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1 / 2)
猝不及防的江钟暮登时闭眼,眼睫颤抖。
许是骨子里恶趣味,又或者是刻意的小报复,总之都可以用酒醉来解释。
坏心眼的醉鬼没将手机放下,甚至微微往后靠,斜靠的姿态越发慵懒闲散,饶有兴致地瞧着对方。
小麦色肤色不曾因为光线而变白几分,五官反倒变得更加清瘦硬挺,薄唇紧紧抿住,下颚绷成一条斜线。
因为性别的原因,江钟暮的喉结并不显眼,在白灯光束下也只能瞧见细长的喉管,一圈圈的圆弧,随着次次干咽而上下滑动,那些刻意隐藏的侵略性就这样暴露出来。
映入微醺、泛着水光的眼眸里。
若是旁人遭到这样的对待,不是抬手挡眼,便是转身躲避,脾气不好的直接破口大骂,可江钟暮就这样直挺挺地站着,等到能适应光线时,才缓缓睁开眼。
依旧没有看向罪魁祸首,任由光投过浅琥珀色的眼眸,像块透明无暇的宝石。
夜风推动窗扇,皎白的缅桂花瓣摇摇晃晃地落下,此刻万物静谧无声,连阔噪的虫鸣都消失不见。
谢知意移开视线,成为先认输的那一个。
站在那儿的人小幅度地松了口气,继而仰头抬手。
当年装修时,没有挑选什么繁琐的款式,就是最基础的一个圆盘似的绘花白盖,就往天花板上一盖便将灯泡、线路都遮住。
江钟暮熟练地张开手覆在上头,轻轻一扭便将灯盖卸载,放到挂在另一只手腕上的塑料袋里,再一次抬起手。
按理说这灯泡亮了许久,应该十分烫手才是,可江钟暮常年学雕刻,掌心指尖全是厚茧,这灯泡的温度还不如平常发烫的手柄温度高,于是轻易将其取下。
可惜利落的动作没被仔细欣赏,谢知意低垂着眼,看着微微踮起的赤足。
不同于城里人的细嫩圆润,江钟暮从头到脚都在写着劲瘦,哪怕是这样的地方,筋络也撑着薄皮鼓起,极力证明着自己的有力。
酒精让大脑迅速活跃起来,联想到平常根本想不到的事情。
比如她觉得她现在像个有钱的富婆,在黑暗房间里拿着手电筒,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货架上的商品。
谢知意莫名笑了起来,笑不及暗沉眼底,随意抬眼,看向因抬手而掀起的衣角。
紧致单薄的腰腹,隐隐可见的腹肌轮廓,还有两侧斜斜往下被截断的马甲线,腰后的窝似乎能被掌心填满,在虚晃的灯光下,这一切都显得涩气极了。
就挂在手腕上的塑料袋都能看做标价牌。
这只寡言却有力的小豹子能被出价多少呢?
放到那种地方,一定会被争着抢着出价吧。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