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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指得到解放的谢非迟立马下了床,走到病房门前,一打开门就看到了陆嘉培、孟越还有陈士卓站在门外。
三人看着谢非迟略显的凌乱头发,不用猜也知道他刚醒。
“刚醒吗?他们两人过来看看老傅,顺便给你们带了早餐。”陆嘉培第一个开了口。
“谢谢,你们请进。”谢非迟把人请进病房后,立马进了洗手间洗漱去了。
洗漱过程中,能听到外头几人说话的声音,至于说了什么,听不太真切,只知道孟越似乎说了什么欠打的话,被不畏强权的陈士卓骂了一句。
快速洗漱完毕后,谢非迟朝还靠坐在床头的傅邵易说可以洗漱了。
傅邵易简单应了一声,起身从谢非迟走过去时,注意到对方竟跟在自己身后。
“干什么?”傅邵易停下脚步看着他。
在病房沙发挤着坐的三人见状,视线也扫了过来。
“我看着你洗漱。”谢非迟认真道。
已经临近八点了。
傅邵易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说:“你别被他们整得如此紧张,先去吃早饭吧。”
谢非迟却摇了摇头,很坚持:“我又没饿到不能看着你洗完漱的程度。”
沙发上正挤着坐的三人闻言面面相觑,似是没想到“谢非”会上心到这个地步。
傅邵易见他这么坚持,只好应下:“你想看就看吧。”
......
一大早过来看傅邵易的三人也还没有吃过早餐,他们买了各式各样的早餐过来医院一起吃。
病房内的沙发椅被三人挤坐着,谢非迟和傅邵易便各自拿了碗养生粥随便坐在床边,端在手里慢慢喝着。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情况特殊,几人吃早餐都显得很安静,没有人主动开口说话,似乎各怀心事。
直到孟越偷偷看了好几遍床边坐着的两人,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他一开口,几人同时看着他。
“老傅还没结婚的时候吧,我觉得这一天总是心情压仰,但现在谢非在这里,我感觉氛围不太一样。”孟越说。
“哪里不一样?”陆嘉培不知道他此刻神神叨叨的是想说什么,但还是很给面子主动开口问他。
毕竟几人太过于沉默,氛围还是显得沉重了。
孟越盯着谢非迟和傅邵易,慢慢开口:“我们带了这么多有营养的早餐,谢非也坐在这里,总觉得我们三人是来妇产科等老傅生小孩的。”
几人中就谢非迟和陈士卓刚好同时往嘴里送进一勺粥,被孟越整这一番话,差点把咽在嗓子里的粥全呛出来。
“......”傅邵易冷漠地扫了孟越一眼。
“难道你们不觉得吗?”孟越见几人的反应立马问,似是想求得认同。
“行了,吃吧你。”陆嘉培虽也被戳中了笑点,但也实在受不了他这破嘴了,压着笑意夹起一个小笼包直接往孟越嘴里塞。
第43章
几人用完早饭后, 一直自称“霸道总裁”的孟总裁见有谢非迟在这守着傅邵易,便只待了一会打了个招呼回公司处理工作去了。
而陈士卓的顶头boss在这住院,他自然是没有时间能留下的, 公司有一大堆事务在等着他去处理, 所以他吃完早饭说了几句话也匆匆离开了。
两人来去匆匆,真就只是抽时间来看看傅邵易而已, 如此忙碌也能这么折腾,可见他们的关系是真铁。
在医院上班的陆嘉培倒是多留了半个小时,他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傅邵易并未出现什么异样, 临走前便交代着谢非迟有情况记得及时按铃, 会有值班医生赶过来。
哪怕每次来医院都无计可施, 可该安排的事情, 陆嘉培都会安排妥当。
谢非迟点头:“好的我知道了,陆医生你去忙吧。”
“辛苦你了。”最后, 陆嘉培还是不由跟谢非迟说了这句话。
谢非迟连连摇头:“这是我应该做的, 而且, 我觉得辛苦的是你们几个。”
