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珂里叶特氏一顿抢白。

高嫣脸色苍白的咳嗽:“姐姐…你既推了我,这下可出气了?可能原谅我了?”

珂里叶特氏咬牙切齿:“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

“妹妹自己跳进水里,难道只是为了让我相信妹妹?”

“可是妹妹,这样是要置我于何地?我万万担待不起。”

珂里叶特氏一咬牙,准备干脆也跳进水里罢了!

这段水极浅,又淹不死!

“既如此,我陪你便是——”她正要冲一下,就听温晚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

珂里叶特氏只能止住脚步:“妹妹竟出来了。”

“难得凉爽,便出来走走。”温晚挂着三分笑意。

她拐过弯来就看见了这几个人,雨后凉爽,都出来走动也无可厚非,她倒不好转身就走,便想着过来应承几句。

这后院里,除了福晋,也没哪个敢为难她的。

谁知,不偏不倚,看了出热闹。

“妹妹身子可好些了?我们十分担忧,只是不敢惊扰妹妹养病。”珂里叶特氏道。

“已然好多了,明儿给福晋请安,也是能见的。”

“这是落水了?”温晚视线终于移到了高嫣的身上。

依在宫女身上的高嫣低着头,她方才已经瞥了一眼温晚。

的确美貌无双。

她见过的京城贵女里,唯有叶赫那拉家的嫡幼女,来日可堪同温晚一较高下。

她眼眶一红,“我无事…”

“姐姐,能原谅我了么?”

珂里叶特氏已经生无可恋。

“我没有推你,我本是要走的!你拉住我,我根本未动!”

高嫣哽咽:“是,姐姐若要这么说,我也认了,只求姐姐不再生我的气。”

温晚看的兴致勃勃。

这算绿茶还是算白莲花呢?

虽然手段粗糙还有点不要脸,但好像挺好用呀,珂里叶特氏都快要气晕了。

“我这就自己去福晋那里领罪!”珂里叶特氏说完便要离开。

福晋公正,总还有一辩之地。

便是事后爷要罚,有福晋劝着,也能轻上许多。

珂里叶特氏都想好了,回去她干脆自己禁足好了!

高嫣却又道:“姐姐既然不肯承认,钮祜禄格格方才也看到了,可否公正一言?”

珂里叶特氏没指望温晚为她正名,她曾算是小小的得罪过温晚,温晚不落井下石只看笑话就算不错了。

温晚笑容渐盛,真是涨见识了,高嫣这一出居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她淡淡的道:“是看到了。”

“这位…高二姑娘,是自己跳下水的。”

珂里叶特氏惊了,“多谢妹妹!”

“公正之言罢了,不必言谢。”

高嫣却哭了起来:“我不知哪里得罪了钮祜禄格格,还请明示。”

温晚懒得跟她掰扯。

看向珂里叶特氏:“姐姐可是要去福晋那里分辨?”

珂里叶特氏立刻点头:“自然要去的。”

“不知妹妹可否…”

“若福晋传问,我自会去的。”

珂里叶特氏稍微放了点心。

有这位顶顶受宠的替自己作证,应该不至于挨罚了罢?

“多谢妹妹!”珂里叶特氏郑重行礼。

温晚也回了一礼,转身便要离去。

高嫣委屈的声音传来:“钮祜禄姐姐,你如此厌恶我,可是因为爷…可我并非有意…”

温晚淡淡回头:“高二姑娘,我年纪比你小些,担不得你一声姐姐。”

“你既叫了我,我也不好占你便宜,只提醒你一句。”

“你若要去福晋那里,不如先回去换身衣裳,福晋规矩严谨,怕是见不得这样衣衫不整。”

高嫣脸色一变,更加伤心:“您何苦这样咄咄逼人…若是得罪了您,给您赔罪便是…”

温晚摇头,刚要转身,就被握住了手。

她一惊,正要挣脱,却又停住了,她摸到了弘历掌心的那道伤痕,整个人便松了下来。

弘历的声音在她身侧传来:“下了雨,虽说是小雨,可想着你定然欢喜。”

“匆匆回来,却寻不到你。”

“怎么肯走这样远了?”

