录游戏。曾小川摘下头盔，试着将虹膜贴片小心翼翼的贴在瞳孔上。隐形眼镜他见过，这个应该也是一样的用法。
他转了转眼球，没感觉到什么不适，就重新戴上头盔，进入游戏，选择了允许扫描。
视野中接着显示出一个地球的三维模型。模型上五颜六色的标注了各个国家和行政区划，就像去掉了转轴和底座的地球仪一样。曾小川伸出手去拨转了一下，地球仪飞快的转动着。
视野的左上角有三个选项：1、从当前地理地址登录；2、从上次下线地址登录；3、选择一个与1和2不同的地点。他看向1那个选项，转动的地球仪瞬间停了下来，将华夏的gd省转到了视野的中央范围，并在中央的某个位置凸起形成了一个点状的高亮按钮。
曾小川知道自己当然不在gd。他想了想，这个虹膜对应的身份也不知道是谁，选2也许会遇见什么情况，还是不选为好。3没必要，就1吧。
他伸出手指点了一下那个按钮。地球仪变成了太空俯瞰的真实地球画面。画面迅速拉近，仿佛观察者正从太空中坠落一般。起始速度快得看不清画面，直到云朵散开显露出地面上的城市。扑面而来的城市建筑景象最终停在了一个巨大的建筑物上方，并穿透了进去。
曾小川发现自己站在了光可鉴人的大理石铺就的地面上，周围是人来人往的旅客。这里是gd省st市的火车站候车大厅。对于突然出现的曾小川，周围的行人毫无异样的反应。
他在火车站里逛了一圈，去了站里的各处餐饮店和商铺。琳琅满目，景象很逼真，但他没去过线下的st火车站，不知道是不是完全的还原。想来也不可能，线下只会更萧条，甚至是个空无一人的废弃车站也未可知。
曾小川去了旁边的公共卫生间洗了把脸。冷沁的湿润感告诉他这就是个真实世界。这种沉浸感做的是真不错，就像那个大顺世界一样。他鞠起一捧水，放到眼前，仔细的看着水波荡漾下的手上的纹理，完全没有破绽。
再放大呢？会不会就成了马赛克？这就要看整个世界是在什么尺度下模拟的了。如果只是到毫米级别，那么甚至都不用放大镜就可以看到马赛克，只要你眼睛凑得足够近。好像头发丝的直径都不到1毫米吧？那么要想有自然逼真的头发，世界的空间模拟精度得达到微米级。当然，游戏未必要整体做到那个程度，到了需要的时候再临时加载生成就是了。只要你不去观察它，微米级的东西就不存在。
嗯？怎么有点像量子理论？
曾小川抬起头，看到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的脸。那是一张面目普通的三十多岁华国男子的脸，与柳随风提供的护照照片上的人脸相同。并没有什么让人一见难忘的特色。比起钟凡的那张年轻英俊的脸，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曾小川前世也是长得很普通，所以并没有丝毫的失落。
下面该是去买机票了。
“系统，告诉我去哪里买机票？”曾小川问道。
“车站的咨询台可以代购机票，请跟随路径指示行走。”系统回答道。视野里出现了一个绿色的箭头。曾小川跟着箭头的方向，前进的过程中箭头有轻微的调整，很快就把他领到了车站咨询台。
一个年轻靓丽的服务员接待了他，“请问，您要去的目的地是哪里？”。
“洛杉矶。”
“什么时候出行呢？”
“明天或者后天。”
“是从GZ出发吗？”服务员问道。
曾小川想了想，应该没什么危险，说道，“不，从LS出发。”
“好的，没有直达的。需要在HK转机。可以吗？”
“可以”
服务员调出曾小川目前这个身份的信息，登记出票，并征得他同意直接扣了款。曾小川本来还担心自己不熟悉这个身份的财务状况和支付问题，没想到这些都已经在游戏中做了绑定，脸和虹膜对上就可以了。账号中此时还有几万的新亚元，足够他一段时间的生活了。
他摘下头盔，从眼睛里取出虹膜贴片。他突然闪过个念头，不知道钟凡这个身份在游戏里会是什么情况。想起柳随风说过定位模块已经加了干扰，看来已经料到他会以钟凡的身份登录游戏了。
那就登上看看。曾小川又戴上头盔，扫描虹膜进了游戏。这一次他选择了从上次下线地址登录。仍然是从太空急速降落，一阵天旋地转的晕厥感觉后，他发现自己坐在了一个房间的沙发上。
沙发的另一边斜靠着一个年轻的漂亮女人，五官精致，此刻正熟睡着，胸口微微起伏。
曾小川快速打量了一下房间，再没有第三个人。他站起来四处查看了一下，房门是锁着的，两个卧室和卫生间都没有人。客厅的窗外正对着那个有名的建筑大裤衩。上百年了，看上去颇有些时光的痕迹。
曾小川走到窗边，向外看去。房间的楼层离地面有个二十层的高度。窗外车水马龙，似乎正是下班的时间。繁荣的好像回到了二十一世纪一样。
曾小川坐回沙发。他看着那女人有些拿不定主意。她这是下线了还是什么情况？
视野里刚才从右下向上飘过一串串的信息，然后停在了右上方，形成了一个半透明的列表。曾小川手指轻点，信息内容就显示在了整个视野中。字体和文本背景也是半透明的，并不影响你看到字后面的游戏场景。
曾小川从头到尾将所有消息读了一遍，所有已读和未读的。基本都是和同学、同事的日常互动。对消息里透露出来的以前不知道的一些钟凡的信息，他做了梳理和记忆。
有个叫常康的跟他联系，约他见面。他记得这是那个受钟凡委托调查他父亲死因的那个私家侦探。但曾小川却不感兴趣，甚至有些抵触。因为他不知道会让自己陷入承担什么事情或义务的处境。
更多的消息则是一个标记为女神的发来的。比如，
“你怎么还没上来。”
“你又没上来，你在哪里？”
“等了你一天，我先下了。”
似乎两人的关系非常亲密。是柳周知吗？曾小川查询女神的信息，发现她几乎开放了对钟凡的所有隐私权限，这让他很快就弄清了女神的身份。那是钟凡的大学同学宋维英，也是他的初恋。
他把消息栏隐去。翻看宋维英的照片，确实是沙发上的睡美人。系统显示她上一次登录是昨晚的8点至12点1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