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真相7(1 / 2)
于家宝被气的不轻,杜大根的行为这是在挑衅他为官者的权威,而且还是在盛云锦和宋筝的面前。
若是给他们留了不好的印象,轻则怪罪失职,重则要是往上说道说道,他头上乌纱可就难保了。
于家宝为人为官都还算是本分,可要他一点都不想往上爬,那是断然不可能的。
他的这点小心思,盛云锦和宋筝倒是没在意,也懒得在意。
杜大根正在气头上,哪里管的了这些,于家宝的呵斥于他而言,如同过耳凉风一般,除了带来点清凉,是一点都没让他在意。
气愤情绪上头,他也管顾不得许多,一心就想要良子偿命。
“你为何要杀玉儿,你们无冤无仇,还有青梅竹马之谊,如果不是她帮你求情,老子根本就不会留下你这混账东西!”
杜大根气的什么混账话都骂出来了,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宋筝挑了挑眉:“这杜大根的反应未免奇怪了些,若真像良子所言,杜大根是个敲诈勒索的地痞,怎会如此替玉儿抱不平。”
盛云锦眸色微动,回了一句:“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虚。”
宋筝轻笑:“盛大人就喜欢打哑谜。”
良子也是被骂急眼了,不甘示弱的回呛。
“你可好生不要脸,说是好心收留我,就是把我当狗一样对待,动辄打骂羞辱,将自己说的如此正义,也不知你究竟是从何处来的脸面。”
良子气的红了眼,身子轻微有些颤抖:“你们父女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女儿将我送到你那处,当真是好心吗,不过就是显摆显摆自己的优越感罢了。”
说着,良子冷哼一声。
“一个青楼妓子,别人轻贱她,她就来轻贱我,看着是给我一个谋生的路子,不就是希望我高看她一眼,对她感恩戴德心生崇拜吗?”
良子是真的气急了,不管不顾的将心里话全给骂了出来。
在后头听着的小玉低丧着语气:“我没有这般想过。”
小玉的声音越来越小,一时间不知她是在与徐晚棠解释,还是在说与自己听。
“他幼时待我的好我都记得,我真的只是想帮他一把,没想用他的难处羞辱他。”
玉儿的语气有些委屈,有些难过。
徐晚棠深吸一口气,轻声回道:“时间让你们在成长的路上走散了,周围相处的人不同,所经历的事情不同,自然无法感同身受。”
玉儿愣了一下,呆呆的听着徐晚棠说话。
“你想帮助好友的心没有错,只是他不能理解。”
玉儿似懂非懂的问道:“是我用错了方式吗?”
对此徐晚棠也不知晓,只能给与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也许吧。”
没有相同的经历,自然无法感同身受,哪怕是好意,也有被人曲解的可能。
张富无比震惊的看着他们,玉儿和杜大根竟然是父女?
刚刚和良子说的那番话,都是他端肉上来前,徐晚棠教他说的。
他怎的也没想到,就几句话的功夫,不仅诈出了凶手,还诈出了他们三人间的关系。
于家宝心下也是波涛汹涌,奈何面上不能表现出来,沉声呵道:“肃静!”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真相如何已经非常清楚了。
良子对杜大根心怀怨恨,腊八后的那一天,刚挨过打的良子一时气愤,送完话后在园子里拿花泄愤。
正巧这一幕被玉儿看见,两人从小一道长大,见他如此气愤,玉儿就上前宽慰了两句。
谁知良子被激怒,竟然对玉儿动起手来。
情绪上来,下手没个轻重,尤其是想到玉儿还是杜大根的女儿,便将那怨恨发泄到她身上。
手中的花锄乱捅,不想一个失手直接把人给捅死了,等他反应过来时,玉儿整个人倒在血泊里,已经没了气。
“既是泄愤杀人,为何要在一月后挪尸抛弃山林?”于家宝面色沉沉。
良子明显心有不甘,一口牙咬的紧,话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怨恨的眼神落在燕香的身上,给她吓了一跳。
她刚知晓良子在情绪激动时杀过人,面对一个杀人凶手,燕香就是胆子再打,也还是个女人,胆子自然是要小些。
“还不都怪那群贱人,明明玉儿尸体在地窖里藏的好好的,非要挪动尸体,我怕事情败落,就趁着换花的时候,将尸体偷偷运了出去,抛去了山林。”
骤然被指着鼻子骂,缓过劲来的燕香也不是好惹的,平白让她染了一身腥,冲上前去对着他的脸就是一爪子。
“都怪你的混账,你赔老娘的花魁,赔老娘的春香楼!”
燕香下手极狠,良子的脸被指甲抓的都是血痕,看起来十分骇人。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女人打架,可给宋筝开了眼,好半天那张着的嘴都没有合上。
盛云锦无语:“收收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镇抚司丢不起这人。”
宋筝一把拍了下自己的下巴:“无妨无妨,只有你看见。”
良子抛尸后觉得不放心,担心尸身被发现后官府调查到自己,这才将能玉儿的头颅藏匿起来,造成无头尸案的样子。
冬日山林难有食物,玉儿被抛尸山林后被林中野兽发现,撕咬掉了**相对没有那么严重的右臂和右腿。
张富根据良子的供述,在林中找到那个被藏匿的头颅,案件算是彻底结了。
徐晚棠在停尸中收拾东西:“案子已经结了,你在春香楼的姐妹们给你凑了钱,不日便会举行丧礼安葬。”
小玉的声音有些沙哑:“徐姑娘,多谢你了。”
徐晚棠收拾东西的手一顿,低低的应了一句:“恩。”
“我爹娘是结发夫妻,只是他早年嗜赌钱了人家不少的钱,气死了我祖父母不说,为了还债还把我和我娘抵给了债主。”
小玉的声音轻飘飘的,看样子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后来呢?”
徐晚棠收拾妥当后,干脆搬了个椅子坐在一旁跟她闲聊,也算是她送小玉的最后一程。
小玉苦笑一声:“后来债主把我们卖去了春香楼,我娘不堪受辱上吊自尽了。”
也不知是否是因为话题的缘故,徐晚棠的呼吸明显重了几分。
“那一年,你几岁。”徐晚棠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