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万里长空蹈海去，千尺庭院遍骨骸（上）40（2 / 2）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曾小川蹑手蹑脚的站起走到门边，透过猫眼望去，外面站着的人他认识，军部的参谋李毅。
“钟凡，我知道你在里面，请让我进去说话。”李毅看到猫眼中光影一闪，便隔着门说道。
曾小川犹豫了一下，果断的下了线。
他收拾好行李，跟柳随风告别。李沉舟又不知去哪了。柳随风陪着他找了寺里处理俗事的知客僧，在知客僧的指引下，去了镇上，登上了去LS的巴士。
“他下线了。”李毅摘下头盔，说道，“他没有让我进去。可能仍旧是被挟持中，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登录地址在gd省st市区。但很可能不是真实的。”盘古补充道。
“也许我们已经永久的失去了他，真是可惜，这么个好苗子。”苏恒的话里透着浓浓的惋惜之意。
...
万里晴空。
离地三万英尺的空中，一架亚洲联合航空公司的C989正在飞往美洲西海岸。
飞机划过苍穹，穿越云层。太阳的光芒洒在飞机机翼上，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客舱里，乘客们各自安静地坐着，有的欣赏着飞机外的壮丽景色，有的闭目养神，有的在与座位旁的娱乐设备互动。
一个白人老妇脸色紧绷，闭着眼睛，倚靠着椅背。旁边她的丈夫按下了座椅把手上的按钮。片刻后，一个三十来岁的空姐快步走了过来，问道，“您好，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助您的吗？”
“她很难受，心跳很快。请问你们有什么可以降心率的药吗？”她的丈夫问道。
“她最近有什么新出现的心脏方面的病况吗？”空姐问道。
“没有，她的身体一直很健康。”
“嗯，这与我们可以查到的记录相符。”空姐此时聆听了一下耳机里AI的指示，继续说道，“很抱歉，根据机上设备的监测结果，AI系统认为她的身体体征很正常，除了心率偏高以外。建议落地后再去医院全面检查，而不是现在随便用药。航班很快就会落地，我已经通知地面救护车辆等待了。”
恰在此时，广播里传来机长的声音，“本次航班即将到达目的地洛杉矶国际机场，飞机很快将下降。请旅客们回到座位上，收起小桌板，系好安全带。”这段广播中英文各重复了一遍。
曾小川眼角瞄了一下机舱右后方角落里的一个座位。那里坐了一个白人男子，秃头壮年，有点像前世的哪个斯坦森。曾小川知道他是本次航班的安全员，更是一个异能者，也是造成老妇身体不适的罪魁祸首。
自从三十多年前异能者出现后，航空客运就变得危险起来。很多异能让严格的机场安检变成了摆设。试想一下，一个没带任何金属物品的可以手搓火球的恐怖分子该怎么防？那简直防不胜防。
所以除了在机场部署哨兵外，重要航线上的航班都会配备具有异能的安全员。比如这个像斯坦森的微波操纵者。微波操纵是一种既具有检测能力，又具有伤害能力的很实用的异能。
由于异力互斥，或者说有属主的灵元会互相排斥，所以任何一个异能者都可以尝试将自己的灵元延申至目标体内来探测目标是否是异能者。这几乎是除了哨兵之外的唯一检测异能者的方式。当然，这种方式非常的消耗灵元，也考验探测者的灵元操控能力，无法作为长时期大范围的探测手段。
这种方式与之前在亚盟首都的对无影剑和瑞希等人的追逐围剿战类似，都是一种主动探测方法。不同的是，瑞希遮蔽哨兵感知的手段反而增强了主动探测的效果，使得三阶异能者进行大范围的探测成为可能。
