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舌尖上的圣羽林4（2 / 2）

沉墨转过身去却看到一双无奈的眼睛，“你看，我根本控制不好力度，抱歉，还得拜托你了。”

沉墨惊疑不定地看着芬尼根，他搞不清这人喜怒无常的态度，此时的示弱是否有另外的意图？

甩了甩头，试图把所有混乱的疑思和疲惫消除。他不发一言地在周边捡拾了些干草和柴堆在一起，向芬尼根指了指，“点个火总可以吧。”

戒指的光芒燃起了火光，沉墨在一旁处理兔子的皮毛，手起刀落剖开胸骨除去内脏，用尖锐的木棍刺穿兔肉架在火上烤。

“你在这里看着，我很快回来。”沉墨快步向林子里的一个方向走去。

没过多久沉墨就揣着一个沉重的布兜回来了，在芬尼根面前放下摊开，里面是一些黑色的野果和一些不知名的叶子。

沉墨带着点试探把黑色的野果递到芬尼根面前，“很甜的，你尝尝。”

芬尼根毫不在意地就着他的手一口吞下，“确实很甜。”

芬尼根毫不设防的亲近模样和他没有像村里人对黑色果实抱有厌恶态度让他萌生了些好感，沉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个微笑。

看着表皮泛出金黄色的兔肉，扒拉开内里翻看，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时间差不多了。”他对芬尼根说道。

一个清脆的响指使火焰缓缓熄灭，趁着余温烘烤着木串上的兔肉，沉墨在他的皮质束袋里翻出个带标签的小瓶子，往兔肉撒了些粉末，然后挤压剩下的黑色果实，漆黑的果汁淋在烤地金黄的兔肉上显得有些诡异，但等汁液渗进泛着油光的肉后金红的漂亮色泽浮出表面。沉墨用小刀割下胸脯最细嫩的肉，用新鲜采摘来的蜂香薄荷叶卷起，放到宽厚叶片堆叠做成的容器中。

“这是你的。”沉墨指了指那些兔肉卷。

“这是我的。”他蛮横地撕下兔腿，不顾形象地撕咬着。

芬尼根没想到一个偏僻的村落里也有讲究的吃法。他的想法没错，的确没有。卡缪村很少与外界往来，故守着先祖传下炖煮食物的传统，调味料的应用更是少的可怜－－他们固执地崇供着眼中神圣的植物，对与不详挂钩的植物，他们称之为拥有堕落的色彩的植物避如蛇蝎。

对于植物，沉墨的眼中只有好吃和不好吃，能吃和不能吃，以及有用和无用。

芬尼根拿起一个兔肉卷放入口中，层次复杂的鲜味点燃了他的味蕾，鲜嫩多汁的肉与甘甜的蜂香碰撞，搭配上清新的薄荷香气和天然的果香混合，美味非常。

他越品越觉得惊艳，早前他被邀请去参加皇家宴会，吃过多少山珍海味，经过一道道繁杂的工艺侍者的装饰，精致的菜肴被摆在水晶桌上，除去摆盘，大部分的味道其实平平无奇，看着周围阿谀奉承的贵族芬尼根更是觉得味如嚼蜡。

“看来我以后有口福了。”他笑眯眯地看着沉墨。

没有以后，这是我与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共进午餐。沉墨咀嚼着带韧劲兔腿肉一边漫无边际地想。

看着沉墨把最后一点兔肉吞进肚子后，芬尼根忽然说道：“我能在你家借住一晚吗，小墨？”

沉墨吓得差点把刚才吞进肚子里的肉就地呕吐出来，“不，我想村长先生会很乐意让尊贵的大魔法师留宿一宿。” 他敢保证，他绝对没有和对方说过他的名字。

未卜先知的大魔法师……原来魔法师可以如此神通广大。

“你走不掉的。”丝丝缕缕的窃语如情人般的私语缠绕而上，芬尼根危险地看着沉墨，但看到他茫然有点不知所措的脸压力骤然一松，“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知道我的名字，你知道……我们的契约。”

看着沉墨惊讶又带点了然的脸，芬尼根亲昵地点了点他的额头：“建立在灵魂上的契约可不是那么轻易能被抹除的。我的小使魔，现在去取刚才你掩埋的东西，带我回你的家吧 。”

果然，就不可能瞒过他，而且当初那劳什子契约果然不是什么马车夫契约书。对方明晃晃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沉墨回到那做了记号的树下取出金属方块。

“啊哈，送上门来的小使魔和送上门来的钥匙。”芬尼根在一旁讶异又惊喜地说。

在契约解除前，还是委曲求全一阵子吧。回想到面前这位大魔法师满手的戒指，他毫不怀疑随便一个法术就能把他打趴下。尽管他不信奉光明神，但不得不承认那个老头有一点说的很对－－每日及时行乐。

反正眼前这人有求于他，短时间内人身安全应该没多大问题。

“你让我拿着这个，”沉墨扬了扬他手上的金属方块，“我今晚就让你睡我床上。”

“噢你倒也不用这么热情……”看着沉墨迅速冷淡的脸，“成交！”芬尼根连忙对沉墨说。

回想有一回被他压倒在地上冰冷地审视，这次他主动引狼入室，好像似乎是好了些许。他有很多可以动手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