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2 / 2)

  被会看到脸红耳赤的小豹子,谁能不心动的。

  江钟暮重新将灯盖覆上,散开的发丝将红得滴血的耳垂暴露。

  终究是个没经历过多少事的小孩,再怎么故作镇定,也会被年长者抓住马脚。

  江钟暮跳下凳子,背对着对方穿好鞋,有些慌张地想往外走,又想起来什么一样,骤然停止,闷闷说了句:“好了,你早点睡。”

  话毕,她急匆匆又外走,中间还不忘给谢知意把灯打开。

  骤然亮起的灯光填满整个房间,这一次是谢知意闭上眼。

  嘭的一声,房门被紧紧关上,屋外缅桂哗啦作响,掩去了急促的脚步声。

  第8章

  那日过后,江钟暮连着两天没主动找过谢知意,饭桌上也是沉闷得很,本来就话少,现在越发像块闷石头。

  又是一个午后。

  坐在工作台前的江钟暮重重叹了口气,放下手柄、关了机器、石头被随意丢在水盘中,整个人后靠向木质椅背。

  掺杂着石灰的黑发披散在肩,遮住紧闭的眼眸,眉间烦闷凝聚。

  她试图缓解,于是一脚勾住工作台底下横杆,一脚踩着,旋即轻轻一蹬,前面两条椅脚便离了地,椅子连人一块斜歪都在半空,像是摇椅一般摇摇晃晃起来。

  屋外天气阴沉,厚重的云往下压来,将这小小的城镇包裹,温度不但没有下降,还越发闷热难耐,一副暴雨将临的模样。

  木凳摇晃的弧度越来越大,松散的结构咿呀呀地响,勾住横栏的腿已直成条线,是不让江钟暮跌落的唯一绳索。

  正当江钟暮用这种奇怪的方式逃避思绪时,突兀的下楼梯声响起。

  她浑身一震,刚放松下去的身体再一次绷紧,勾着横杆的脚一勾,几乎是眨眼间,凳脚落地。

  此刻距离饭点还有一两个小时,对方怎么会下楼?

  江钟暮如同个偷懒的小孩,一听到家长回来的门锁声,就又惊又慌地拿起手柄,打开开关,装模作样地低头雕刻。

  因雕刻经常有石灰扬起,为了灰尘快些散去,窗子和门口平常都是大敞开着,眼下也是如此。

  不过江钟暮装得认真,全然忘记了这件事,依旧低垂眼眸,紧紧盯着手里头的玉石。

  方才心思杂乱下,磨针削断龙爪,还把没张开的龙目给添了个小口,看起来杂乱无比,好似笨手学徒拿来师傅的半成品续雕,结果将它毁得不成样子。

  脚步声不知何时悄然停下。

  江钟暮心神已全在玉石上,她能练出如今手艺,不仅仅是天赋远超旁人,这专注力也非比寻常,一旦思考什么事,必然全神贯注、难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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