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拉丁文寓意3(1 / 2)

有点尴尬,不止一点。

但池愈侧脸剪影温意爽朗,丝毫不尴尬,侧目接他半杯晃悠的梅子酒一口饮下,唇瓣泛起蜜色珠光:“都不说话干什么?不是迎新吗?你们继续喝继续玩啊。”

不无道理。由于倍感压力,酒桌上人纷纷起哄,要用公社内流行的“泰坦尼克号”来活跃气氛。

shot杯用瓶盖替换,他们先在啤酒杯中倒入五分之四啤酒,再将瓶盖放入,使其飘浮。规则要求所有人轮流往瓶盖中加入酒,谁将瓶盖弄沉,谁就要被罚酒。

小游戏而已,池愈虽不爱凑酒局,但朋友间小酌不曾缺席,酒量很好,游戏能力也不差。

其他人喧喧嚷嚷着滴酒,生怕瓶盖下沉,池愈就等将要溢满时轮到自己,然后毫不吝啬地连加数滴。

瓶盖只含半数酒,池愈滴一滴就差不多可以停下轮换,可他偏不。危险的酒滴激起微澜,池愈瞳仁柔柔地透过波纹对望江恙,这是他狡诈的陷害计划。

一滴不停,两滴继续,三滴将满,四滴几乎极限,池愈加了第五滴,用唇角缀起的莓果色浅笑作为结束。

破冰进行得微妙。任谁都看得出下一滴定会阴沟沉船,所以池愈就等这时候,示意身侧的江恙动作。

江恙惨兮兮地照做,小瓶盖就是不自量力的一叶扁舟,沉得没有悬念,酒面冒出的泡泡都心明镜池愈的为难。

很快,就有女孩给江恙斟满酒。但池愈眸色深沉,给拦了。

“他不太能喝,改罚做游戏吧。”

6.0度青梅酒藏匿的滋味并非护短。

“也行,那我找惩罚卡吧。”唐予不合时宜地聪明一回,认为江恙喝醉没准会和池愈干一架,他可不想赔这张酒桌,风风火火去取惩罚卡。

七八张颜色新奇的小卡片亮出,唐予留心,把劲爆的牌面文字正过来给池愈瞧,要不然抽到不该抽的,他们一言不合终归还要打架。

可惜他祈祷失效。池愈走后门,更方便挑选苛刻的卡片。

“这两张你帮我选一张吧。”

方块小纸片甩出去。

第一张,和惩罚者进行扑克吻。

第二张,和惩罚者表白半分钟。

字面仿佛把江恙钉住了,波云诡谲的情调让江恙僵硬得无法动弹。

“不选?”池愈倨傲地等了他半分钟,贝斯手都中场停下来,他等不了:“那就两张都做。”

表白要做,不清白的吻要接。

并且是当着所有人的面。

四周尖叫,江恙沉默。

池愈分手礼都装在口袋,不指望江恙今晚会温驯,可江恙答应了,说好。

好才会令池愈愠怒。他真真古怪起来,江恙内心到底有多能豁出去,到底比口中所说扭曲多少?

不喜欢自己的是他,被强取豪夺是他,不反抗,默默承受的也是他。江恙始终不说自己不喜欢池愈,而是说自己没办法接受池愈,没办法和他在一起,面对池愈句句爱他,他顾左右而言他。

要说江恙对池愈有感情,但他给了池愈很多机会离开他,要说没感情,但他处处表现都是喜欢他,且只喜欢他。

饱受困惑折磨,池愈更要勒索。

红桃A被递过来,池愈衔在洇血般的唇边,歪头索吻,眼中嚣张的温柔仿佛在暗示。

过分招摇。

但招摇有游戏作幌。

江恙磨蹭,池愈很有攻击性地揽他的脖颈,由于齿中含了薄片,话含糊不清:“别磨磨唧唧,又不是真亲。”

反正,他们又不是没亲过。

四年前湿吻,四年里浅啄,总归都是旖旎暗昧做尽了。

夏末青梅味的吻落下。池愈含着红心扑克,要把牌传到江恙齿间去,江恙如坐针毡地唇张唇合,池愈齿下啮咬的看似是卡牌,实际被碾碎的却是江恙自己。

青涩的虚吻无法逃脱,他们各咬卡牌一段,完成传递后,这个游戏中的吻就可算作结束。

可炫目灯一闪,池愈借助间隙,飞快按了一下他的头,他们唇部短暂相接了一刹那。干涸的嘴唇被滋润,池愈故意不轻不重,用齿列吮咬了他下唇一秒钟。

凉,又甜又凉。他们像濒死的搁浅物,依偎在残忍的河岸相濡以沫。

仅一秒钟,即刻结束。

遐想时刻,观众惊讶又欢跃,但池愈拿捏光感太到位,谁都没看见他们蜻蜓点水地吻上了。

“刺激得眼睛都直了?”池愈在音浪中极小声地说,口吻蛊惑:“放心,没一个人看到你和我接吻了。”

话停于此,但心声不停。池愈将手伸到桌布下,隔绝一张易碎的玻璃桌,偷偷做坏事似的与他十指相扣又揉搓,用沉浮不定的目,将后文全补齐了。

“这个惩罚做完了,下一个就我来替他吧。”池愈不想看他讨饶,就放宽心说:“表白不用你,我自己来。”

还不如讨饶,这样放过对江恙来说才是重刑。

他不想看池愈说我喜欢你。因为他不会对池愈说我喜欢你。他不享受池愈的倒追,他不是只想,却更想和池愈做平淡的朋友。

但池愈就是说了,他蠕动着微凉的唇,逐字吐露:“我、喜、欢、你。”

鼓点仿佛打在每字中间,江恙听后,需要心脏支架疏通血液都不为过。

烟火味中话音坠落,唐予吓傻了,酒局寂静了,池愈在笑,缠不清的两双手也还在握,没人解释得清他们是在做游戏,还是在做什么。

挑衅的目的达成,他看见江恙面露难色。敢情暧昧绯闻都无所谓,他是对自己的表白反胃?

那好啊,他可以再……

看见江恙垂头,池愈凝噎住了。

他睫毛太长,垂落惹人怜爱。池愈玩得索然无味,径自走了。他的口袋里还有未送出的丝绒盒。

天越晚越凉,池愈立靠车边吹风冷静,江恙追他出屋。

“你怎么走了,是……生气了?”

池愈脾性难琢磨,亏江恙知道他生气,可池愈泰然自若,嗓音淡薄:“我生什么气,我有事要忙而已。”

“可是,今天是你的生日。”

“所以?”

“所以对不起……你今晚可不可以陪我。”

池愈没江恙高,可江恙讲话时都要温吞垂眸。池愈见了朝江恙倾斜上身,箍着他肩膀谈‘交易’:“你说的什么话?我为什么要陪你?”

面对池愈深长冷笑,江恙寡言良久,指尖犹豫拉开车门,默默捧出那束胭脂蓝色玫瑰花。

一针见血,池愈恨透了。他才不要那僭越的花朵。反要下重手捏江恙的脸颊:“江恙,你简直太没诚意。”

江恙无计可施,池愈眼里明暗浮动,越逼他越近,他忍不住,池愈也忍不住。

按捺躁动失措,江恙最终紧拥池愈,唇角和池愈的脸颊有意无意点水而过。他温文耳语:“因为,我好想你,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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