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章，捕虎失败，约翰之死11（1 / 2）
着装平平无奇、长相迥异的两队人马悄无声息地从后门潜入，分别埋伏在挂着“阁臣”铭牌的包厢两旁。
井昱身在异国并无执法权，只能配戴着执法记录仪在该国警方后头录取第一手情报。同行的江陵和小武俱是内穿防·弹背心、外罩羽绒服，他们手握电击警棍——这是井昱向警员软磨硬泡之下，领头的警员为了以防万一唯一默许他们防身自卫的工具。
井昱扭头用中国式的英文对领头的说：“据可靠的内线发来消息称，‘四方’犯罪团体中，仅次于‘大祭司’的二号人物——从加州来的代号为‘白虎’的‘西方祭司’和几个伦敦下属分舵接待他的小头目都在里边，现在进去就能一锅端了。”
领头的穿着深灰色防·弹背心，虽是早春时节冷如冬，但走廊里的暖气热乎乎的，被厚实的防·弹背心外罩便装捂得汗流浃背。他无视头上流的汗，毫无感情地说：“我必须等待上级的指令，才能执行抓捕行动，请配合。”
“理解，理解，一起行动听指挥嘛。”井昱僵着脸道。
江陵和小武看着自家说一不二的组长吃瘪模样，他们对视一眼，感慨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可惜为了保密手机都被上缴，否则真想将组长难得一见的表情拍成朋友圈，与君共赏。
一名女子从包厢里走出，隐晦地打了个手势。就在此时的通讯器提示音响了一下，领头的立刻指令其他人破门而入，但所能看到的情景，令人大失所望。
包厢内空无一人，没来得及燃尽的烟蒂默默地熄灭了，诉说着它的主人刚刚离开的事实。
江陵环视了一圈屋里，桌面上整齐地摆着一口都没被人动过的烤肉和水果拼盘；各人的位置前已经布好了刀叉和波尔多酒杯，唯有主座位上摆着一瓶白酒和筷子。“从漂亮国跑来的华裔就‘白虎’一个啊，组长你看——”江陵指着桌子上的筷子，在异国他乡的酒店里看到如此熟悉的餐具，倒显得格外异类。
“那倒不一定，保不齐其他人也是华裔，只是早被老美西化把老祖宗吃饭的家伙什儿忘光了。”小武插嘴道，“不过，他们溜得比兔子还快，只和咱们前后脚的事儿，怎么跑没影儿了？英国警方早在后门堵着呢，包厢里除了正门也没啥出口吧？他们从哪儿蹿腾出去的？”
亦有此疑问，单刀直入道：“我们花费时间、人力安排的行动，现在目标不明不白地失踪了吧，你们作为情报提供者，必须有个交代吧。”
“从我接到内线消息赶至伦敦，再到联系协商部署配合具体行动方案，整个时间线不超过九个小时，我俩同事全程互相监督，连手机都没时间摸就被你们拉来这里了，不可能出现行动计划泄密。”井昱发觉他话里话外不对劲，立刻扑灭对方怀疑的苗头，“再说你们破门而入的时机太磨叽了，也许他们闻到风声早跑了。”
领导行动的小组长脸色愈发难看。
“别嫌我说话难听，我说的是实际情况吧。”井昱耍赖道，“如你所说，你们安排行动时候，我们就在旁边呆着，你可以为我作证吧？咱俩上厕所都是手拉手咧。”
小组长被噎得哑口无言，只得干巴巴地说：“此次行动我会如实向上级汇报，希望你们有所准备。”
小武英语底子不怎么地，但察言观色有一手，等小组长走远后，打趣道：”组长什么时候和那个金毛高个子手拉手上厕所啦？”
刚取回到手机的井昱，闻言给了小武一记眼刀：“别跟宋小二学嚼舌根子。”
江陵脑回路正经道：“怎么办？刚才出包厢的女人好像给什么人打信号，我们不用追吗？”
“当我得白内障了没看见吗？这事凉拌吧！”井昱把开机的手机转过面对着他俩，屏幕上弹出的图片，是宋芷萱发来的自拍照，旁边是一脸黑气的谢子启推着小型拉杆箱刚出机场的模样。她配文说：“我实在拦不住这位爷了，你们准备接驾吧！先别挤兑我，坐飞机十几个小时没睡，等我找个地方吃饱睡足了，再给你以死谢罪。”
小武发出一声惨叫：“宋副组不行啊！我们的小身板经得住谢督导员河东狮吼吗？”
江陵兀自镇定：“怕个啥？咱这边走的是正规程序，郁局长批准的。他挑刺发怒也轮不到咱头上，有本事到局长办公室拍桌子去！再说，这是家庭纠纷不能牵扯上工作当中啊！内部矛盾，内部消化嘛——”说着拉着小武后退至门口，转头溜之大吉地扔下一句：“‘鲸鱼’哥，你自求多福吧，莫怪我们不能两肋插刀，遇上子启哥我不帮着他给你买搓衣板，让你跪着就不错了。”
井昱追上他们，怒道：“小兔崽子，胆儿肥了你俩！跑啥啊？都去给我当防火盾去！”
刚刚还大言不惭、准备开溜的俩人立马萎靡了。
……
抓捕失败和井昱几人没有逗留的理由，直接撤了。
来时热血澎湃，无声无息。
归时心潮尽褪，无风无雨。
……
爵禄街行人如云，因是步行街，鹅黄暗红相间花纹的警车只能停在路口。执勤警员逆行其中开路，如同被凝固在罐头里的沙丁鱼，所幸沉迷于喜庆气氛里的游客们还懂得为警方让路，这才令高级警督坡里亚纡尊降贵地挪进“爵士”俱乐部。
“兵卒”包厢里头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酒臭味儿，还掺杂着难以言表的污秽物气息。房间正中央仰面躺着一个男人，怒睁的碧瞳已然混蚀无光，面容狰狞可怖，嘴巴大张，皮肤泛着铁青，四肢笔直地摊在地上——显而易见，他已成一具死尸。他穿着单薄的衬衣长裤，呕吐物布满了胸口衣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