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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尖叫声终于响起。

一条翠绿色的小蛇突然出现在了茶杯旁,然后摆出了攻击的模样。

温晚狠狠咬住舌头,让自己疼的脸色煞白,然后毫不犹豫的挡在了弘历的面前。

她不知所措,话都说不出来了似的,颤抖着往外推了弘历一下。

相比之下,慌乱的乌拉那拉氏就显得其实还好了,她至少能说话:“爷,您小心…”

她也试图挡着,但她已经晚了一步,谁让她站的离着弘历比温晚更晚呢。

而她出声的那一刻,弘历已经把温晚抱在了怀里。

他的身前也已经出现了数个侍卫。

挡在前面的乌拉那拉氏就显得有些可笑了。

蛇似乎受了惊吓,正要扑过来时,侍卫手起刀落,便断成了两截。

弘历眼底根本没有波澜,只抱着温晚低声哄着:“心心莫怕。”

温晚眼泪落了下来。

她狠狠瞪了弘历一眼,弘历不明所以,只能先哄着。

李玉已经狂奔出来:“爷…奴才该死!”

他应该第一时间护着爷的。

虽说他奉命进去,但弘历受惊,就是他的错。

侍卫们还持刀谨慎的站着,并没有收回刀。

“彻查。”

弘历留下这句话,就把温晚抱起,往外而去。

珂里叶特氏已经站不住了,噗通,跪坐在地,她的宫女也好不到哪里去,同她一起跪坐着颤抖。

乌拉那拉氏脸色难看的退后一步,地上蛇的尸体,似乎还在扭动…

到了前院,弘历把温晚放在炕上,就让人去请太医。

温晚捂着心口,仍瞪着他。

“这是怎么了?”弘历揽着她,隐约有了猜测。

“方才,为什么不走?”

“就凭你厉害!什么都不惧的?!万一那蛇是…是什么毒蛇…可怎么办?!”

“颜色翠绿,上好的竹叶青。”弘历笑道。

温晚这种本能的反应,让他十分受用。

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还是下意识会去护着他。

温晚愣了:“什么竹叶?”

“我在骂你呢!你少给我提别的!”温晚戳了他一下,目光凶狠。

他从未见她这样恼。

以前恼了就会越发冷淡,让他心里又急又无可奈何。

现在她张牙舞爪,却是十分可爱。

“心心骂的对。”

“接着骂。”

“我听着呢。”弘历笑得温柔至极。

温晚捏住他的耳朵,就要往他的脖颈上咬。

却听李玉的声音在外头响起:“爷…”

李玉没有要紧事,是不会这时候惊扰的。

温晚立刻坐的端正了些,却被弘历箍住,不由分说的吻了一会儿:“一会儿再由你处置…”

他眼神不舍得离开,去了书房。

李玉跟了进去,扑通跪地:“爷…那蛇…是高姑娘养的。”

“高姑娘醒来,自己承认的,一直在哭她的青儿…”

弘历冷冷笑了:“一个小姑娘,养蛇?”

“还是竹叶青。”

“那她脉象紊乱,可是被蛇咬了?”

“是,但所中蛇毒很少,且高姑娘服过克制的药,所以大夫诊不出来。”

李玉跪着:“奴才理了理,这高姑娘日日去湖边祈福,应该就是为了喂蛇——奴才已经让人去高府打听了。”

“这蛇按理不太可能会咬高姑娘,高姑娘落水,可能是蛇受惊才咬了她膝盖处,几乎无痕迹,所以下人没有察觉。”

“然后蛇跟着高姑娘回了墨云轩,一直藏着,那蛇又小,无人察觉也是可能。”

“奴才让太医看了茶杯,那杯子被药浸过,而这杯子,是高侧福晋给的…”

也是高侧福晋苦苦哀求,让弘历去的墨云轩…

李玉查了这些,就已经心惊肉跳,所以奔回来,问弘历的意思,是否要把高氏跟高嫣一并收押。

意图谋刺亲王,高家满门都完了。

“所有宫人,严审。”

“高薇,高嫣,禁足院中,你指人看管。”

“别叫人死了。”弘历语气淡漠。

“是!”

李玉没处理过这样的事儿,这样的事儿以前都是吴书来。

他打起精神,准备定要审的透透彻彻!

