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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大可放心,我比任何人都更在乎这个形象。”施弥明答。

李鹊别过头看了他一眼,无话可答。

就在这时候,忽而听得外面有人按门铃。

原以为工人们都睡了,门铃声响起,却见一个阿姨不知从哪里走出来,快步前去应门。

好一会儿,阿姨把一个高大男子领了进来。

李鹊认得他:这人就是施弥明的秘书,名叫迈克。

迈克和李鹊打了招呼,便跟施弥明去书房报告,言谈中又提及“纽约”。

李鹊忍不住竖起耳朵,心下按捺不住好奇,猫似的踩在软地毯上,脚步无声跟上,行到书房门边。

来到这儿,他才觉得十分不妥当,想要转身,却发现书房门没有关紧,因此,他光站在走廊,就能听得二人说话。

却听得一阵都是什么公事,讲的都是那边股市动荡,好像没什么风流的轶闻。

李鹊不免笑自己多心,正要移步离开,却听得迈克说:“对了,外面不知什么人在传,说你在外国有个白月光,一年要见一两次面的。”

听到这话,李鹊如被施了定身咒,一下子迈不动步子了。

却听得施弥明说:“什么是白月光?”

迈克噎了一下,便解释道:“就是念念不忘的、又很有好感的、但是又有些可望不可及的那种人……”

“哦,是这个意思啊……”施弥明声音微微下沉,“外人是怎么知道的?”

“好像是因为你平常都比较自然自在不修边幅,唯独偶尔在美国那边见神秘的‘朋友’的时候,才会收拾得特别好……”

“那就是秘书处传出去的了。”施弥明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或许是,我会查一查的。”迈克也跟着严肃起来,“是否需要澄清?”

“这有什么好澄清的呢?”施弥明摆摆手,“我前阵子见的私人朋友,确实真有其人。若你们说‘白月光’,我也觉得这个形容十分贴切。”

听到这话,李鹊心一下抽紧。

迈克倒是一下好奇起来:“施先生这么出类拔萃,也会有可望不可及的人吗?”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施弥明苦笑,“我有时也会自觉很聪明,自矜自傲,但每每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便觉得自己变回了小孩子。有的时候,他随便说点什么,我都会琢磨老半天,思考他话里是不是有什么深意。有的时候,他只要随口夸我一句,我就能快活半个月。”

迈克听了,惊奇不已,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施弥明露出这个模样。

李鹊更是摇摇欲坠,只觉得世界观崩塌。

又听见迈克问:“施先生这么优秀,那个人难道不喜欢你?”

“不知道……”施弥明耸耸肩,“他说他觉得我很特别,说他挺喜欢我的——但我相信,他跟许多人都这么说过。”

迈克震惊得一时说不出话。

李鹊越听越气:好你个施弥明啊,在我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敢情在别人跟前就是小羔羊呢?

他油然而生一种“老公在我面前做和尚,在外面做贱受”的憋屈愤怒。

而书房里,迈克也是大受震撼,忍不住说:“他喜欢许多人?这会不会有点不太合适……”

“怎么会?我也有很多‘白月光’。”施弥明说,“比如:巴菲特、索罗斯……”

迈克惊讶困惑:“啊?????”

李鹊更加困惑:巴菲特嗦螺蛳???

施弥明长叹一口气,看着窗外的月光,说:“你们这个‘白月光’的词用得太恰当了。他们确实是投资界的白月光,不知我什么时候才能与他们比肩。”

迈克欲言又止:“那、那个……白月光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吗?”施弥明疑惑,“那是什么意思?”

迈克只好讲得再明白一些:“是罗曼蒂克意义上的。”

听到这话,施弥明终于完全明白过来,只讶异道:“这怎么可能?我是有老婆的人!”

