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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行,我怎么也要孝敬太后,也送您几件,那茶杯就极好,您日日用着,也能念着我。”温晚冷笑。

“我本就日日念着你,茶杯什么的,多余了!”弘历在她颈间厮磨。

“大家…一场…自然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谁让您吩咐人烧制的,不就是想看我的笑话?!”

“而且,创新…无论美丑…难得是它的出现…打破了现状…”温晚意有所指。

让弘历在潜移默化中接受世界需要改革创新。——这是弘昼的意思。

温晚当然不愿做这种无用的事,但弘昼给的太多了——她想知道的,弘昼总能给她打听个七七八八,他宫中也有人,都不必温晚自己联络,他就可按照她的意思,帮她布局,前朝那里,他也有时时注意,让她不至于对朝堂的动静一无所知。

所以偶尔她想起来了,话赶话到了,也会说一句,也只一句而已。

“你这话让我明白了一事。”

“弘昼为什么要吃那麦子梗!兴许他那个灌了水的脑袋,就是为了所谓的创新?!”弘历一脸的无奈。

“他吃麦子梗?”

“堂堂王爷,会这么蠢?他身边的人也不拦着?不会是要装傻吧?怕您把他…”温晚做了个咔嚓的手势。

弘历??

“你这个脑袋里面又在想些什么?”

“我没事杀他一个废物干什么?”

“因为他是废物,所以您不会想着杀他,但万一他不是呢?我跟你说,我最近跟太后一起看史书呢…”

弘历无奈的圈着她:“史书深奥,你们还是少看…多排点戏罢!抽空我陪你看戏…上次那个戏就不错…”

“那个戏还不够好…我又改进了剧本…我跟你说…”温晚顺着他的话儿改了话题。

潜移默化,这个主意不错。

弘昼想改革,迟早露出马脚,弘历留心到了,定然会发现弘昼不是他想的那么蠢,到时候不知道会留着他物尽其用还是干脆杀了,但无论哪种,都能让温晚拿到更多的世界奖励。

一个被当作游戏的世界,纵然改了,又能如何?

另一个世界的人受过的所有苦难,都不可能当做不存在了!

钟粹宫。

章太医诊完脉,苦着脸道:“娘娘,您不可这样心绪不宁…”

“微臣再开一个方子,您还需要再养几日。”

慧妃急了:“孩子如何?!”

“娘娘心绪不稳,极容易影响胎儿。”章太医的意思不言而喻。

慧妃眼泪又下来了:“本宫…本宫也不想的…本宫只是控制不住。”

“微臣在药方里加一点静心凝气的药,但也不敢过量,娘娘还是要自我疏解才是。”

“本宫明白了,有劳太医。”慧妃擦了擦眼泪,示意秀珠给太医赏赐。

太医走后,秀珠看着慧妃,也是悲从心来:“娘娘…孩子是最要紧的。”

“您喝了多少药,吃了多少苦?才熬到现在?您应该好好养胎,外头的事,不必再争,不必再理会了才是…”

慧妃眼泪一滴滴坠落:“本宫…知道了。”

“明日,你去禀告皇后娘娘,本宫胎像不稳,要安心养胎,以后不能去请安了。”

皇后本来就免了她请安,但慧妃心神不宁,经常就去请个安,见了那些人,又更加心神不宁,如此反复,也是恶性循环了。

此刻,她终于下定决心不再出门,眼不见心不烦。

“再让人送只乖巧的猫来,看着解闷儿。”

“是!”秀珠低头,也擦了一把眼泪。

“娘娘,瞧着气色好多了。”慎贵人坐在下首笑道。

“一碗碗的药喝着,气色再不好,也好了。”慧妃手里拿着串佛珠慢慢的转着,她闭门不出,总要想法子消遣,对那猫儿狗儿很快失了兴趣,秀珠便劝她,不如礼佛,就当给孩子积福。

“说到底,也是本宫的身子没用,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却总是…”

章太医三日就来请一次脉,脉象却越来越差。

“按说,娘娘这个月份了,应该能感觉到孩子动了?黄常在说孩子动了有几日了,还把她吓得跟什么似的。”慎贵人道。

慧妃听了,脸色越发难看:“本宫,比不了黄常在,她的孩子,听说,脉象最是有力。”

“黄常在,宫女出身,大字不识几个,您说,这样的身份,孩子在她的手里养着,实在可惜了。”慎贵人叹气。

“嫔妾听说,黄常在那胎竟有七分可能,是个阿哥呢…”慎贵人这句放低了声音,颇有些愤愤不平。

“您不知道,嫔妾每天看她那得意的脸…呕死嫔妾了!”

