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若尔盖草原(2 / 2)
草草拍了几张晚霞照片,没有太阳照耀的草原,温度骤降,风吹得我们瑟瑟发抖。为了感受安多藏民独特民风民俗,便跟随藏族小伙来到麦尔玛乡牧民的农家乐帐篷。
屋子里几乎没有任何陈设,地板、火炉、床架上都沾满黑色油腻。屋子里气闷而又暖和。森林里湿气包裹着房子,回廊的栏杆上晾晒着猎物的皮子,血腥味招引来成群的苍蝇,那时的房子里就充满了这种浊重的气息——那是难得洗澡的人体,以及各种经久不散的食物的气息。
晚上吃饭,与其他游客一起,大家围着火炉而坐,吃着重庆小火锅,喝着藏族牦牛煮鲜奶,结束了这波折而又不失美好的一天。
饭后在草地上溜溜达达,一路上看到好几个尼玛堆,经幡飘舞,红绿黄色的小旗子上面印满了经文。老阿妈手中不停地摇着“嘛呢”经筒,口中念念有词,祈祷着平安吉祥。还有穿着绛红色僧衣的喇嘛偶尔走过,声音低沉而洪亮地念着经,声音穿透力很强,与旷野浑然一体。
远处时有天赖般的牧歌飘过,嘹亮的原生态藏语,自然纯朴,一切是那样的静谧、和谐,由此想起韩红《家乡》一曲中“阿玛拉说牛羊满山坡,那是因为菩萨保佑的……”
看到一顶帐篷与牧民们那种黑帐篷和白帐篷不同,是一种白色带蓝花的帐篷,好奇心驱动我们要进去看看,这时一个喇嘛手摇着转经筒,嘴里诵着经文,走了出来,我们才明白这是老妈住的地方。
夜色渐浓时,草原它静谧而平和,似已沉睡;羊群也早已结束一天的活动相依而眠。
夜晚的草原上静极了,突然变得寂寞了,没有月,也没有星星,更没有城里的灯红酒绿。这样的夜空是属于黑精灵的,属于草原上那些昼伏夜出的动物,它们把月亮藏了起来,把星星也藏了起来,留给人们的是无尽的幻想。夜幕一点点地压了下来,风贴着草地吹着,我们穿着单衣,突然寒冷,露在短衣外面的皮肤被冷风戳得疼。
清晨,牛马呼呼而又粗壮的喘息声将昨日疲乏的我们从睡梦中唤醒。
揉着惺忪睡眼,拉开帐篷,璀璨的朝阳,让整个诺尔盖草原可见之处都散发着金色光芒。
牧民一家已早早开启了一天的日常,草草收拾了些必须品,我们便出发再度赶往若尔盖草原的深处。
天边白色的区域进一步扩大,像一幅巨大的幕布徐徐展开,太阳似一个硕大的金轮,一跳一跳的从地平线冒出,幕布像绿松石一样润泽,淡淡的灰夹着隐隐的黄和蓝。一些云朵开始给自己化妆,她们先给自己打了粉底,将灰暗遮掩,抹了一些灰紫,发现不好,擦掉,又涂了一丝金黄,然后又抹了一层淡淡的红,灿烂蔓延着,太阳就在这时跳了出来,整个草原都笼罩在一片暖暖的光晕里。
早上,山坡上的青草刚刚醒来,张着晶莹的眼睛向四外瞭望。人对真正想说话的对象,比如山,比如树,比如马,都说不上话来。
阳光下的草原显现出更加迷人的色彩,和昨天晚上的匆匆一瞥完全不同,不由让人感叹:怎会有如此美丽的景致,分明是遗落在人间的明珠。
露珠喜欢花,沾在花朵上,形成晶莹的水珠,蜜蜂喜欢花,在花间上下翻飞,花蕊是细肢的美人高举小伞,给蜜蜂遮阳挡雨,云用飞快的影子抚摸草原上的花,形成光影。
6月是草原上花开的最密的季节,最快的季节,最繁的季节,花一开就收不住了,像爆米花一样崩了,飞洒得遍地都是。一朵花在夜里偷着又生了十朵花,草原每天都多出几万朵花,流淌着花的海洋。
草原色彩四季交替,一天因时光不同也会有不同的颜色,它们能随着气候的不同变幻出不同的形状和色彩,一年四季换着不同的衣服一天二十四小时上着不同的妆,它们有喜怒哀乐,却是小孩,永远不老。
若尔干草原是上帝留给人间的仙境,过去因环境恶劣不适宜人居住,故人烟稀少,正应了“此物只应天上有”。现在适宜人居住的,都被人改造成阡陌良田,一马平川,不适宜人居住的,反而保留了原始的地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