而有的异能者为了躲过这种主动探测，可能会将自己体内的灵元压缩在某个很小的部位，而放开自己大部分的身体空间。低阶的异能者由于探测可用的灵元密度低，操控不熟练，很可能就会忽略这种微小的排斥空间。
但是如果探测者的异能具有攻击能力，只要稍稍的做出攻击姿态，那么被探测的异能者通常是不会继续伪装下去，会立即进行防御驱除身体里的对方灵元，甚至开始反击。比如这个微波操纵者只要轻微的、稍稍的发动一下能力，几乎没有人会敢于赌自己的身体不会继续被微波加热成焦炭。
因为你并不能保证探测者没有发现异样。更不知道这是一次真的攻击还是试探。
那个白人妇女刚刚就是被那个斯坦森试探了一下，造成了身体不适。曾小川之前也被试探了，他并没有伪装，所以他此刻异能者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但对方并没有立即采取什么行动，估计会严密监视他，或者落地后再动手抓他审查。
飞机已经显著的降低了高度，并向一边倾斜。曾小川可以看到蔚蓝的海面上几乎静止的白色波纹。波纹的前端点点白帆，也有些其它颜色的帆船，更有一些游艇。船并不多，散布在广阔的海面上，船与船之间距离都很远。曾小川看到了远处一面红帆。
他站起身，往洗手间走去。此时洗手间已经空了出来，空姐正要锁门，见到他过来，让开并提醒他道，“先生，请块一些，马上就要降落了。”
曾小川笑着冲空姐点点头，进入狭窄的洗手间，关上门。他感受了一下方位，身体瞬时消失，出现在飞机下的半空中。他扫了一眼之前确定的方位，稍稍校准了一下，又是几个瞬移，出现在了红帆船的甲板上。
甲板上一个带着橄榄球帽的青年正在弄着帆绳，此时抬头转过脸来，笑着说，“钟先生，欢迎来到红枫号！”
竟然是柳随风。
“你不是不来了吗？怎么这么快！”曾小川诧异的问道。
“我改变主意了。”柳随风答道，“不能让你一个人冲锋在前。至于我为什么这么快，你看！”
船边的水下浮起了一个巨大的身影，那是一条蓝黑色的鱼，背部覆盖着大块的斑点和条纹。它头部宽大，身体并没有完全浮出水面，但看长度似乎有二十米长。
“它叫周周，是一条鲸鲨，”柳随风摸了摸凑过来的鱼头。鲸鲨张开了巨大的口腔，露出数以千计的细小齿板，这些齿板呈细长形，用于过滤海水中的浮游生物。
齿板旁边固定有一个透明的玻璃球。柳随风示意曾小川跟着他，进入了鲸鲨的口腔，钻进了那个玻璃球。
玻璃球不大，里面有两张紧挨着的座椅，可以容纳两个人坐着，旁边的杂物网里还堆放着几瓶氧气管和潜水服。
柳随风向着红枫号上的剩余水手挥了挥手。鲸鲨的嘴缓缓闭上，一片黑暗中，曾小川感觉鲸鲨沉了下去，在海里游动了起来。很新奇的体验。
“再过一个小时，天黑之后，我们找一处海滩上岸。”柳随风说道。
“为什么不直接用这大鱼运我们过来？让我先坐航空然后在飞机上玩消失，有什么意思？这不打草惊蛇吗？”曾小川疑惑的问道。
“坐飞机快啊，也舒适。我也是先坐飞机再乘鱼过来的。你还真以为靠这条鱼横跨太平洋有这么快吗？要很多天的，就这么坐着可就累死了。”
“至于打草惊蛇嘛，其实不用担心。每年几十万人偷渡到鹰酱，这里面的异能者也至少有两位数，他们哪能顾得过来？你又没闹出什么大动静，他们可能只以为你是什么普通的飞行能力或者隐身能力。不用担心。”
“你也是先坐的飞机？去的哪？”曾小川又问道。
“我们在太平洋中有个秘密基地。但不能告诉你。”
“好吧！那么你的能力是什么？我们可是要并肩作战的。”
“你不是猜到了吗？我的能力是控制动物。不过动物智商越高，控制起来越难。比如海豚我就没法控制，周周倒是可以。”
一个小时后，鲸鲨浮出海面，向岸边游去。通过鲸鲨张大了的嘴，曾小川可以看见外面漆黑的夜色下，闪着零星灯火的海滩。那是一个私人度假区域，滩边的高地上竖着一栋孤零零的别墅。
几分钟后，曾小川和柳随风踏上了鹰酱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