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话(2 / 2)
“弟子身处人间之时,对于长老之事有所耳闻,弟子愿专修无情之道,唯有无情,方能成事,还望长老成全。”
清千雪看得一出好戏,心中:“此人日后必定大有作为。”
墨傲喧在心中冷笑:“呵,唯有无情方能成事,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陈邪瞧着那张与墨含羽几手一模一样的脸,在心中下定决断,眉目含情却坚绝,定然有所目的。
“既如此,待大会散去,来我清心峰。”指间点出一抹青光向其令牌而去。
墨雨醉虽然暂不知晓令牌上出现的草木图形代表何意,但也知道这是同意了。
“多谢师父。”
陈邪脑子发懵,收完这一个徒弟,转身回到清心峰喝一杯茶。
墨傲喧与其余不少弟子都想拜入三长老门下,但江寒渊只收了墨傲喧以及真心并有天赋想学救治医术之人。
拜师这一环节与清氏两姐妹而言,完全没有必要,拜师等于多个人看着自己的一言一行。
大会散去之后,众弟子于此事议论纷纷,成功拜师弟子需回去收拾东西搬去与师父同住。
墨傲喧气得没等堂弟,快步离去,回去途中还撞到了人,急声道歉后更加气愤地走。
撞到的不是别人,正是清千雪。
“姐姐,他……吃炸药了?”
“不关己事,莫要理会,走吧。”
“新满,你说这墨雨醉是怎么想的?竟敢拜入二长老门下,二长老乃是戒律堂长老,作为他的徒弟,定然是要被严格要求的,若是触犯门规,只怕罚的不比我们轻吧。”
“管他做什么?他既然拜了此人为师,定然要受得住师父的脾气,再者,他从小娇生惯养,跟老二长老这样严厉的师父也挺好,既然选择修仙之道,哪有不受苦的道理?我倒觉得没什么好同情的。”
“哦,那我们先不谈这个了,去准备准备给新来的师弟师妹开堂讲课。”
禾鬼派教书夫子有限,尚未完成学业的弟子众多,一些知识渊博的师兄师姐便会同夫子一起担任教书重任,不过与夫子还是不同的,作为弟子去教书时日不定,毕竟自己也要修炼。
而做为夫子若非是早年间身受重伤导致修炼变得极其困难,也不会来做这教书先生的职位,而有一些夫子却是因为不想成仙了,但还想留在门派中。
喧雨。
墨傲喧边收拾衣物边拿衣物撒气,墨雨醉见了知晓堂兄这是在气自己没有听他的话。
“堂兄。”
“你不是说唯有无情方能成事吗?现下又为何来关心我的感受?”
“我知晓堂兄为何生气,但我拜入二长老门下,目的没有那么简单,我亦有自己的理由。”
“所以呢?我问你!这八年以来,日日夜夜陪在你身边的我算什么?你与我之间又算什么?”见他低头沉默不语“难道你我之间也没有丝毫的情分可言吗?”
“不是这样的。”
“墨师弟。”
两人齐齐看向推门而入的陈兰师兄。
“在师弟之前,我是师父唯一的徒弟,我想你初来乍到,定然不知清心峰在何处,特意来接你的。”
“多谢师兄,不过我这还需要一些时间。”
“行,我在外头等你。”
墨雨醉见师兄已经关门出去,解释道:“堂兄,我是想着二长老陈邪曾是我爹爹的好友,我想寻回阿爹,这才拜入他门下,还有一点,我不需要你们的过度保护。回见。”
刚要进门的悺舒瞧见墨雨醉与陈兰走在一起,随后墨傲喧又离开了,今后在此地会更加孤独几分。
白阁。
“胡闹!简直胡闹!这墨雨醉怎能拜陈邪为师呢?这孩子不是打小就知道禾鬼派山上的二长老陈邪便是墨家之敌吗?太乱来了!”
“少嗷嗷!这番话你当时在大殿之上怎么不说?就知晓回来在我面前发火。”
魏珞见夫人气得转过身去,立马哄道:“哎呀,阿瑶,我的好夫人,我身为一派掌门公然大呼小叫地成何体统,往后我注意着点嗷。”
薛瑶还是老样子,只要对方哄一哄便会忍不住轻笑:“还是这么没骨气。”
薛瑶用力一戳魏珞额头,魏珞也配合着稍微往后倒,但又很快回弹回来。
“这不只在你面前是这样嘛!”
魏珞与薛瑶自幼共同拜入白夕门下,数十年如一日地打闹怎么也不烦,都用假装厌恶对方来掩藏对彼此的爱意,直到魏珞装腿伤被人揭穿,一直照顾的薛瑶气得追着人胖揍一顿,说着此生都不会原谅之类的话,魏珞因为害怕真的失去便在那次表的心意。两人确认对方心意没多久便与好兄弟好姐妹在同一日大婚,成婚近二十年来,有了孩子,也有过无数次的争吵,但两人之间的感情从未被影响过,无论经过多久,皆如初时甜蜜。
“不行,我还是觉得得找个时机问问小雨醉,问清楚他究竟想干嘛?”
“呵呵,你愿意瞧陈邪那厮的脸色啊?”
“我就趁他不在清心峰时问小雨醉。”
清心峰上,新入门的墨雨醉在祠堂正向师父行拜师礼。
只见陈邪坐于屋内主位之上,身侧站着新徒的师兄陈兰,墨雨醉上香拜祭完祖师便向师父行三跪九叩大礼,最后是敬改口茶。
“师父在上,请师父喝茶。”
陈邪瞧着眼前这张脸与自己日思夜想之人实在太像,生怕眼前之人下一秒便将“小邪兄”三字脱口而出,恍惚间似乎瞧见只有墨含羽眼睛注视着他时才有的柔情。
目光一直停留在墨雨醉身上,接过改茶才移开目光:“起身吧,往后你身为我陈邪之徒,需严于律己、刻苦修炼、不得触犯门规,在此事上做好万千弟子之表率,你可明白?”
“徒儿明白,今日起谨遵师训。”
陈邪满意地点点头,将墨雨醉之名记录宗谱,与其共拜祖师。
寻父之途现已经迈出第一步,下一步该讨得师父欢心,得到能够随时进出房门的口令,想到这高兴地露出蜜糖般的笑容,喊了声“师父”。
“真好,如此一来,我便不再是孤单一人了。恭喜师父喜收新徒!”
训灵峰上,江寒渊与徒弟们完成了拜师礼,留下来墨傲喧一人。
“师尊。”
“此处无外人,何必如此称呼。”
“叔母,雨醉此事……还是……莫要告诉奶奶了,免得他老人家担心。”
“就算我们不如实相告,以奶奶兰蝶宗掌门的身份,知晓也是迟早之事,到那时便是我们的不是了。只不过醉儿在陈邪那里为娘的始终担心,喧儿,你身为醉儿的守护者,只为护他而生,可觉得委屈?”
墨傲喧思索过后满不在乎道:“委屈肯定有啊,但我更享受保护好他的成就感,哪怕让我豁出性命,为他而死,也在所不辞无怨无悔。”
江寒渊瞧着面前的墨傲喧心中满是心疼,也愧对大哥大嫂,不想有那一日的到来,墨傲喧同自己的孩儿一样都是身份尊贵的少主,翩翩少主的守护者强大到同他一样身份尊贵,墨傲喧本应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因为这一重身份,让他在某个角度上失去了自由,本应在蓝天之上翱翔的鸟儿,不应被囚禁在无形的牢笼之中,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