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作俑(1 / 2)

灵川县往西南,与广南接攘。山势起伏落差却颇大,一改广南那边大开大合的山势,虽也是重重山峦起伏,却呈现出一派婉约秀丽之态。

时正五月,值雨季。披青带翠的大山小川呈连绵之势顺国道一直延伸进迷离的雨雾之中。时有一道白练从青山中钻出又迅速的消失在茫茫远方的山野之中。

“嗤”的一脚刹车声,一辆从GZ开往GL的大巴车停在了位于322国道边的一个叫三街镇的街尾。光头佬司机转头朝车内连喊:“靚仔,后面要在三街镇下车的靓仔!到地,下车了……。”

穿过南支铁路的涵洞桥,细雨蒙蒙的山间小路上走来两个看不太清的身影,一高一矮。过了片刻走近了些才能清楚,矮的壮硕,高个削瘦。两人一路踉跄着一边赶路一边相互诋毁着……。

“小九,我看你就是鬼日迷眼,精神失常了吧!”这,都走了两三个小时了,你看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说的落雁潭在哪里?

陈九抹了一把脸上细细水珠,满嘴发苦的扯了一把顺势又要坐下的同伴:“胖子,也不看看这是个啥就坐”

三胖用同样湿漉漉的胖手左右一摸,“嗨!怕是谁家丢的坏咸菜坛子,正好让我歇歇脚,缓口气!歇过来咱就回镇上过一夜,正好坐明天的返程大巴…。”

说好的一个月夜宵,外加每天一瓶珠江啤酒。到时候你可别玩赖!

此时已时至傍晚。两人从一下车就赶路到现在,凑巧又正碰上个阴雨天气。

陈九虽是满腹心事,可此情此景加上肚空身寒也不禁打了个寒颤。手上没劲也就没扯动满口胡柴的胖子,只得加重语气低声道:“你,你先起来,这不能坐。”那是别人家的先辈“骨殖坛”……。

“谷子坛”,里面有谷子?许是没听清。这一说胖子倒来了劲,侧身就要翻过来瞅瞅。

尼玛!眼看大不敬有可能演变成民族民俗纠纷。陈九恶从心头起,飞起一脚就把三胖踹了个大马趴。

一不留神吃了个闷亏的胖子气得嗷嗷真叫:“狗日的小九,老子和你没玩。”

爬将起来,嗷的一声一式野猪冲林就把陈九拱翻在地。右手薅住他的领脖子恶狠狠的质问道:“神经病又犯了,老子千里迢迢陪你跑一路没功劳也有苦劳吧!”

“你他妈……!你是说那坛坛里装的是骨灰,瞎扯鸡巴蛋!你家把骨灰坛坛放路边,再说了那么高个坛坛装牛骨灰差不多!”

……胖子显然是半信半疑,不过他知道陈九算半个秀才,搁古代好歹也能算足不出户知半个天下事的人物。搞不好还真就是这么回事。信了八分的他把好兄弟又从地里拽了起来,顺手扯了扯在地上泡得水唧唧的裤裆颤声问:“那咱现在还去不去落雁潭,找不找你的田螺姑娘。”

陈九隐隐有些悔意叹了口气,直起身看了眼四周隐隐绰绰的山头,尼玛!又看了看两人一身泥水。决定还是先回镇上再说。

待两人从原路返回到三街镇,已是街灯四起,找了家旅店简单拾缀了一番。就沿着十字街尾找到了那家在信纸上颇有着墨的“牛八宝”火锅店。

陈九站在秦记随风飘荡旗幡下精神一时有些恍惚,居然产生了一丝丝陌生的熟悉感。

老板见他俩眼生,上下打量了几眼,操着壮地口音的普通话过来打招呼:“伢伙子,是第一次到三街来吧!”快进来坐,第一次来就能找到我秦记来。运道不差嗦!吃点什么……。

陈九有些迟疑,那个秦四叔…,来个两人份的八宝…,加黄喉,牛血各一份,中辣。搔了搔头皮又道:“呃,有老酒就来二杯,没有就来瓶高度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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