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坦诚相待（1 / 2）
李寂然再醒来时，躺在了客栈的床上。
“你醒啦？饿了么？”灵昭坐在桌边啃着鸡腿，笑盈盈的看向李寂然。
李寂然十指蜷缩，面色惨白。
灵昭元神消散的场景，仿佛一场梦。那一刻，他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她为自己挡了那一刺。
而如今，她还活着！是的，若是自己可以回到客栈，她一定还活着。
这四周的一切，不像是幻境，他记得那幼稚鬼在最后一刻化为了血斑。
不断的确认以后，李寂然只觉得自己的胸口汹涌着无法描述的愤懑，气愤，恐惧。
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你！你过来！”说完这句，李寂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灵昭拿着鸡腿，走到床边，“要吃点儿么？”说着，将鸡腿递给李寂然。
鸡腿的香味，是真实的。嘴角，手上都是油，这穿着红衣的少女，是真实的。
想到这里，李寂然便抿了抿嘴，轻轻闭上了眼睛，笑了出来。
如果白雀那时候的以命换命是因为愧疚，她以元神为自己抵挡伤害的时候，害怕她殒命的恐惧，让李寂然无法再回避自己的心意。
“烧糊涂了么？”灵昭用手背碰了碰李寂然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放心的继续啃着鸡腿：“好着呢呀！怎么感觉傻了？”
“你还活着，太好了！”李寂然不由自主的感叹，灵昭别过脸去，避免自己的尴尬，正巧季寻跃推开门进来了。
“灵昭姑娘，酒来了！”
他十分熟络的进到屋里，“李公子醒了呀？我倒是第一次见‘人饵’需要修道之人舍命相救的。李公子能活着，多亏了灵昭姑娘差点儿毁了元神，李公子非修道之人可懂的元神是什么？若是元神被毁，无法回到肉身，那便是一副躯壳罢了。要不是灵昭姑娘留下了追魂香，那追魂香明灭不定，我猜想定是其中有变，连忙催动追魂咒，这才让灵昭姑娘免于元神受损...”
“果然如书中所说，元神被毁，便是万劫不复。”李寂然心中不是滋味，他仍旧不敢相信，灵昭会为了救他，这般涉险。
可这样的责难，不该是这个叫季寻跃的人来说。
“修道之人，以人为饵，难道不是歪门邪道吗！”李寂然实在不想在累的要死的时候，还要听这季寻跃啰里八嗦的一大堆。试图用这样的话让他闭上嘴巴，却仿佛给了这个季寻跃更多的理由发挥。
“哈哈哈哈，李兄果然并非修道之人，李兄可知何为‘人饵’么？天生灵胎之人，以己身诱妖邪恶鬼，‘饵’之性命其实是挂在护佑之人身上，‘饵’不过是神思被牵引，并不会伤到实体，就好比做了一场梦，而护佑之人是要以元神相伴，一旦受伤，便是万劫不复。不过这幼稚鬼确实非比寻常，竟然会想要诛杀你的神思，按理说，你不过神思入定，他攻击你，就好比攻击空气，对你的伤害不过是水中捞月，毫无实质作用。你到底做了什么？引他如此愤恨？”
原来，这一次自己不过是神思被牵引，原来‘人饵’是这个意思！那为何她要用自己的元神保护自己的神思...
李寂然盯着灵昭，灵昭转头看向季寻跃道：“季公子似乎忘记了什么？虽然这次一个人也没救回来，但是说到底，差点儿害死我的是你才对！你一定是发现了此妖邪非幼稚鬼，所以才会来找我，这个报酬？一分不能少！！”
“实在抱歉！确实季某之过，季某也是游历之中偶然发现此事，当时也确实这户人家寻求帮助，我也确实未曾发现一丝邪祟之气，可谁知道，此幼稚鬼非自然死亡，其母带着他招了赘婿，本以为他会好好对自己的孩子，谁曾想，那男人担忧这孩子以后会跟他分财产，在这孩童在桃花树下玩耍时，丢入井中，做成误落的样子。这妇人知道真相后也欲投井，救上来以后神志不清，老人家就这一个女儿，看这赘婿不离不弃，心想或许真的是误会，也就不再多问。后来妇人便与男子生了孩子，可孩子在那老宅里总是哭闹，一家人方才搬离到这里，谁曾想那被害死的孩童不入阴司，为厉鬼所惑，将所思家人之魂招到旧宅。这一切皆因他那继父死不悔改，导致他生了邪祟之心，异化至此。也多亏了灵昭姑娘，为这世间除此恶鬼，报酬，绝对不会少的，只是，先欠着一些，你看如何？”
“我干了这么久，从未赊账！不行！”
“那姑娘看这样可以不？我本来就是要回师门，待我归来，定一并还给灵昭姑娘？可否？”
“不赊账！”
“那灵昭姑娘跟我一起回师门？”
“在何处？”
“南边的无望山，季氏！离此地不过200里。”
“200里？”
“正好家师最欣赏天赋异禀的修行之人，皇室之中的扶乩卜卦也是经常请家师前往，灵昭姑娘如此天赋，又喜欢攒钱，无望山非常适合。”
“不去！”
“姑娘不是说想要知道我如何赚钱的么？我季氏一门宗主乃是当今陛下都尊崇的大国师，可不入朝堂，享受朝廷俸禄。我季氏宗门的修士，也皆受朝廷俸禄。若是灵昭姑娘入我季氏，定可成就一番大业，护佑天下苍生。”
“原来如此！”
“灵昭姑娘可愿一往。”
“不去！”
李寂然提着的心放松下来，静静的看着这个季寻跃吃瘪的样子。
“灵昭姑娘如此道法，游走于江湖之中，实在是可惜。”
“这无需你管，既然你受朝廷俸禄，肯定不会欠债，你且回去取钱，我近日也累了，等你拿到钱就到麒麟洞府来找我即可。不送！”
季寻跃不再纠缠，约好了定会速取钱来还。
“麒麟神兽乃是传说中的神兽，这季寻跃是天师，又师出名门，你告知他麒麟洞府，若是他看见了你大哥，日后不是人人都要来朝拜！闹的鸡犬不宁。”
“一看你就没好好修习我给你的太上玄经，麒麟乃上古神兽，除非他自行现身，凡夫俗子岂可听其音观其形？对凡人来说，麒麟洞府不过是一个普通山洞罢了。”
“可你不是喜欢钱么？为何不跟他去什么无望山。人家那样邀请你，实在是让人为难呀？”
灵昭皱着眉头看向李寂然：“诶，你跟他很熟么？你很喜欢他？”
“谁喜欢他！”
“那你管他为不为难？！”
“人家诚心相邀，你倒是挺无情呀。”李寂然说着，抿着嘴偷笑。
“我觉得你挺奇怪的？你明明不喜欢他，也不喜欢我跟他说话，为何又在这里试探我？你想从我这里听些什么话去？不然你直说？我好睡会儿！你昨晚用了床，我现在累的不行。”
李寂然被灵昭的话问的哽住，尴尬的不知如何接话。
“你才奇怪！你想睡就睡好了！管我说什么！”
“你放心，除了你，我对别的男人没兴趣，你也不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