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短暂总结（1 / 1）

法瑞斯是在兄弟们的簇拥下被推进急救室的，同拉弗洛斯一道。他的生命衰竭，皮肤干枯，肌肉萎缩，但相较于先前所受到过的损伤，这未免有些太温和了--手上仍然残存着大剑跳劈欢宴者那奇异的手感，尽管那仿佛无穷无尽的古老能量已经逐步褪去，但他实际上感到自己好的不得了。

灵能者的强大并不一定需要寄托在物质身体状态上。

“他的肺，肝脏与肾脏发生了衰竭！三级内出血，五处骨折，全身76.8%重度烧伤！”

医护相关的速成人兄弟们手持各种各样的东西正为他处理着伤口，那些专职于战斗的兄弟们则焦急地等候着，一些甚至剥下了自己的皮肤为他贴上去--他们是字面意思的血脉兄弟，混用这些器官甚至不会有排异反应。一位兄弟为他摘掉了一颗肾，一个百人连队合力凑出了三百公升血型匹配的血液，三位兄弟贡献了每人百分之二十几的皮肤，宛若破口袋一般漏洞百出的肺腑连接上了氧合机维持生命，一串血液净化器连接在了他的身上，将被过滤走废弃物与毒素的血液重新注入他的体内，短暂取代了肝脏的作用。

讲真的，这些配给太多了--至少是足以救活三个法瑞斯的数量，而拉弗洛斯的状态则好了不少，他只是短暂被那铜绿火焰所灼烧，唯一肉眼可见的便是他的年龄似乎跨越了好几岁，已经长得与法瑞斯差不多高了。思来想去，这或许也只能理解为熵之主的诅咒，可对速成人而言，迅速长大似乎是一件好事，他们在迅速发育完成后将会拥有难以估量的岁月来战斗，哪怕是神话生物都会在劈开他们的胸腔，看到那在失血三小时后依然用力跳动着的心脏时惊叹于这些人造物的生命之不朽。

唯一可惜的便是在那火焰熄灭后，他使用了好几年的伐木锯彻底损坏了。奇纳曾花费不少精力为它镂刻上精美的花纹与鎏金，令它显得华丽却不显张狂--正如她为那些过往的兄弟们所做的那般，每人的纹饰都是不同，以刻画出性格的。如此想着，暗淡的灵能拆开了胸腔取出了不知何时镶嵌入胸口的怀表。

它闪烁着难以言说的光泽--那缕铜绿色早已消失不见，但它绝非被耗尽了，正相反，法瑞斯可以感受到一股难以描述的可怕力量正在心间燃烧着，赋予他更进一步的潜力。

“我们接收到了通讯！拉霍斯之怒舰队正在跳转，余下的邪教徒部队会被他们收拾干净！”

消息从星空传递而来，在场众人皆是感到了由衷的喜悦，尽管在哈斯塔的化身离去后，邪教徒的大统已经崩溃，但那上亿的叛徒依然是足以让所有人感到头疼的事。仅仅依靠他们与原住民恐怕需要耗费很久才能完成对这颗星球的镇压，伴随着群星间的怒火降临世间，伟大的人类之刃将会掀起终焉。

“我们成功了，兄弟！人类之荣耀缠绕我身！”

他们在欢呼雀跃，速成人们在欢庆着--法瑞斯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这般喜悦，但若非残破的身体束缚着他的举动，此刻必定是要与母亲和兄弟们好好庆祝一番。来自其他星球的肉与嗜好品，包括大概是某种酒的东西，瓦萨生产的农作物要被磨成粉揉合成团，混合着各类香料切成小块精心烘培，没人会为此感到浪费，这是他们应得的。

远在那近乎无穷的天际之外，仿佛闪烁着金色光泽的舰队伴随着宏大的空间震颤跳跃到了这一恒星系统中去--那是何等伟岸的庞大存在，光辉笼罩着它的船身，哪怕是恒星都被它所短暂遮蔽。那是拉霍斯之怒，人类最伟大的造物之一，几乎达到月球大小的船首遮蔽了恒星的光芒，庞大的舰身宛若游龙。

邪教徒们疯狂了，失去了领导他们的化身又面临这样可怕的人类造物，这些可悲者开始发了疯一般的试图反抗--巫师们依靠着临时的大量献祭撕开了现实的壁垒跳入幻梦境，但等待着他们的会是无穷无尽的扭曲与可怕造物，它们会将这些叛徒吃干抹净，束缚了拜亚基的那些则会试着驱使这些神之眷属将自己带到更安全的地方，甚至是脱离这颗星球，但没有维生设施或传说中能令人在宇宙真空中安全休眠的药物，也并非强大的灵能者，他们逃不出瓦萨，也不可能躲过即将抵达的人类援军。

但在这欢庆的时刻里，一些速成人们发现了怪异--那些曾与他们一同在一线抵抗邪教徒武装团体的原住民表现出了各类精神状况的不适，尤其是那些最靠前，直视邪教徒，尸骸骨堆甚至是拜亚基这类神话生物的原住民。他们不断重复着无意义的短语或出现了严重的幻觉，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速成人们发现这些曾一同战斗的人正陷入旧日支配者的手掌...

“隔离所有可疑人群，等待拉霍斯之怒的支援！”

克洛诺斯，速成人的一位连长高声呼喊着指挥自己的兄弟们。但他们所能触及的终究只是少数，听从通讯里的号召参与反抗的原住民数以亿计，在那些过于遥远的地区，一支支新的“邪教聚落”开始蔓延，在这胜利即将发生的档口仍然出现了逐步蔓延的牺牲。

但显然，更为可怕的事已经发生。伴随着这一次大规模邪教徒叛乱后，农业行星瓦萨上将永远被外神的阴影所笼罩，无论是躲在暗处，甚至参与镇压叛乱的，还是那些在镇压过程中被逐步感染的，它似乎已经不再如往日那般纯洁，生产力也随着这一次打击而严重下降。

“拉霍斯之怒号通知我们准备进入大气层...为什么？”

速成人的连长，拉弗洛斯的副手，克洛诺斯疑惑地看着这一条指令，金塔的确是具备太空旅行能力，但它是农业行星瓦萨的生态环境维持控制塔，一旦彻底脱离这颗星球，不少维持现有环境的设施都会停止工作，紧随其后的将会是环境的大崩溃。

“我们了解，五分钟后将会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