温晚偏头一笑:“我数着步子走的,还缺了几十步呢。”

“那我陪你。”

“突然又不想走了。”温晚晃了晃他的手。

弘历低笑:“是几十步不肯走了,还是一步都不肯了?”

“自然…”

“是几十步…”

弘历有些遗憾:“那便不走了,我们回去。”

“嗯。”

两人便这样牵着手而回。

还保持着行礼姿势的珂里叶特氏冲脸色苍白的高嫣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在温晚面前,你一文不值。

但她不可能想到的是,高嫣看着两人的背影,心中却生起了无限斗志。

爷竟然可以那么温柔的同人说话。

这样的温柔,她也想要。

想要的,就得自己去争——她从小就知道。

阿玛疼爱长姐,可自己不也一步步夺得了阿玛的宠爱?

如今躺在床上,病体恹恹的是她那个自小高高在上,矜贵出众的长姐!

而她,已经连她心爱的夫君,都一并夺了。

钮祜禄温晚,这样的家世,气质却比她的长姐瞧着还要矜贵,无非是王爷精心养出来的。

若能把这样的人踩在脚下——高嫣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

温晚到底没有自己走回去,还有一段距离之时,就被弘历抱了回去。

把她放到榻上时,温晚勾着他的脖颈不放,弘历笑着低头,同她缠绵了一会儿。

“怎么这般笑?”

“您今日让我十分长脸。”

弘历揽着她:“你呀。”

这话也就她会这样直白的说出来。

“不过我今日也算是仗义执言!侠者风范!”

“何必让这些人脏了你的眼。”弘历一脸膈应。

“都是姐妹…”温晚勾着他衣襟上的东珠串子,小声道。

“她们怎配同你论姐妹?”

“除了福晋,这些人,都不必再理会。”

温晚笑笑,便岔开了话儿。

弘历自然又留宿了一晚,第二日温晚刚从他怀里挣扎起身,就被他按了回去。

“做什么起这么早?”他声音慵懒里还带着一丝情欲,在她耳边厮磨。

“今儿是要请安的日子。”

“我身子好了,哪里有不去的道理?”温晚又撑起身子。

被他依旧揽了回去:“我陪你去。”

“我去请安,您跟着去…这算什么。”

温晚在他额头印了一吻:“乖,别闹。”

弘历依旧不肯放手,温晚只能给他在唇上又亲了一下。

他这才放开手,却是同她一并起来了。

收拾妥当后,又去给她画眉。

温晚以为他用了早膳就得离开,没想到他硬是陪她去了福晋那里。

两人牵着手进去,满屋沉寂了一瞬。

温晚挣开他的手,给福晋请安。

福晋叫起后,就让她坐在了右手第一把椅子上。

高氏还不能来,乌拉那拉氏在左边首位。

剩下的都是格格,虽说苏氏养有两个阿哥,可如今也只能给温晚让位。

弘历坐在上首,“你们只管说话便是。”

他的眼神只在温晚身上,旁人是连略过都懒得。

福晋糟心的移开视线,不愿看他。

“明儿就是七夕节了。”

“按贵妃娘娘的旨意,咱们府里,姐妹们也可以同庆。”

“不如就在园中设席,诸位妹妹,制七彩宫花为乐。”

“妾等遵命。”众人起身行礼。

弘历看着温晚端正的行礼,眼神越发移不开了,她在外人面前时,同他面前,全然不同。

福晋碍着弘历这么大一个人杵在这里,只说了几句,就让散了。

弘历竟又陪着温晚回了蔚兰苑。

一进屋子,不等春然伺候温晚更衣拆掉首饰,弘历就一个眼神让人都退了出去。

他自己将不明所以的温晚困在榻上,动弹不得。

“规矩学得,果然极好…”他眼神实在不太清白。

温晚??

青天白日的,到底怎么刺激到他了?

“怎么在福晋那里,那般规矩?”

“恩?”

他盯着她,渐渐逼近。

温晚这才有了猜测…这可能算是制服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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