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三十亿赘婿90（1 / 2）
“……”
四面寂静，鸦雀无声。
白思远一口白水喷出。
白薇缄默不言，凝视池愈。
江恙惊状，侧眸望池愈，想松开但又不舍，于是抓更紧他的手。
“虽然冒昧，但我是认真代表江家而来。”江柏昇一丝不苟：“江恙喜欢池愈很久了，我把他们的真心也看在眼中很久，因此更深有体会他们的难处。为此，今天我主动向您提起这件事，恳求您酌情接纳他们。”
白思远收声沉面，正襟危坐得仿佛身后樱桃木茶台摆放的木雕，渐次不住收敛的唇角越发可怕。
“如果您愿意接受他们，我相信他们也会感激您。两个孩子都是我们两家看着长大的，他们的心意相通，我们都有目共睹。”江柏昇不畏。
一席话要池愈面中赤色愠色油然激增，双手无处安放。
他和江恙都不清楚江柏昇此行目的如何，态度又怎样达到令人震愕的转变，甚至看他眼色，将近能尝出偏执。
“池愈。”白思远指节卡着下颌，按捺下半张铁青的脸，从没有过如此深重：“你真的喜欢的是男人？”
“爷爷，我之前没和您说过这件事。”池愈面对白思远不曾启齿，喉咙干涩：“我确实……”
“行了。”白思远寒声叹息，问江恙时凌厉：“那你呢？”
他扇动睫毛思索，模棱两可地答：“我喜欢池愈。”
至于他的诚恳，白思远肩膀颤抖着伸出手掌，乍然砸在江恙和池愈之间！
啪嚓一声——
老人家不经心将只中古杯碰倒，手疼得缩缩，满口凉气哑喊:“三十个亿！”
江恙和池愈出怔。
只听白思远恨不得仰天长笑拍手叫好，按捺不住的唇角终于展露，原是夸张地翘到天上，肩膀还在因为偷笑直打颤：“我们家愿意出这些聘礼！”
池愈：“……”
江恙老实地：“？”
白思远高兴得就差飞舞起来了：“我就知道你这孩子肯定会有自己的想法！要不然怎么会连个女朋友都不找？早说喜欢男生，早说喜欢的是江恙不就好了！你害得我担心你担心了好久！”
池愈心火烧成了困闷，白薇淡然哼笑，仿佛对这一幕早有预料。
“外公！你今天又在乱说什么？”池愈眉侧青筋恼得生痛，他直接站起来，也失态地撞了斗拱后假山绿植一下，要扯白思远去露台解释清楚。
可白思远并不当回事，背靠秋千藤赏风景，好生风凉：“我哪有乱说，我这是在为你开心啊！”
“为我开心？您能接受我喜欢男人？”池愈不自信。
“你看看你妈妈什么样，就知道我能接受什么了，喜欢男人算什么？只要你不是要死要活我可都替你开心呢！”白思远食指左摇右晃，不屑冷笑。
“过去这个家对你不好我看在眼里，因此更想补偿你。虽然你外婆都骂外公没脑子，但是外公觉得自己很聪明，在外公里外来看，这世界上本来好多东西都是浮梦一场，过得好才是真实的，你想要追求你要的幸福没什么可犹豫的，外公难道什么时候拦过你？”
“何况你做的又不是错事，喜欢一个人很正常。更何况，你喜欢的是江恙，他可是我从小看着到大的孩子，比所有人都让我放心。”
微风不躁，池愈被日落余光烫得面庞显红：“就算这样，那您也不用开玩笑，说什么……”
“怎么了？是三十亿不够吗？”白思远的念珠一顿，突兀想起来：“哎哟！刚才我忘记跟他们说留给你的公司股份的事情了！你说我和老嵩这么多年的交情，他们家会不会嫌弃咱们家给的少，偷摸埋怨我不够义气！？”
池愈：“……”
“怪我，怪我！”白思远自责得窝火：“我应该把那几个写你名字的公司还有度假村都跟他们说明白，要不然小恙太辛苦了，他不仅从小就受你欺负，以后可是要忍你这个脾气忍一辈子，我都越想越心疼他！”
思及至此，他懊悔得恼火不止，他心急地要回去跟人家重提，池愈被隔绝在露台外，看向屋里人言笑晏晏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无奈。
这顿客家菜热火朝天又稀里糊涂。
茶水改换白酒，白思远作为宠溺外孙的主心骨畅所欲言，可劲附和江柏昇所说，白薇虽然收敛，但也笑着把事情答应下来。池愈和江恙谁都没想到，两家人都在赞可他们在一起。
池愈如遭鸿门宴，莫名其妙定好以后事不说，还要被白思远几次提问耳朵红得心焦，他不是要池愈讲自己和江恙怎么在一起，就是要让江恙讲怎么追求到池愈，以至于他饭吃到半晌就羞得退场。
临走前，江恙在空隙询问江柏昇：“你今天为什么要提这件事？”
“为我开心，为我高兴不行吗？我过去答应过你这件事情，就会履行承诺，让你们在一起。”
“你会这么好心？”
“我当然不会这么好心。”江柏昇陪白思远饮尽太多瓶，不知酒后吐露真话假话，“我只不过是寄予你一些不切实际的期望，毕竟你身上多少有我的影子，很适合来补偿我和顾川的遗憾，反正利用半一辈子了，到这会儿，再利用一次也没什么不好。”
江恙沉心衡量：“最好是这样。”
他说完见池愈身影走远，想赶快追上去，却教江柏昇拦路不放，江柏昇有如芒刺在背，神情紧张。
“我能不能……求你件事。”
江恙意外，他没见过江柏昇低声下气的诚恳，更少见令他眼尾飞红的请求。
他目带柔光：“我希望你可以在下月五号去看看顾川，那天……是他生日，虽然我穷凶极恶，但他起码是个好人。”
讲完，江柏昇取出一把氧化的银白铜钥匙，掂量着交给他：“那天去时，记得亲自把我屋柜子里我准备的礼物带。我想，如果是你送给他，他会更喜欢的。”
江恙径自提着沾染酒味的旧金属，推敲须臾，答应下来。
已被焐热的旧物离手，江柏昇似有不忍，眼角泛泪：“还有……这次你走，就别再回这个家了。
江恙：“……”
他也答应了。
——
傍晚天黑时。
“你是不是要回云川了？”江恙偎在池愈肩膀上喃，显得好大一只。
“事情办完，不回云川还能去哪？不止所里还有研究等我做，学校还有学生要等我带。”池愈放下手中杂志：“想明白，可不只有你一个人在追着我跑。”
江恙歪头，笑得一派纯良：“那我陪你一起回去吧。”
池愈质疑他有撒娇的嫌疑，凛然讽刺：“这回知道追我了，不回你的芝加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