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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都遣散了。”
正在庖厨烟气腾腾里掌勺的大厨:“阿嚏——”
沈栖鸢制止了时彧的动作:“你?别?我给?夹菜了,我都已经?吃不完了。”
“哦。”
时彧也许多年不曾与人共食了,他也不知,该如何善待心爱的女子。他常常想如果?母亲能陪伴他长大就好了,她定会教自己如何与喜欢的娘子相处,如何让对方感到舒服,这都是他的知识盲区。
他是个行军打仗的男人,多多少少,就是旁人口中的“粗人”,有时知道怎么惹了沈栖鸢生气,有时则懵懵懂懂,迷迷糊糊。
当他不懂的时候,便会踌躇万难,食不知味。
沈栖鸢把碗里的虾仁给?他夹回几只,温声?道:“你?才?要补一补,我知道行猎是很耗费力气的。你?想在陛下?面前搏个好彩头,好换取北伐的机会,那么秋狝途中一定要养精蓄锐。”
有人关照的感觉陌生到让他眼热,时彧徘徊舌尖的话终于溜出了口:“沈栖鸢,等我北伐回来,嫁给?我,好不好?”
沈栖鸢的银箸敲在了碗沿上。
清脆一声?。
放在世家贵族的餐桌上,这是极其失礼的行为。
沈栖鸢自小家风清正,自是知晓,可她实在难掩心中的波涛起伏。
时彧向她求过婚。
她每一次都没?有真正答应。
看着对面少年近在咫尺的面庞,这一次,沈栖鸢终于是点了头。
在时彧激动之下?,她缓缓放下?碧玉小碗和乌木镶银的双箸,眼波曼妙地横了过来。
“时郎,我会等你?,等你?北伐回来。”
时彧呼吸急促,一把握住了沈栖鸢的手,似乎想要得她一个誓言:“那你?保证,你?不会像上次一样不告而别??”
沈栖鸢正想反驳她不曾不告而别?,上一次也是给?他留了信的,难道他没?有看见那封信么?
还是不要问了,她在信中留的字句,被时彧翻出旧账来,难免伤了他心。
沈栖鸢从容地反握住时彧的手,乌眸婉婉轻垂。
“我不会走?的。”
她是一弯流水,潺湲涓滴,抚平他心上皴裂的伤痕。
时彧眉弯一笑,心落回腹中,对她道:“我把波月阁的禁制都撤了,你?可在伯府中随意走?动,只要不出门。”
停顿少顷,怕她生气,时彧谨慎地道:“我看,以前在潞州老家,在伯府,你?也不怎么出门,沈栖鸢,你?应该——待得住吧?”
沈栖鸢已经?用了一口饭,被他小心翼翼问得感到有些滑稽,忍不住睨了他一眼。
个中情绪,他自行体会吧。
时彧马上闭了嘴,用力拨饭,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第 46 章 用过晚膳后不久, 已是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