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话（2 / 2）
“出去。”
冷冰冰的一句话证墨雨醉心里咯噔一下，瞧陈邪面色不善，避免被骂识相放下衣服灰溜溜地走了。
墨雨醉终究不是墨含羽，再相像的两个人也会有所不同。
陈邪自己将那身鹅冠红的衣服小心翼翼整理好，轻轻点摸，仿佛那是一件用红霞制成的，动作稍微大一些便会烟消云散。
“墨含羽，我该如何与你之子相处？”
墨雨醉虽然被赶出去了，往后想要进入那间屋子便是难上加难，但这一上午也收获不小，至少摸索到整个房间有四五个匣子是上了锁的，其他的都不重要，没准寻父关键就在那五个匣子之中。
“那五把锁是假锁，没有钥匙可以开，那本说明匣子里承载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我又要如何打开？下回又要如何才能进去？”
由于墨傲喧一直跟着清千雪，清千雪感到此人很闲，很烦。
清纤翊悄悄与姐姐眼神交流“姐姐，他怎么一直跟着我们啊？该不会是他已经知晓……”
“不可能，我们做事如此谨慎，严防死守的，这个蠢货不可能会知道。”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清千雪直接停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墨傲喧让他走在前面，谁料对方却越走越慢。
“墨傲喧！”
“哎，有事啊？”
“墨……”
清纤翊刚想将憋了一肚子的话全吐出来，却被姐姐拦住。
“我们谈谈。”
“不谈。”
清千雪见他不上套，微微皱起了眉。
“为何？”
“因为我大概能猜测出你想要说什么呀！所以于我而言，没有必要与你闲谈。”
“此事没得商量，戒律堂招新一事，我想你应该也听说了。”
“听说了，你想怎样？”
“我们来比试一场，看谁能通过三戒试炼，我通过了而你没有，那你便不能再出现我们二人眼前。”
“好啊！不出现在你们面前，我倒是能做到，但万一你们姐妹二人主动来找我呢，这怎么算？”
“不可能。”清千雪的声音毫无情绪波澜，说出来的话语好似一块千年寒冰，听得人心底发怵。
墨傲喧在心中小声嘀咕：“冷的跟冰块似的，也没见你用这种冷冰冰的话语对待你妹妹啊！”
受人尊敬的大少爷，突然间遭受到区别对待，心底多少不好受。
“那若是我通过了，而你没有，又该如何？”
清千雪眼神不耐地认真思考“那我便任你使唤。”
墨傲喧本来以为她不会想出什么让自己满意的条件，但听到她想出的点子，眼中似乎盛满星光。
“哎，这个好，不许反悔哦！”
清千雪向后转身离去说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墨傲喧瞧着她们远去的身影，嘲笑她不自量力：“哪来的自信能赢过我？小爷自出生到现如今还没输过谁，更何况是你。”
陈兰放出消息十二日后三戒试炼正式开始，有意入戒律堂者于当日辰时三刻前来戒律堂。
墨傲喧知晓三戒试炼并非小孩之间的玩闹，与其余弟子一样趁着这十二日刻苦修炼，以防被刷下去。
三戒试炼并非通过便能成为戒律堂弟子，还得靠试炼后得出的排名，指定前几才能进入戒律堂。
墨傲喧虽然不想成为戒律堂弟子，但也知晓清千雪会同自己比这个便说明她是一定要成为戒律堂弟子的，届时两人都通过，而她的排名比自己前，那自己不就败下阵来了吗。
陈兰一连数日不归清心峰，而墨雨醉又不能下山，干脆动手给师父做个署名印章，让师父也时刻牵挂着他，如此一来，便不用日日献殷勤也能拉近与师父的距离。
就在墨雨醉专心雕刻师父名字时，忽然门被人推开，烈阳刺激双眼让人下意识抬手遮挡。江寒渊把门关上，身上被烈阳照起的燥热又平息下去。
“娘。”看着另一人有些眼熟但没记起来是谁。
“唉，掌门便无需叫了，唤我魏伯伯。”
“魏伯伯。”
三人入坐，墨雨醉为两位长辈沏茶。
“不知魏伯伯与我娘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我们此来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问清楚你为何要拜陈邪为师？”
“你娘所言不错，不过在此之前，魏伯伯想问你是否知晓魏伯伯与你魏伯母，还有你爹娘，与二长老是相看两厌的关系？”
魏理想说水火不容、势如水火、势不两立，但又掂量了下与陈邪的关系，觉得不至于如此，但若是说泛泛之交，或是陌路又显得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呃……关于师父与其余长老同掌门关系不好一事，倒也略有耳闻，不过那毕竟是传言，事实如何未曾可知，但当日拜师之时，弟子便已看出此传言非虚。”