慧妃叹了口气:“她出身低微,但一个康健的阿哥,就能让她翻身,到时候,也不知道谁嘲笑谁了。”

慎贵人一脸不甘心:“娘娘!钦天监不是给您算过了…就是黄常在这胎,碍着了您肚子里的皇子!您却还想着,让她生一个康健的皇子出来!那不是更…”

“您偏不让人把这事告知皇上!自己把苦往肚子里咽!嫔妾都急死了!”慎贵人一副真心为慧妃的样子。

“告诉皇上?呵。”

“你看皇上在意哪个?四个孕妇,都抵不上贵妃的一根手指!”

“本宫的孩子弱,黄常在的孩子康健,可说到底,都是皇上的骨肉,他会因为一个弱的孩子,而不要那个康健的么?钦天监也不敢说,黄常在的孩子没了,本宫的孩子就能好起来…”

“那就这么看着那黄常在这般得意?咱们整天以泪洗面?!”慎贵人咬牙切齿。

慧妃垂眸不语。

半响,摇了摇头:“本宫要给肚子里的孩子积德。”

“娘娘您什么都不必做。”

“自有嫔妾呢!”慎贵人道。

“这样的事,一个不小心,你可就…”慧妃犹疑。

“你倒是比本宫都急!”

“虽说是本宫让你亲近黄常在…可若你实在不愿意见她,本宫也不为难你。”

慎贵人摇头:“娘娘真不必试探嫔妾,这话嫔妾当初就说过,今日再说一回:嫔妾不得宠,不管是为着什么,嫔妾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得宠了,嫔妾纵然再谋划,也无济于事,嫔妾认了,但嫔妾不能让自己这一辈子,就这么活活熬着!嫔妾要个孩子!”

“嫔妾还是原来的所求,嫔妾想要娘娘替嫔妾,争得三阿哥!”

“原来是没得选,只能要三阿哥,可现在,黄常在的孩子,甚至那愉贵人,也不是不能想,你一心帮衬我,我也当帮你一把。”慧妃缓缓劝道。

“嫔妾有自知之明,娘娘说的这两个孩子,嫔妾是没资格的,但三阿哥,出生有波折,且让贵妃当年差点受了委屈,皇上又对三阿哥最淡,加上娘娘为嫔妾争取,尚且有一博之力。”

“若是不成,嫔妾也绝无怨言。只能说嫔妾命该如此!”慎贵人神色郑重,仿佛已经孤注一掷。

“本宫最喜欢你身上的这股儿劲儿。你又曾助我复宠,还除了完颜氏那个蠢货。”

“本宫也是真心想助你,得偿所愿。”

“只是纯嫔,太沉得住气,咱们多次试探刁难,她都不动怒,不曾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一时也拿她无可奈何。”慧妃眼神多少有些亏欠之意。

“娘娘,机会是得自己争取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嫔妾想要三阿哥,就不能等着三阿哥掉到嫔妾的怀里。”

“嫔妾不仅是想替娘娘除了黄常在这个祸害,保娘娘的子嗣安康,也是把纯嫔拽下来。到时,三阿哥能不能让嫔妾抚养,就看娘娘的了…”

“本宫自然会尽全力助你。”慧妃表明立场。

“嫔妾相信娘娘…只是嫔妾还是那句话,若是不成,嫔妾也认了,只当自己命不好,毕竟这三阿哥,没了纯嫔,是娴嫔娘娘最有机会,然后才能轮得到嫔妾…”慎贵人叹了口气。

慧妃眼神骤然变得冰冷:“娴嫔。”

“放心吧,就是皇后娘娘,也不愿意娴嫔得这个孩子的。”

“若说不得宠,娴嫔娘娘首屈一指,但娴嫔出身后族…皇上再不喜欢,还是会高位相待,只要她无错,这辈子,熬也熬到贵妃的位分了…”慎贵人有些羡慕似的。

慧妃垂眸,“娴嫔安分守己,得确让人无可奈何,可事在人为,人心,都是肉长的…”

她没有明说,慎贵人也不明问,只当听不懂。

两人又谋划了几句黄常在一事,慎贵人就离开了。

秀珠给慧妃端了燕窝来,低声问道:“娘娘,您真信这慎贵人?”

“自然不信。”

“但她聪明,狠毒,是个能用的。”

“她自己要去算计纯嫔和黄常在,关本宫什么事儿呢?”

“本宫,干干净净。”

“不过,她若是真能做成了,本宫,倒不介意帮她一把,毕竟三阿哥,于本宫的孩子,是没有威胁的。”

秀珠有些忧虑,不过没有多言,又道宫外递了消息来,“大人说,就这几日了。”

慧妃大喜:“本宫,总算听到点好消息了。”

“娘娘…太医说了,您不可心绪波动太大啊…”秀珠着急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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