从昨晚开始, 他感觉自己只是换个地方闲待着,并没有辛苦可言。
反倒是陆嘉培几人需要这么辛苦折腾, 在另一个世界没什么朋友的谢非迟, 其实还有点羡慕这几人的兄弟情。
他们的感情全不是靠嘴说说的, 从举止上来说,都能知道他们特别在乎傅邵易。
“那就都辛苦吧。”陆嘉培朝他笑了笑。
“快去忙吧你,别拉着人尽说些煽情的。”一旁的傅邵易似乎对这种场景过敏, 实在没忍出来打茬了。
陆嘉培却看着他说:“你最应该记着点我们的辛苦,以后多听点我们的劝。”
傅邵易扬了下手, 似是在赶人。
“院里前两天来了台新设备,下午我能抽出时间,你跟我去检查一下?”陆嘉培似是突然想起来这事,语气带着商量。
“再说吧,今天说不定一点事都没有。”傅邵易回道。
陆嘉培听到他这话,神色一动,然后笑了笑,“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说这种话,挺好,咱就是得抱点期待,希望上次是最后一次了。”
“嗯。”傅邵易边应话边看了眼在一旁认真听他们讲话的谢非迟。
陆嘉培在快走出病房门口时,突然又转过身来,问傅邵易:“本来是不想问你这个问题的,但都这个点了,我觉得还是问一下,傅爷爷他今天不过来了?最近也没怎么看到他,难道人还在国外?”
此话一出,谢非迟立马看向傅邵易,其实他也好奇很久了,自从说亲过后,他一眼都没看见过傅爷爷,而今天是傅邵易周期性头痛发作的日子,身边除了他的兄弟,竟一个亲人到场看他的都没有。
“嗯。”傅邵易面对这个问题,倒是没多大反应,“说人在国外,要过阵子才能回来。”
陆嘉培闻言点点头:“那就好,我还一直担心傅爷爷的身体,只是出去旅游的话我就放心了,他肯定是知道有我们几个看着你呢,所以没那么担心。”
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似是想给傅邵易一点安慰。
哪知傅邵易却直接道:“快去忙你的事吧,这世界的心都让你操完了。”
闻言,陆嘉培只是笑了笑,转头直接离开了。
其实上个月傅邵易头痛发作的时候,傅爷爷也没有出现在医院,而是等到傅邵易挨了那么一遭才赶过来的,当时陆嘉培以为这位长辈是有事,隔天却得知是赶着去谢家说亲了。
虽然陆嘉培对此举感到挺奇怪的,但联想到傅爷爷身体一直以来也不是特别好,想要给自家孙子说门亲事的心思似乎也很正常,他便也没多去深思。
然而连续两次没有赶过来,他今天还是有点替自家兄弟寒心了。
病房只剩两人时,谢非迟抬眼看了下时间,正好八点五十分,他默默看了眼傅邵易脸色,对方一丁点不适的表现都没有。
注意到谢非迟扫过来的目光,傅邵易起身去拿了遥控器递给他,“看电视吧,不用那么紧张地把心思全放在我身上。”
谢非迟低头看了眼递过来的遥控器,在刚才听完陆嘉培和傅邵易两人的对话,也不知道是哪句话入了心,他心里没由来的很不好受。
“干什么呢,别露这种表情。”傅邵易站在谢非迟面前,垂眸看到他垂头丧气的模样,抬手轻掐了掐他的脸颊,“别被他们几人感染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谢非迟被他掐着脸,也不疼,但他立马抬起眼,没有挣脱对方的动作,“发作的时候是不是很痛啊?”
傅邵易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神色愣了一下松开了他的脸,“也就那样吧,每次除了发作前一天心烦了点,当天再痛个大半小时,我从来不去想这件事,毕竟还有太多工作等着我去处理,也没有时间去想。”
他说得好像很轻松,可谢非迟却知道,肯定痛极了。
谢非迟自己是个很怕痛的人,所以他大概能想象出来需要被极力劝住院的傅邵易,每次都得承受多大折磨的疼痛。
但想到刚才傅邵易说了那句充满希望的话,谢非迟只能压下心中难以言喻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