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贪心不足4（2 / 2）

“你休想诓骗于我！！”

“楚君不会，他不会丢下我的！”

那人眼神已经涣散，一下子气势全无，萧澍璟看在眼里只想笑。

这时候，洙赫驾马而来。随行护卫的年泉，执着马鞭快步走近，到洙琰跟前，两膝一弯，跪倒在洙琰面前。

洙琰才将人扶起来，洙赫下马，也来到洙琰面前：“阿琰，你受委屈了。”

“兄长。”

洙赫赶紧伸手去握住他的手，目光询过萧澍璟，对方点点头。

混乱的人群似乎在一瞬吓骇了。

有两个年将军？

城主也没死？

“通敌叛国，给他扣上这么个罪名，你怎么敢？”洙赫瞥了一眼“年泉”，眼中狠绝。

“年永，你年家世代忠孝，到了你这却是把脸面丢了个干净！”话到底没有多严厉，是顾念年泉的感受，可这话落到萧澍璟耳里，就仿佛一个笑话。

后闻军报，楚离率残部逃往湘水南部荒山。北骑军追至，又将其包围。

楚离派人向萧澍璟求和，未允，楚离终被迫自刭而死，叛乱得平。

行宫之中，楼阁高耸，翘角飞檐，琉璃瓦熠熠生辉。虽比不得北国帝都气派，却也没有失了半分帝王之风。

行宫的主人便是洙赫，南阳城的城主，洙琰的兄长。叛乱已平，萧澍璟随洙琰他们来了这里。此刻，他悠闲地往后花园走着。

萧澍璟和洙赫其实年龄相仿，少时也时常来访南阳，只是洙赫为人刻板，待人多客气疏远，萧澍璟倒是和当时还是年家门生的廉江更亲热些。

他是知道洙赫的，却从不知他还有一胞弟。

洙琰的性格温柔善良，总是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令人惊叹不已，让人感到无比舒适。

那时他化名阿镜，两人总是在一处，洙琰似乎鲜少出南阳城，萧澍璟就同他讲讲外头的事，战事、画本、民间趣闻。絮絮地唠叨一阵，他就会笑得很高兴。

难得清闲，便在这阁楼里听见洙琰弹琴。远远地瞧见了，就要上去寻他。

“今日去了你哥的朝会，哪有这样的，犯上作乱的罪人竟然只叫他禁足而已～”

说到这里，他趴在石桌上大笑了一阵子：“洙琰，你们这都是这样的？律法不严，何以治国？”

洙琰，这是萧澍璟第一次叫他的全名。洙琰看着他笑，语气有些无奈：“南阳有百年基业，年家便随了百年。人皆凡夫，孰能无过？”

“糊涂啊糊涂～”说这话时，萧澍璟的眼睛晶亮耀眼，伸手点在洙琰的额头，竟有几分宠溺。

洙琰不急说话，轻轻地摇头：“年家权在朝野，又掌兵权，年泉忠心且明理，到底是年永亲哥哥，兄长自是不能为治一人之罪，便叫年家与他生了嫌隙的。”

在北骑军的协助下，外敌也退了，庆功的宴会，萧澍璟也去。作为贵客，他没什么太子殿下的架子，只是挑了一处靠墙的位置坐下。他们一坐下，侍女们就围过去，许是见他们长得俊，便大着胆子借添酒水的活儿过来搭讪。

倒是个会勾人的狐媚子！

感受到侍女的热情，萧澍璟心下暗道，眼里却不见半分喜色。

洙赫在主位，忽然说：“太子殿下怎么不说话？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打从踏进这个大厅开始，所有人都在看他，眼里的提防暴露无遗。萧澍璟最受不了这样的客套，轻笑：

“水土不服罢了，城主不必在意。”

面上还是笑，眸光却越发地寒冷起来。

在悠扬的音乐中，欲语还休的旋律被精细的琴弦演奏得柔和动人。醉人的音乐、迷人的舞姿和迷人的人。

洙赫拿起酒杯，面对着美人扭动的细腰，恭敬地向那个角落致意：“感谢北方骑兵的支持，我们一起平息叛乱！救国之恩，无以为报，愿以矿山数座，湘水为界划地相赠，聊表谢意。”

北国可以退楚离，也可破南阳，存亡一念之间，洙赫心下明白，这会儿是愿割了半臂江山，也不愿沦为他国附属。

“城主出手可真大方～”

萧澍璟语调轻蔑，笑洙赫十年如一日的刻板糊涂。洙琰道他顾全大局，忍之一字能做到极致，萧澍璟却笑他窝囊。

廉江在侧，心里头暗骂，一边使眼色给萧澍璟，叫他收敛些。

萧澍璟一笑，低头看宫人呈过来的折子，余光却瞟着洙琰：“我助南阳意不在此啊～”

复又抬起眼，大大咧咧地就看了过去，解释道：“我是答应了阿琰助他平叛，如何能和城主讨好处？如此，他要怪我的。”

洙琰脸上凝霜结雪，一下子冷得让人不敢接近。

众人突然明白了,但仍然不敢大声说话,只是在他们之间来回踱步。

“咳……”廉江微微一声,走了出去,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不停止呢？”

众人急切地举杯相庆，酒尚未来得及品尝。太子殿下重申了他的观点：

“再说，南阳与北国向来交好，吾若将这折子带回去，怕是父王也要怪罪于我了。”

“城主若有心，今日吾想和你讨一人，你可愿？”萧澍璟凝视着洙琰，一双深邃的眸子中闪烁着一抹温柔而又优美的微笑。

洙琰不说话，众人亦是酒菜如鲠在喉，大气不敢出。

“殿下！他可是南阳二殿下，是少城主！”廉江再也坐不住，飞身过来阻止。

“阿琰……”萧澍璟哪里理会，径直走到洙琰跟前低笑道，“随我回宫吧，你答应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