这是他位置到底能不能稳住的关键!

李玉退出去后,弘历又独自坐了一会儿,才去另一边寻温晚。

温晚还端坐着,见到他,立刻起身,还不等他坐下,就扑进他怀里。

也不说话,就这么相拥着。

好一会儿,一个小太监来说,太医到了,温晚才同他分开,却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弘历冷寒的心,因她的举动,暖了些,牵着她坐下:“让太医瞧瞧。”

温晚点头,乖顺的很。

“方才那般凶,这是回神了?”弘历低笑。

温晚脸色微红:“凶也凶过了,总不能一直凶着…”

正说着,太医进来了,弘历才坐到另一边:“不必多礼了,先给她看看。”

温晚熟稔的伸出手,盖上了自己的帕子,王太医搭指诊了会儿:“格格可是…又受了惊吓?”

温晚看了眼弘历。

弘历笑道:“又不是我吓的你。”

“脉象如何?”

王太医收回手:“格格脉象还好,只是受了惊,药还是吃原来的方子就是,微臣过几日再来诊脉,调整方子。”

温晚捏着帕子,微叹了口气。

弘历点头:“三日后,来这里诊脉。”

王太医应了,便行礼退了出去。

往外走时,见到人来人往搬箱子,还有搬花的,便同小太监搭话:“格格搬到这里了?”

小太监笑笑:“这不,正在搬呢。”

王太医不说话了。

头一回见到一个格格搬王爷的院子住的。

里面,弘历又同温晚腻歪外了一处。

正喂她吃点心。

“这点心,怎么同我那里的一样?”温晚很惊讶。

“你以为呢?会有什么不同?”

温晚环顾四周:“这可是您的院子。”

她的意思,弘历瞬间明白了,笑了起来。

“我的院子,也只是平常,你当成什么龙潭虎穴了不成?”

温晚却突然抱住他。“那花瓶…我那里也有一只…那西洋钟…我也有…香炉…我那只比您的还多镶了一圈绿松石…”

“点心…茶水…”

“您这里的,同我的一模一样。”

“您不必这么养的…”

弘历心更暖了些:“你自小,我就是这般养的。”

“可是忘了你闺房中的那道珠帘了?”

温晚抱的更紧:“以后不凶您了…”

弘历笑出声:“你这话,我也就听听便是了。”

温晚不好意思的抬起头,也笑了:“我也是事出有因。”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弘历点头:“嗯,再无下一回了。”

他重新将她揽紧:“心心,日后,后院之人,你皆不要理会。”

“不可与任何人独处一室。”

温晚哦了一声。

弘历心知她又误会了,温声道:“今儿这蛇,不是意外。”

温晚又没精打采的哦了一声。

弘历笑了:“竹叶青,剧毒,若被咬,十步之后,无药可医。”

温晚这才惊的在他怀里颤了下:“竹叶…是蛇?”

“是今儿这蛇的名字。”

“你不必知道这些,也不要去回想那蛇的样子。”弘历生怕她吓得梦魇,低头吻了上去。

他过于轻柔,温晚僵硬的身子终于软了下来。

他才放开她,继续道:“高嫣,养了那蠢物,心思实在歹毒。”

温晚攀着他的脖颈:“她要行刺?!”

“那您今日…今日还那般淡定!”

“我果然还是骂的轻了!”

“您这哪里是立于危墙…这…这是…毒墙!”

弘历含笑又要去吻她,被她躲开:“少用美色祸我!”

“此招此刻无用!”

弘历叹气:“也不知今儿是谁挡在我跟前,这小身板,怎么就不知心疼自己了?”

温晚眼神慌乱:“我才没有…”

“我吓坏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弘历低笑,自然不信,不过心里越发柔软了。

她本能的总是护着自己的。

以前是,如今也是。

“人心叵测,你可知我的意思了?”

温晚想了一会,才点头:“您担心,我被人害了而不自知?”

“若是有人生了那作死的心思,栽赃陷害,我自会为你做主。”

“可你今日也看到了,还有更歹毒的心思。”

“若是今日,我不曾在那里,唯有你去…”

弘历简直不敢想象。

他其实不信高氏两姐妹真的敢刺杀他,但用在旁人身上,是极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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