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波澜94(1 / 2)
没有人愿意被让命令一般的语气强制呼来喝去,尤温也是如此,当即眉一竖,脸也冷下来,翘起二郎腿端着臂:“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在这好好说啊。”
蕴瑟同样晕头转向,仰着脑袋看着被火气酝酿着火气的应荣轩:“小轩,不能坐下来好好聊吗?”
能很明显地看到应荣轩是在一瞬间火气涨了一瞬的,尤温都以为他要爆发了,却是没成想他自己将火气吞下去了,硬是将自己憋成了肿胀的河豚:“我又不是傻子,说了让我跟我出去就有我的理由,快点别磨蹭。”
尤温是个挨鞭子不挨棍子的主,看他那么平日里那么强硬傲气凌人的一个人竟能容忍着不发火,自己的怒气也就不自觉消下去了,起身迈着腿就风风火火闯了出去:“走吧,去哪。”
应荣轩这胸腔起伏跟上去,回了句:“你跟着我走就是了。”
尤温被他这怒火来得太莫名其妙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多嘴问了句:“你是来月事了还是怎样,这么大火气肝会烤焦吧。”
应荣轩瞥了他一眼,没好话骂他,也许是不想骂,总之就是很矜持地来了句“滚”就不理他了,尤温只得耸肩摊手,咧了咧嘴,他好不容易回了趟家,心情是很不错的,于是也就不一般计较了。
“婴海闫”是一处很孤寂的坟地,在丈量划分这片地儿上很精确,很规整的四方地,只是俯视坟地会发觉,里面埋葬尸体的坟墓却做得很粗陋——只有一个半人高的坟头,很多坟前歪歪斜斜插着一个木牌子,上面刻着尸主的生前名,字也不怎么走心,不过相较其他一些没有标明姓甚名谁的尸主已经很幸运了。
很多坟之间的距离并没有丈量地儿时那么精确了,它们有些稀松地可供大活人横着躺在中间,有些却格外紧促,两个坟就像牵手合葬的“夫妻”,但事实显然并不如此。
尤温走到这里时浑身就是一僵,只觉着这里孤魂野鬼的味极重,他在一众孤苦伶仃的坟里一眼瞥到了一座很鹤立鸡群的坟,看起来能让人联想到这人在活着时就是个张扬的性子,所以在离世后才会有他的亲友亦或其他去目量意营刳精鉥心着人去安排他的身后事。
不过既然有亲友,为甚还要埋在这里,不应该有个很好的归处吗。
尤温没想到的是,应荣轩告诉他:“这里是孤魂的家,能在这里埋葬的,都是没有亲属和故旧的人。若死的地方是个熙来攘往的地儿,就会很快被发现,若有好心人发发善心,就会给挖个坑葬在这里,若是不巧死在没人的地方,连葬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尤温心神一震,觉着浑身被野风撩拨着激起无尽的鸡皮疙瘩,这酥麻的感觉直接往脸上攀爬,他搓了搓脸,让这感觉消下去:“所以——”
应荣轩打断他的话,往他第一眼就瞥见的那座坟走过去,尤温下意识跟随,站在坟前,也不敢去大声喧嚷,生怕自己惊扰了什么:“这是哪个好人家的坟啊。”
应荣轩黑瞳仁颇诡异的盯着他,只是指着墓碣说道:“你看看他名字不就知道了吗。”
尤温心里一怵,心想他今日怎么这般反常,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脸色顿时一刹白了——那墓碣上很清晰深刻的刻着悲戚的两个字。
“昆晓。”
尤温一时定住了,脑子和脸已经不做反应了,只是往后退了两步,嘴里还在念叨:“这谁啊,还挺巧呵,跟昆晓那小子同名同姓。”
应荣面无表情:“字也这么巧都一样吗?你是在糊弄谁呢。”
看尤温好似麻痹了,他才逐字逐句道:“知道我是在哪发现他的吗。”
尤温心里一凉,脸麻着,神情一下子冷僵了,两拳死死攥着:“你别他大爷的瞎说,昆晓好好在家呢。”
应荣轩只是继续道:“对着呢,就是在家里发现的。我之所以能在他家里发现他,还是因为在这之前和他的一个巧遇,你飞升那日碰巧我在闭关,所以也不知道你弄出那么大动静,出关后我去你家里找你,碰巧在你家后院墙外徘徊的昆晓,而后才知道他每日都有来,就在老地方打转,也从来不进去,连正门都不会走。”
尤温没什么表情,才顺着他的话想起他一直是在后院墙外的,从他年幼时就这样,从来未曾去过正门寻他,因为那时年幼,将此也就当做哥俩不学无术寻欢作乐的伎俩,后来也未多想,只将此当做名正言顺,好像他一出现,就该是那个不正经的冷偏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