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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头:“……”去他大爷的。

冷冷看向汗如瀑下的光头,池弥将外套轻轻覆在戎容头上,遮住了她的眼睛。

“别看。”他说。

眼前一片黑,戎容只能看见衣服下方飞扬的尘土。

耳边是光头的骂骂咧咧,紧接着是惨叫,再然后棍棒掉地、滚落,求饶声不绝于耳。

戎容小心翼翼地将池弥的校服外套一点点从脑袋上往下移,刚刚露出俩眼睛,才看见将瘦子押在膝头踹腹的池弥,某人就像心电感应一样看了过来。

眼角沾了一滴不知道谁的血,将那双丹凤眼衬得几近冶艳。

“闭眼!”一声低呵。

戎容立刻乖乖地伏在膝头,再不敢看。

远方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夹杂着小混混们“警察进来了,再不闪走不掉了”的叫嚷,打斗声终于渐止了。

戎容听见熟悉的脚步声朝自己走来,于是眯着眼偷看。

恰好看见池弥弯腰,在地上蜷着的光头衣服上擦了擦手指,唇线紧抿,微吊的丹凤眼尾那一滴血还在,映着冷冽的眼神。

那一瞬,那个眼神,像一道闪电闯入戎容心底。

他抬头,刚好遇见戎容的视线,面无表情地向她走来,弯下腰,手臂绕过膝盖和腋下将她抱起。

一队穿着制服的警员迎面而来,戎家司机在最后朝着池弥挥手:“这里!这里!”

太阳已经落山,秋风卷着旷地的落叶,戎容靠在温热的胸膛里,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我快要被吓死了——”

“谁他妈让你来!”用咆哮形容都不为过。

迎面来的小警员端着执法记录仪的手抖了抖,差点没掉地。

这男孩子什么来路啊,居然放倒了一片小混混?!

戎容一怔,撇了撇嘴,颤巍巍地松开勾着他脖子的手,把雪白手背上淋漓的口子给他看,“池弥,我真的好疼呀……”

真嗲啊……小警员的手又抖了抖,勉强稳住了镜头,然后就看见那个凶神恶煞的衬衣少年低下头,把脸埋进了女孩乌黑的长发里,许久才嘶哑地挤出一句,“没事就好。”

戎容这才重新勾住他的脖子,闭上眼睛,“没事的,我没事。”

她看见汗水从他的鬓角滚落,看见他起伏的喉结,看到他眼角的那一滴血。

从看见字条的那一秒开始,就被提在嗓子眼的一口气总算是松了。

戎容疲惫地靠在池弥地颈窝,连调整姿势的力气也没有,轻声说,“池弥,我有点累。”

“那就睡一会。”

“你会不会走?”

“不会,我会一直陪着你。”

得了这句承诺,戎容才放心地抱着毛绒玩偶,在车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耳边是车外警察和司机、池弥的对话,一字字都听得见,却没有精力去想是什么意思。

来的时候,她觉得为了救池弥,自己无所不能、人挡杀人。

可池弥一出现,她立刻丢盔弃甲,无力再战,只想窝在他怀里,闭上眼睛任他遮风避雨。

只要他在,什么都不用怕……只要他在就行。

*

“池弥,池弥!”

戎容尖叫着从梦中醒来,额头全是汗。

起身才发现自己躺在卧室,床头的小灯还留着,窗帘微微拂动,室内一片安静。

她梦见光头偷袭了池弥,他眼角的那滴血是他自己的,怎么擦都还会再流、而且越流越多,于是硬生生被吓醒了,心口突突地跳。

平时她若是这样喊,池弥早就推门进来了,可是卧室门却紧闭着,没有动静。

他明明答应一直陪着她,不走的。

戎容起身,轻手轻脚地出门,站在楼梯上方往下看,恰好看见戎正廷的私人助理,那个不苟言笑的庄秘书正负手候在客厅里。

完蛋!

事儿肯定是被司机给捅到爸爸那里去了……

戎容提着脚尖,退回卧室里,然后从自己卧室进了浴室。

浴室是两间卧室双通的,另一扇门通往池弥住的那间房。只不过池弥从来不用这间浴室,所以被当成戎容的专属来用,这扇门也很少开。

还是在爸爸找他问话之前,串一下口供比较好……戎容试了下门把手,果然,池弥那家伙从不锁这扇门。

门一开,戎容就看见池弥的背影,于是小声地埋怨:“你说会陪着我的呢?”

池弥一转身,眸中尴尬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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