李鹊虽然不知道索罗斯,到底是知道巴菲特的,好歹听了个半懂,才知道是闹了乌龙。

他摸摸鼻子,准备离开。

却没想,突然一阵风吹过,没关严的书房门竟然被吹开了。

房门打开,发出动静,施弥明和迈克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过去,便见实木房门随风打开,李鹊亭亭站在门外,一脸震惊。

施弥明眯起眼睛,道:“你怎么在这儿?”

施弥明目光锐利,迈克眸子里也带着怀疑。

但李鹊不带半点心虚,永远年轻永远理直气壮:“我在我家还要原因?”

施弥明笑道:“倒不是这意思,只是你来我书房门口……”

“别拐弯抹角的,”李鹊直接道,“不就是想指责我是不是在偷听你们讲话吗?”

施弥明笑而不语。

迈克怕场面不好看,忙打圆场说:“施先生不是这个意思,我想,只是……”

“你还好意思讲话!”李鹊目光如电刺向迈克,“书房的门怎么没关好啊,是不是你做事不谨慎?”

攻守之势瞬间逆转,这一下反而轮到迈克心虚:“啊……我……”

李鹊继续道:“我刚好路过看到房门没关好,正想提醒你们。”

“是、是这样吗……”迈克满脸歉意。

李鹊一副主人姿态,对迈克说:“行了,你也别太在意,家里也没别人。以后注意一点就是了。”

迈克连连点头,唯唯诺诺。

李鹊摆一摆手,转身大摇大摆地走了。

施弥明听到李鹊的脚步声,轻轻抬头,笑道:“李公子早安。”

李鹊想起昨晚的偷听,现在看着施弥明这模样,莫名几分心虚,胡乱点头,然后坐在施弥明对面的位置上。

陈姨端上早餐放到李鹊桌前。

李鹊看了看自己的粗粮燕麦鲜牛奶,又看了一眼施弥明的清粥小菜炸油条,问道:“怎么我们的早餐不一样?”

陈姨笑着答:“是这样的,施先生的早餐都是自己煮的。”

“你自己煮早餐?”李鹊震惊。

施弥明点头:“是的。”

李鹊说:“总不能是因为厨师煮两份要另外收费,所以你自己做吧?”

施弥明轻轻一笑:“也可以这么理解。”

李鹊震惊:“你这正宗孤寒鬼,林正英来了都镇不住。”

施弥明笑了,说:“要尝尝这白粥吗?”

李鹊摇头:“我不吃精制碳水。”

施弥明笑了:“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李鹊脸上一红:“那次是意外。”

李鹊低着头,扒拉着牛奶燕麦,却在这时候,又听见施弥明说:“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李鹊问。

施弥明淡淡说:“我的书房有很多机密文件,所以门里门外都有装监控。”

他的话点到即止,没有继续。

但意思已经很明白:显然,施弥明知道他昨晚去书房门口偷听了。

李鹊听了这话,如遭雷击。

施弥明道:“这儿是你家,你可以随处去,没有问题。但书房么,机密甚多,你无事出现在那儿,容易惹人误会。”

施弥明话语轻柔,却是不轻不重的敲打。

李鹊脸上火烧火燎,喉咙发哑,果断喝了两大口冰牛奶压着,粗糙的燕麦滑过喉咙,让他有些不自在。施弥明抬眸微微笑着看李鹊:“我吃完了,先离席。”

李鹊平生没试过这么淤,一下子觉得无脸见人。

第二日便是工作日,李鹊起来后已不见了施弥明,晚上吃饭,也惯了不用等施弥明。

二人又过上了那种不用打照面的“时差”生活。

和上周的心情不一样,李鹊还宁愿见不着施弥明的脸呢。

临到周末,李鹊还焦虑起来,心想:“不如去散散心。”

李公子说走就走,直飞出国了。

以李鹊的自理能力,当然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去旅游,生活助理是陪着他的。

助理忙前忙后,用心打理着行程的一切。豪车接送、贴心管家……金钱能买到的最奢华的服务都无一不展现在他面前。然而,李鹊总是闷闷的。

助理为此也觉得很紧张,又怕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只好旁敲侧击地问询:“是还有哪里不足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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