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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这么想着,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这里,似乎不止有他这匹马的马蹄声。

时十安屏住呼吸仔细听了片刻,发现确实如此,他身后有人跟着!

时十安的心一时提到了嗓子眼,是谁在追他?

“系统系统系统!”

他在心里催命似地喊着,努力回头去看后面跟着的是谁,废了半天力气却只看到一个模糊身影。

“后...后面是谁!”

时十安忍无可忍,扯着嗓子吼了一句,后面人沉默一瞬,回道:“我,你别动。”

他言简意赅,时十安却是一下就听出了那人的声音,瞿子慕!

啊啊啊他来救我了,我怎么把他忘了,我的努力还是有成效的冰山也被我融化了555。

时十安在心底暗自咆哮时,瞿子慕终于赶了上来。

他踢掉脚蹬在马背上一踩,一个飞身跳到时十安坐的那匹疯马上,一把扯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时十安被他玩杂耍一样的动作吓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这小子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啊。

瞿子慕的驯马技术显然要比时十安高一筹,但他一顿操作之后,这马还是油盐不进,持续疯跑。

时十安此刻转了个身坐,死死搂着瞿子慕的腰埋进他怀里,专心当个挂件。无论什么时候,抱紧大腿总没错,更何况这还是个金手指大腿。

他还没嘚瑟一会,就听到扑哧一声,像是匕首捅进血肉的声音。

紧接着便是一声凄厉的嚎叫,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飘散出来,闻得时十安更想呕了。

那马随即剧烈挣动了几下,瞿子慕将时十安紧紧抱住。

片刻后,这匹疯马终于因为失血过多疲软下来。

瞿子慕抓住机会带着时十安跳了下去,二人翻身滚了一圈停住,时十安趴在地上不住干呕,看着那马于几步之外晃晃悠悠地倒下,已是有进气没出气了。

时十安呕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只一个劲地犯恶心,眼泪都被激了出来。

瞿子慕轻轻拍着他的背,时十安缓了一会抬起头,便见瞿子慕半身都是马血,脸上也被溅了血滴,坐在那活像个杀神。

时十安抹了把眼泪嘟囔道:“我说这血味怎么越闻越重。”

瞿子慕低头看了一眼,道:“那我离你远些。”他虽是这么说,脚下却没有半点挪动的意思,手还紧紧扣着时十安的腰。

时十安晃晃脑袋摇头:“谢谢你,我差点没命了。”他看向远处那只苟延残喘的马,“这马该是被人动了手脚。”

“当是我谢你,”瞿子慕直勾勾盯着他,“他们是冲我来的。”

“知道就好。”时十安拍了拍他的肩膀,“谁让你那么优秀,稍微出一点头就惹人忌惮要置你于死地,这回可是欠我个大人情。”

“不过,”时十安低头看着自己被缰绳磨破皮的手,自嘲地笑笑,“如果是你,定不会像我这么狼狈。”

原剧情中,瞿子慕在半路就解决掉了这匹疯马,压根没被带到这片田野来。

之后他还把马头斩下,于夜半时分扔进了瞿垚帐中,把人吓得高烧三日未退,险些丧命。瞿垚做贼心虚,也不敢深究此事,只能哑巴吃黄连,硬吞了这苦果。

刺啦一声,瞿子慕从袍子上撕下一块布,沉默却强硬地拉过时十安的手为他包扎。

时十安回过神由他动作,目光渐渐被远处正在低头吃草的棕马吸引,那是瞿子慕骑来的。

“咦?”时十安觉得奇怪,用另一只手戳了戳他,“我的白马呢。”

他另一只手也有伤,没戳两下就被瞿子慕抓了回去。

瞿子慕看他一眼:“中看不中用,追了没多久就死活不肯走。我抢了别人的马才赶来,不然早就追上了。”

时十安忍不住笑,又好奇:“你抢的是谁的?”

瞿子慕勾了勾唇:”瞿华的。“

时十安:“哈哈哈哈。”

包扎完毕,瞿子慕起身去田里牵马。

时十安坐在原地捶着酸痛的臀腿。虽然遭了点罪,但苦肉计还是有用的。瞿子慕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拿下老公指日可待!

时十安陷入美好畅想之时,脑中突然响起电波声:“宿主。”

系统的声音,时十安翻了个白眼:“你来了,黄花菜也凉了。”

“没凉,宿主,有隐藏剧情。”

时十安:“哈?”

“原剧情中,主角并没有来到这片田野,此项剧情没有被触发。宿主,小心,这里被设了埋伏。”

不知是巧合还是命运使然,系统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时十安就看到了从稻田里探出头的黑衣人,和他手中对准了瞿子慕的箭尖。

第一个进入脑海的想法是什么,时十安已经想不起。

他只记得他奔跑时迎面吹来的风,带着些许血腥味。

他分不清那是马的血还是人的血。

田中的苇草长得很高,不住刮过他的脸,是火辣辣的痛疼。这么疼的痛感,或许已经破皮出血,他闻到的,是他自己的血味。

是他自己的血味吗?

锋利的箭头射穿了右肩,时十安倒在芦苇丛里,看到一望无垠的天空上飘着大片的云。

这一幕有些熟悉,像是他当年从楼上跃下时,看到的最后一眼天空。

耳边传来刀剑相碰的铮鸣声,之后,又是很重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讨厌...讨厌血...讨厌...死亡...

\"殿下...殿下...\"

耳边传来忽远忽近的呼唤声,时十安努力分辨了一下,是若礼的声音。

时十安挣扎着睁开眼睛,浑身像散架了一样疼,右肩极其严重,他尝试握了握拳,右手很是无力。

“下雨了吗。”他张口,嗓音是意料之中的沙哑。

“是殿下,您肩膀又疼了吗?要不要传太医?”

“不必,老毛病了,看也无用。”时十安撑着坐起来,他身上未着寸缕,全是些不堪入目的青紫痕迹。

若礼避开目光为他穿衣,时十安扫了一圈外面,问道:”他呢?“

若礼:“陛下去上朝了。”

时十安啐了一声:“把我弄得像块破布,自己拍拍屁股走了。”

若礼连忙摆手,指了指外面:“殿下慎言,隔墙有耳。”

“我管他的。”时十安踢了踢脚,响起铁链的碰撞声,“瞧瞧,瞧瞧,我昨夜够顺着他了,有个屁用。”

若礼低头苦笑,时十安靠着床叹了口气:“说起来,那家伙登基几年了。”

若礼:”陛下登基已三年了。“

“三年了。”时十安望着窗外飘荡着雨丝,喃喃道,“真快。”

【作者有话说】

来咯,国庆玩嗨了,胖了三四斤,也没码字(抱头)。这章也许可能跳得有点快,下一章会补充滴。感谢在2023-09-27 00:17:23~2023-10-08 19:34: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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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天潢贵胄(完)

说是三年,时十安却一点都没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从前的事情好像就同昨日发生的一般历历在目。

当初的箭伤让他浑浑噩噩躺了大半年,右肩还落下了旧疾,一到雨雪天就会隐隐作痛。

不过这场意外倒是让瞿子慕彻底对他卸下了心防,时十安躺了多久,瞿子慕就在东宫里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他多久。

与此同时,瞿子慕也有了极其强烈的危机感,开始进一步发展自己的势力,时十安伤好后也给他提供了不少帮助。

由此过了很快活的几年,便迎来了时十安打心眼里抗拒的宫变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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