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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方放心:“你打发人去告诉她,明儿我去给额娘请安,她有没有什么要捎给额娘的,今晚可准备准备。”

“是。”吴书来赶紧出去了。

温晚这边,本来无所事事要早睡早起身体好的,听了传话又精神起来了。

去了书房要写信,又让拿新做的串子。

熹贵妃的宠爱,比弘历的宠爱靠谱多了。

这才是她最大的退路。

写完了信,温晚瞥见一旁的点心,是膳房那边今日孝敬的。

她看向何嬷嬷:“突然就不困了。”

“嬷嬷不是说有个叫许多的?”

这是要见见的意思了。

何嬷嬷立刻道:“是叫许多,奴婢叫他进来给主儿磕个头?”

“嗯。当认认脸的。”

“是。”何嬷嬷屈膝就出去了。

含珠陪着温晚往东稍间去,温晚忽的嘟囔了一句:“王爷会不会又熬夜批折子?”

不等含珠反应过来接话,温晚便道:“去拿点水来,我润一润这芍药。”

“是。”含珠便先去忙活了。

再回来,何嬷嬷已经带着许多也进来了。

“奴才许多见过主儿!给主儿磕头了!”许多跪地行了大礼。

温晚笑了笑:“你快起来。”

“我这里没有这么使劲磕头的,怪吓人的。”

“谢主儿恩典!”许多利落的爬了起来。

然后温晚就看了眼何嬷嬷。

何嬷嬷了然,立刻道:“你这几日管着院子,是有功的,这是主儿的赏。”

说着,示意含珠递过一个荷包。

“奴才谢主儿赏!”

“奴才定好好当差!粉身碎骨,万死不辞!”许多又行了个礼。

温晚笑了笑:“说的好像我要去打仗似的。”

众人都跟着笑了笑。

气氛倒是松了下来。

许多又趁机说了几句表忠心的俏皮话,然后就识趣的告退了。

出去后也没敢回去太监们住的地儿,而是打算今晚值夜,守着蔚兰苑。

毕竟今儿可是个好日子!万没想到温晚会突然见他!

意外之喜让他心情甚佳,还给了一起守门的几个小太监们一两银子,让他们改日自己买茶喝。

“许哥,您手里这荷包,可精致啊!”有个小太监眼力劲儿不错,笑道。

“主儿刚赏的。”许多淡淡的道。

小太监们瞬间明白过来了,嘴上只道:“还得是许哥哥,主儿器重!”

许多挥挥手,让他们好好当差。

他正要去检查鹦鹉笼子,就见何嬷嬷往这里走。

赶紧过去:“嬷嬷您有什么吩咐?”

“主儿歇着了。”何嬷嬷道。

“我有几句话问问你,不知你知不知道的。”

两人说着往角落去了,许多最知道位置,请何嬷嬷站在一个合适的地儿,不会被偷听。

然后道:“嬷嬷请说。”

“今儿主儿头一回去福晋那里请安。”

“外头,可有什么动静?”

许多早就出去打听了,就等着何嬷嬷这一问呢,这会儿赶紧回道:“是我无能,福晋那里没有什么信儿,只知道爷从咱们这里去,先去了苏格格那里,然后才去了福晋那里,到现在也没出来。”

“玉锦阁那里,也是风儿紧,但他们那里一下午都没个人出入,也是奇怪。”

许多显然是按照位分高低来叙述的。

“苏格格那里,爷去坐了有半个多时辰,苏格格又得了许多赏。”

“金格格那里,只打听着一件小事,金格格看了自己的库房册子。”

“陈格格她们那里,就没什么变化了,下午去拿点心,他们的人也没有什么不妥当的神色。”

“嗯。辛苦了。”何嬷嬷笑道。

“嬷嬷,您就别同我这么客气了。”

“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这消息,一刻都松懈不得,我知道分寸的,如今是本事差了点,消息探的不多,还请嬷嬷包容一二。”

何嬷嬷笑了笑:“若不是你出去打探,咱们就是睁眼的瞎子,我又不是那等子昧人功劳的,该是你的功,主儿面前,我一分都不会贪。”

“主儿见了你,你就是自己人了。只是主儿你也见了,年幼纯善,又不爱见人,是没有什么谋划的,但这样的主儿自有她的好处!那就是把咱们当人!咱们做事也不用战战兢兢,且主儿这宠,你这两日也见识了,咱们若能尽心尽力,也有咱们的好日子。”

“你方才说的对,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主儿好了,咱们才能好,不然到时候,主儿还是主儿,咱们可没什么旁的路。你说是不是?”

