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枭雄尔朱荣：晋阳初悟31（2 / 2）

高欢牵着马往家里走。

旁边一个老妇人，突然对着高欢跪下磕头，高欢被吓了一跳，把妇人拉起来。原来这是一个萨满老妇，穿着五颜六色布条状服装，披头散发带着夸张的高冠，萨满嘴里还不断说着什么，高欢大概听到大人、神之子等词，在旁人投来敬畏的眼神中，高欢觉得这是赞美。

回到家中，侯景已到高家。此时，高家已成怀朔众人据点，高欢在怀朔的党羽，如段荣、窦泰、尉景、司马子儒，早来的刘贵，还有贾献之、孙腾、侯靖、蔡骏等人，已悉数抵达晋阳，追随高欢归附尔朱荣。

六镇起义，死伤十数万人，其实权贵伤亡甚少，反倒是底层镇兵百姓，死伤小一半。

高欢洗手之后，走向大厅坐下，侯景早在旁边等候，刘贵、段荣等也在一边。

“最近时常梦魇，河阴血腥味犹在身边。表哥是否有同感？”侯景心有余悸地说。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六镇军民惨死沙场时，可有他人可怜？”高欢看了一眼侯景，“适逢乱世，大丈夫当立于天地之间，何必在意妇人之仁？”

“太原王杀伐果断，下一步该如何应对？”段荣问。

“太原王堪比董卓，但尚未取大功，未能服众。如若破葛荣，平汉中，方为太原王不世之功业。”高欢说。

“太原王是董卓，谁是曹操？”刘贵问。

高欢笑而不语。

“太原王英伟卓识，群雄蚁附，尤其目前奉天子令诸侯，实远超董卓。”刘贵说。

“太原王春秋正富，志向宏远，实是我等之福分。”高欢应和道。

所有人都知道尔朱荣要干葛荣。

很简单，如果尔朱荣不杀葛荣立威，大魏帝国上下都不会再相信他。

尔朱荣上书讨伐。

葛荣听说尔朱荣前来，十分高兴，因为他知道尔朱荣兵少，倾巢而出不满三万，与他数十万大军相比，简直就是以卵击石，甚至在帐前和士兵说多准备绳子，要不不够绑俘虏。

晋阳霸府。

尔朱荣召集众人召开战备会议。

“仗必须的，大家说说怎么打葛荣。”尔朱荣看着众都督。

慕容绍宗徐徐说道：“我们有三优二劣。优胜，一是以顺诛逆，士兵心里占优；二是后勤兵食充足，叛军缺粮到处掳掠，往来疲惫；三是以骑战步，有机动性优势。劣势，一是敌众我寡，我军面对20倍以上敌军；二是我军缺乏作战经验，不如叛军连续数年征战老兵居多。综合来看，胜面稍多，假若诸位都督奋力拼命，定可克敌。”

尔朱荣望向高欢。

“葛荣，冢中枯骨而已。”高欢徐徐说。

“葛荣称帝年余而困于河北，知其无能为也。葛荣兵多但杂乱，人心不一；况且六镇降民经乱思定，早盼明公给其活路，阵前一呼，应者不少；再者，葛荣手下将士，有谁可比贺拔岳、侯景勇猛？”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尔朱荣悬着的心放下了。

尔朱荣准备精骑8千，侯景为前锋，带领玄甲兵及其他骑兵2000人，高欢为左军都督带领1000人，贺拔岳在右军都督带领1000人，他自领中军，带领4000人，从晋阳霸府出发讨伐侯景。

兵贵神速。一人三马。一马首骑抵达滏口后放回，一人二马出战。敌人众多，尔朱荣让士兵另带着一根大棒，在刀斧砍卷下可以继续作战。

滏口离邺城不足百里。尔朱荣出滏口后，葛荣立即命令围困邺城大军，由南向北展开数十里阵势，准备一战擒拿尔朱荣。而尔朱荣急行军40里后，所有人下马继续走30里，当晚在距离葛荣大军三十里处布阵。侯景建议每匹马绑上一根树枝，扬起尘头迷魂敌人，尔朱荣马上接纳；准备停当后，众人休息静待天明。鸡鸣时刻，众人开始出发，距离侯景大军10里左右开始换马，杀！

很多部队是晚上接到葛荣通知不久，天边刚刚泛白，就发现西方尘头大起且夹杂着大量马蹄声，隐隐有数万骑兵前来。

面对数十里的义军，尔朱荣将8千骑兵集中，只攻击中军大营，而其他地方战略性放弃。而葛荣的中军，人数只有几万，且以步兵为主，他们做梦没想到，尔朱荣直接攻打他们。

大部分人连甲胄都没穿戴，拿着长矛等武器列阵了。

尚未摆阵成功，骑兵过来了！

稀稀疏疏的箭雨，抵挡不了尔朱荣的铁骑！

战争刚开始，仿佛已经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