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无功而返（1 / 2）
空气似乎凝固，茶几两端对视的二人都在打量对方，一个觉得对方心有点大，一个揣摩对方能否继续利用。
“不知道帝国的这个规矩倒也正常，你提出的这个报酬合理，也不合理。”
奥克给出模棱两可的回答。
“血誓功勋？”
“哦，你知道？”
奥克脸上带些不悦，仿佛再说，“知道还tm问？”
“我以为那玩意是唬人的。”
李岳不以为意，所谓血誓功勋是指，普通人想要从政府手中，得到超凡之力，必须要付出血与火的厮杀之志，证明忠诚。
得到的功勋足够后，便可以从猎魔机关手中兑换魔药，或其他途径的超凡力量。
这种方法的好处是，政府可以最大限度的，将超凡者绑定在自己的战车上，方便筛选、监督、提拔，将不可控的因素，最大限度的降低风险。
坏处是，超凡者因此遭到极大的打压，因为想要得到足够的功勋，这个过程只能用九死一生来形容。
一个普通人如果运气和实力满足条件，即使参加了所有的战斗，厮杀后活下来，再经过观察考核，最快也要三五年才能达成目标。
更不用说还要为了超凡力量，受到长时间监管，和五年一次的征召。
人有了力量，欲望便会无限放大，会想着逃脱束缚，而跳脱束缚后很有可能无法无天，这是无解的死局。
李岳之所以不相信所谓的血誓契约，原因是，魔药这东西只要有手段，就能从特殊渠道弄到，哪怕只是瑕疵品。这么看来，曙光的超凡监管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格和完美。
“完美品级的魔药，每一环节，都被严格的程序管控，瑕疵品和它相比只能算添头，因此外界才会时不时流传出低阶的魔药，如果你能接受这个，我可以想办法。”
奥克不敢答应，也不可能答应李岳的要求，只能希望他退而求其次。
“你的哪位上司负责此事？”
李岳换了个说辞，话里几乎明示了，想把奥克的上司拉下水。他有大量的科技知识作为筹码，不愁弄不到魔药。所谓的规矩和程序，只是束缚常人的精神枷锁。
“你想知道？”
奥克笑了笑，有些不怀好意。
“这并不是损害国家利益，政府只需要一两份魔药，便可换来热武器整个层次的升级，不是什么坏事吧？”
“芙蕾·科莉布索。”
奥克冷不丁的说出一个名字，李岳听后愣了一下。
芙蕾·科莉布索，曙光的神祇，来自虚空的“旧神”，李岳当然知道这个名字的含量，也明白奥克说出这个名字的告诫之意。
想收买他的上司？奥克直接搬出了一个无法想象的山岳，这是在嘲讽和暗示李岳别不识好歹，有些事物不是凭靠勇气和自信，就能接触的。
“我懂了，祝您晚上愉快。”
李岳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准备起身。
“不再谈谈？”
“没有必要了，教会和猎魔也许会对我的想法感兴趣。毕竟，勉强我的朋友去做超出他能力之外的事，这不是很失礼吗？”
“苏拉，你需要魔药的目的是什么？”
“大概率自己服用。”
“知道吗？猎魔曾经做过一个调查，服用过魔药后，踏入超凡领域的人，有五成感到后悔，有四成连发表感想的机会都没有，而剩下一成中，只有一小半才会选择继续晋升，“不要被妖艳的红颜魅惑，不要被膨胀的欲望控制”，克洛德一世的这句话放在任何时代都有用。”
“这话出自《辉耀集》第四章，克洛德说这话，真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嘲讽自己。”
李岳漫不经心的看了看怀表，无谓的姿态，让奥克心中烧起一缕怒火。
“猎魔也好，教会也罢，那里只有更高更厚的墙壁，你以为超凡领域的平衡是怎么维持的？”
“不清楚，但是不去敲门，又怎么知道里面的人愿不愿意见接待我呢？”
“那……预祝你成功。”
“谢谢，一定会的。”
“我随时等着你改变主意。”
门口，奥克拉开房门，热情的送别李岳。二人笑容满面的告别后，面孔分别变的平静，和冰冷。
……
新城区，梧桐街的居民已经陆陆续续开启电灯，取代了落日释放的最后一些光辉。
街尾的角落，这里坐落着戴维议员的小庄园。透过外门的缝隙，可以看见内部的小径亮起一路石灯，莱茵贵族们并没有用电，来代替油脂和蜡烛等照明物，这是他们区分贵族和平民的标志之一。
庄园外表看着不算华丽，老式的房屋爬满了类似爬山虎的植物，中心区域的花坛修葺整齐，盛开着少许淡黄的花卉。
“汪汪！”
李岳刚走到门口，内部就传来猎犬的吼叫声。
“谁在外面？”
庄园的警卫从暗中走出，向门外质问到，里面的猎犬也被他喝止。
“是我，苏拉·莱耶，冒昧拜访戴维先生。”
“这么晚了……你真会挑时候，等着。”
警卫确认了苏拉的身份，脚步渐渐远去。
不多时，那位警卫归来。他的脸型枯槁，身材高挑，活像一根竹子，眼睛在暗中发着诡异的光。
“抱歉，你的武器我要暂时替你保管。”
警卫收了他的枪械，看到那精致小巧的左轮，有些困惑。这东西如果是枪，扣动板机后，白火药搞不好会当然炸膛，他谨慎的收了起来，引着李岳向里面走去。
会客厅，灯火辉煌，银制摆饰烨烨生辉。
“真遗憾我的朋友，你要是来早些，就能品尝到新鲜的烤鹿肉。”
莱茵议员戴维看到李岳到来，放下手中的报纸，做了个遗憾的表情。
“晚上好戴维先生，以及妮露夫人。”
“晚上好苏拉小哥，晚餐用过了吗？没有的话我去为你准备。”
戴维议员的夫人妮露，长得白静端庄，如同少女般的面孔丝毫看不出已有30岁，她仅站在一旁，浅浅笑着，就像副美景。
有趣的是，奥克少校和戴维议员都是妮露夫人的追求者，不过只有后者成功，这代表他们绝不会联合……
“不劳费心了夫人，我已经用过。你的皮肤好像比以前更白润了。”
“哎呀，应该是你送的那种护肤品的功效，我的几个朋友想托我问问，你是从哪里购买的？”妮露夫人捂着脸颊，露出一丝红晕。
“我的独家秘方，材料并不贵，如果你喜欢我下次再送你些。”
“好，就当我欠你个人情。你先坐，我给你沏茶。”
““糖可”就好，多加一些方糖。”
李岳在戴维身旁坐下，红木座椅铺着毛毯，绵软厚实非常舒适。
客厅的装修很有格调，吊灯上蜡烛燃烧的火光温暖明亮。巨大的壁画挂在玄关，衬托两侧的铠甲武器挂件，风格很匹配戴维的身份。
那副壁画内容，是一位女子跪坐在地，看着面前的一个男性尸体黯然神伤，背景像是战场，冲天的火焰仿佛要透过画布，吞噬一切。
“贾修最近如何？有些时日没见到他了。”
戴维放下报纸问道，取下眼镜轻轻擦拭着。
“不清楚，我也很久没去拜访他了，最近估计在为生意发愁吧。”
“哦…银月是个不错的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