“那你可曾知晓当年陈邪……”
魏珞想说陈邪当年对江寒渊的爱而不得，与墨含羽决裂之事，作为当事人的儿子与徒弟是否知晓？但却被江寒渊故意咳嗽打断并给予眼神警告，这才没继续往下说。
“回答娘亲的问题，为何要拜陈邪为师？拜害父仇人为师？”
墨雨醉紧紧撰着手中未完成的署名印章，在犹豫要不要将自己的真实想法相告。
两人注意到这一小动作，刚入门时便看到了那个小玩意，见孩子犹豫良久，心底泛起一片薄凉，同的也担心陈邪那个无情之人往后会作出令孩子伤心之事。
“方才，你在雕刻什么？与魏伯伯老实交代，是否是给你师父的礼物？”
“是，我想做一个署名印章送给师父，主动拉近与师父的关系，想让师父每用一次我做的署名印章，便会想起我来……娘，魏伯伯，我之所以想认二长老为师，是想寻回阿爹，在此之前我想着，二长老年轻时与阿爹相交甚好，就算因为心中愤恨一时被蒙蔽了双眼，做了错误的决定，十多年过去也应该醒悟。”
“你是觉得陈邪那家伙也会去找你爹是吗？”
“嗯。”墨雨醉点点头。
魏珞被孩子的愚蠢气笑了：“傻孩子，他巴不得你爹别回来，死在那崖底下最好，怎会主动找他回来呢？”
“可师父毕竟与我爹有那么多年的情感基础在……”
“太天真了，孩子，你爹不回来，他便可以趁机与你娘相处了呀！就算他得不到，也要将得到之人毁掉，他便是如此无情之人，否则他也不会将你爹推下悬涯。”
“不，我觉得师父不会冷血无情到如此地步。”
“醉儿，陈邪给你下了什么药？竟向着他说话！”
“娘，魏伯伯，这些日子我在师父卧房中发现五个上了假锁的匣子，我想师父如此宝贝里头的东西，说不定找到我爹的线索，便在那五个匣子里面。”
魏珞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倒也并非是不信墨雨醉所言，而是实在无法想象里头的线索会是什么样子的。
“醉儿，那依你看，匣子里的线索是什么？”
墨雨醉直接站在师父的角度解决，自己若是想要寻回故友，那必然不可能抛下长老职务亲自去寻找。
“我想师父作为陈家家主，应当是有只效忠于自己的一队家仆，如同暗卫，如此一来，师父想要寻找什么人，打探什么消息，都无需亲力亲为，交代家仆所做之事有任何进展，几乎是以飞鸽传书之法将重要信息传回，那么匣子里装着的便可能是书信，而且陈府一直都有招募家仆，但待在府上的却寥寥无几，合理怀疑是被师父派了外出任务。”
魏珞表情凝重地嗯了一声表示赞同，随后：“雨醉分析能力不错。”
雪翊。
“姐姐，快到上课的时辰啦！快点快点！”
清纤翊拉着姐姐便往明耀阁的方向奔去。
“今日下午是四长老的常理课，去晚了要被罚的。”
墨傲喧看到两人急忙的身影，特意在门口摆好造形等待着两人。
“喂，你挡住我们进屋了！”
“你猜，我是故意为之，还是有心的呀？”
“我管你呢，起开！”
清千雪简单粗暴地想拔剑却被墨傲喧推回了剑鞘之中。
“千雪姑娘还真是长了张冷若冰霜的脸，以及火爆的脾气啊！”默默回到自己座位上。
“至少遇上你之前，我自认为脾性不错。”
两姐妹挨在一起坐，与墨傲喧相距八界之远。
四长老薛瑶课上讲的都是各界最基本的知识。
“墨傲喧，你来告诉我天界与神界的仙神两族，一共可分为哪几类？”
墨傲喧以一种极为散漫的语调回答道：“散仙、半仙、上仙、半神、上神、真神、主神与祖神。”
“很好，那你告诉我，除了这这种，最特别的是哪两种？”
“罪仙与罪神呀！”
“很好，赐座。”
虽然教的内容很简单，但是架不住要记的多，半年之后还要考，甲等以下体罚与抄写选择一个。
下面难免有弟子小声抱怨。
“哎呀！为何要分为八界？分为这么多界也就算了，八界之内又还要分大小王论尊卑，这不成心折磨人嘛！”
“谁说不是呢？现在我最想干的事便是去到万年以前阻止鲛鱼族叛逃妖界。”看着书册上的字，提前背鲛鱼界的知识点“鲛鱼为妖却不属妖界，龙族亦不归其管……”
“来！临时抽查，瞧你们自不自觉，昨日已经让你们提前先看鲛鱼界那一章。”
底下哀嚎遍野。
“哎呀！四长老，您饶了我们吧！我们真的记不了这么快。”
但这丝毫不影响薛瑶点人：“清千雪，你来回答一下，鲛鱼界的等级分制。”
“鲛王统领全界，与其有相同地位的是鲛鱼圣女，两位之下还有五位长老约制鲛王，二长老，三长，老四长，老五长，老分别管辖四海，而这四位长老皆听命于大长老，此五职之权可干涉鲛王的决定，关乎全族之事，皆由除圣女之外的六人共同决断……”
墨傲喧心中：“死丫头，这么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