许多也瞬间变得一脸严肃:“嬷嬷,我明白的。”

“明白就好。”

“我也是这两日才想的透彻。”

“主儿这样的人儿,不该沾染是非,要干干净净的才能得爷长久的眷顾。”

“那不干净的,就得咱们了…”何嬷嬷最后这句说的很轻。

“是!”

何嬷嬷定定的看着他:“无论何时,主儿都得干干净净。你懂吗?”

许多拱手弯腰,深深一礼:“嬷嬷放心。”

何嬷嬷扶起他,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便离开了。

第二日。

趁着何嬷嬷出来叫早膳的功夫,许多凑了过去,两人眼神对视,何嬷嬷就让春然先进去伺候了。

“怎么了?”

两人依旧在廊下找了个巧妙的角落站定。

“嬷嬷!今儿一早我又得了消息。”许多脸色严肃。

“富察格格昨晚上又闹了,说肚子疼,但她没敢让人去福晋那里请爷,只让人求着福晋那里的绿竹嬷嬷给了牌子,去请了大夫,我琢磨着,这肚子疼应该是真的。”

“但今早儿!福晋竟然让人去传了个消息,说既然富察格格的胎不稳,那就让侧福晋乌拉那拉氏照顾着!”

何嬷嬷都愣了一下:“侧福晋乌拉那拉氏?”

“这两个院子也不紧靠着吧?”

“那就是,爷要——这个孩子给——”何嬷嬷立刻反应过来。

许多点头:“都这么想的!富察格格也明白,当时就晕过去了,现在大夫还在那里没出来。”

“刚才侧福晋已经奉命过去‘照顾’了!”

“再就是,金格格被罚抄经书,数量不少,最快也得一个月才能伺候爷!”

“昨儿主儿请安,是不是?”许多意有所指。

“嗯。富察格格说大阿哥想见爷,见不到,金格格上蹿下跳,火差点着起来,不过福晋公正,压下去了。”何嬷嬷压低声音。

“福晋只是敲打,不会为了咱们主儿这样,定是爷的意思!”

“后院恐怕都知道爷的用意,咱们这里,可就风头浪尖了。”许多道。

“本就没从风头下来过!”何嬷嬷冷哼:“可这也说明主儿的宠前所未有,风平浪静也意味着冷冷清清,无人搭理,你要哪个?”

“这还用选么?我能来蔚兰苑,嬷嬷就该知道,我不是那种缩头乌龟!”许多低声道。

“那就更得小心谨慎了。”

“对了,苏格格那里的人,你接触接触,昨儿,她十分巧妙的替主儿解了围,有些奇怪。”

“你可打听过,苏格格是那样的性子么?”

“苏格格那里很干净,事儿最少,说她性子好,几乎没有什么脾气,可她的院子里的人十分规矩。”许多回道。

“先接触一二,我仔细想过了。论宠,最失落的得是那位,苏格格原本也不是最受宠的,所以对咱们主儿应该没那么大的意见,她还有了身孕,家世薄弱,昨儿示好,未必不是看重主儿的宠,有彼此帮衬的意思。”

“嗯,我懂,这两日定好好留意。”许多行礼要走。

“你等会儿。”何嬷嬷使了个眼色,让他在这里等。

然后自己回去,过了一会儿回来,捧了个不起眼的盒子给他。

“这是三百两碎银子,还有五百的银票,主儿这里碎银子不多,银票你自己换成银子就是,若银票能用出去,就直接使罢。”

“主儿爱清静,除了我们三个,也不爱让人进去,未免旁人不知情,觉得你不受重用,我会跟主儿给你讨个物件儿,震一震你的场面。”

“多谢嬷嬷想的周到!”许多行礼。

“行了,别来这些没用的。快去忙吧。”

两人就此散了。

早膳也提了过来了,何嬷嬷刚进去准备伺候温晚,就听许多的问安声:“爷吉祥!”

何嬷嬷赶紧转身,也屈膝行礼。

爷这是来陪主儿用早膳?

弘历随口叫了声,看见是何嬷嬷,边走边问:“你们主儿用早膳了么?”

“回爷,正摆着呢。还未用。”

“嗯。”

弘历就这么进去了,也没说他用没用,何嬷嬷可不敢问,只能问跟着的李玉,李玉摇了摇头,然后轻声道:“不用多,快点添几样,爷一会儿要去园子。”

何嬷嬷明白了,小跑过去同许多说了,自有许多去小厨房催。

然后自己赶紧又进去伺候着。

温晚倒是没想到弘历这个时候就来了,不太清醒的行了礼,行到一半就被弘历拉起来了。

他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睡的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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