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坦诚相待（2 / 2）
灵昭说着，托着腮，笑微微的看向李寂然。
“你！你在胡说什么！”李寂然惊的咽了咽口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我在陈述事实呀，我对男人本来就没有兴趣，当然，除了你以外！我去哪里再找你这么好的人饵呢。你可得好好活着，开开心心。”
“所以，因为我有利用价值么？”李寂然定了定神，满是疑惑的想要得到笃定的回答。
“那是自然。你留在我身边，不也是因为我对你有利用价值么？”灵昭淡淡的说着，并不认为自己说的哪里不对。
李寂然站起身，摔门而出。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生气，她一贯如此。不计后果的靠近，不在意男女的举动，时而一派天真，时而又仿佛什么都懂，毫不留情的拆穿别人的所思所想。
她说的并非是错，对他来说，一开始的接近确实是利用，哪怕如今，也是希望能够借助她的力量解决李氏的困境！
可，他心里清楚的是，一次次的舍命，绝非所谓的利用，而是不由自主！
所以此次她以身涉险，他本就愧疚，且按季寻跃所言，不过是救他的神思，他便感觉一切都乱了，想要去寻求一些答案，一些自己也不知道什么的答案。可他知道，根本不需要找什么答案，他对她的感情，是真的。
李寂然离开，灵昭躺在床上继续调整气息，昨日若非季寻跃机敏，只怕如今的自己已经元神受损。
所谓人饵确实不过是神思，但那一刻，她恍惚间感觉到了李寂然的元神进入了结界之中，哪怕只是怀疑，本能让她以命相护。
不计后果的去救一个人，她也不懂是为何。
哪怕是今天，她看出他心里的不是滋味，所以不断的说出伤人的话刺激他。
无论是初见时的千年蛇妖，当时他手中分明没有铜镜，可蛇妖却无法近他的身；
神和子的元神也在附身的时候被金光闪出；
白雀乃是神龙，却在他催动护身咒法时一副似曾相识的样子；
再到如今的幼稚鬼，当时，他虽然仅有神思，催动阵法的时候，分明元神被拉了进来，否则不可能引动真龙符。
她总是多梦，除了漫无边际的黑暗，寒冷，饥饿，疼痛，还有触碰到麒麟角的那一句：“你是谁？”
时过境迁，她相信，那绝对不是自己的幻觉，她一定真切的听见了。
大哥说拿来铜镜的人可助自己恢复记忆，当李寂然出现的时候，即使那时候，她并不知晓他拥有铜镜，却总觉得他们之间有某种气息的连接。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巧合，铜镜是大哥安排的。他们二人，因为彼此的目的，因为一面铜镜，相聚在这狭窄的缘分之中。
他到底因何仅仅一句箴言便花费三年的时间找到她？为何又不肯说出真相？
如果只是助力祛邪除妖，她承认有了李寂然，她事半功倍，可曾经没有他的时候，即使有些苦难，却也并非无法达成。
她总觉得靠近他就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刻意与他亲近，可他却总是仓皇失措，她渡气给他时，也探过他的元神，并未有任何封印。这样一个不通道法的人，按照他的年纪，和自己应该不会有交集。
他并非像自己这般失去了记忆，他并非装作不认识她，而是真的不认识。
灵昭实在想不通，他们之间的联系除了这铜镜到底在哪里。
她很担心，有一天，她恢复记忆的时候，那一切是否是自己可以承受的。
李寂然不过一个凡人，而她寻求记忆的目的便是为了放下凡尘。
她虽然逗弄他，却又害怕他的真心，她用这样的玩笑，试图让他不要当真，可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自花间穿过，自会留下花香。
灵昭正在愣神，门开了。她抬眼，李寂然穿着素色的浅蓝色长衫进来了。
他气不过她的自以为是，首先就是不穿她准备的花里胡哨的衣裳。
李寂然昂首挺胸的坐在桌边，端起水喝完又走向灵昭的床边。
灵昭坐起身子，一脸不明所以。
“从今天起，我不会再被你牵着鼻子走！”
灵昭无奈的看着他，不发一言：“...”
“我来找你，确实是要利用你！我李氏一门遭到诅咒，机缘之下我得到了一面铜镜，上面显示箴言：照三影者可破局！所以我遍访名山大川，找了无数的修行之人，最终我找到了你。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所以我没有告诉你真相，我想在你身边修习术法，找到破解李氏诅咒的方法，我被你愚弄，当作驱除妖邪的诱饵，我明明很生气，却每一次都无法拒绝，我告诉自己一切都因为我想要利用你，可是，我不想骗我自己了，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才会任由你对我做了这么多我本来无法忍受的一切！
好了！我说完了，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我的感情，如果你对我并无真意，不要再来搅动我的思绪，因为到现在为止，我所谓的利用，都还没有开始！我会继续跟着你修习道法，而你也要对我恪守男女之仪！”
李寂然一脸严肃，眸子里的真诚让灵昭莞尔一笑：“你说完了么？”
“...”李寂然就这样承认了自己的心思，他认为自己坦坦荡荡，反倒心里舒服了许多。
“还有，若你对我无意，不可再这样对我笑！扰乱我心！”
灵昭站起身来，抿着嘴笑，调整了情绪看向李寂然，：“好的，我知道了。”
说着开始收拾东西：“趁天黑前，该回家了！”
“你一个修道之人，为何如此怕黑！”灵昭听见他的陈述并未表现出过多的动作，李寂然心中了然，果然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所以他决定缓解此刻的尴尬，转换一下话题。
灵昭手上的动作没有停，语气和缓的回答道：“因为我曾经被人活埋过。”语气平淡，像在说着别人的事情。
她感觉到李寂然呼吸一滞，换了个语气：“既然你这样诚实的表露了对我的感情，我也会慢慢喜欢你的，但我是一个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你要想好是否可以承担这样凄惨的我。再就是你所说的李氏的诅咒，你若愿意可与我细说，我会助你。作为我回馈你喜欢这件事的投名状！
还有，既然你这样诚实，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并不是只能活一年，虽然你被夺气十分虚弱，也不会死的那么早，我之所以骗你，只是怕你离开我，毕竟，像你这么好的人饵，实在是千载难逢。我呢，需要积攒108件功德，驱鬼除妖，你千万不能离开我！”
“你...你当真愿意帮我？可你不是在我身上未曾发现什么吗？可能你需要同我回家一趟...”
“我自然不会骗你！只是我如今无法同你回去，我必须积攒108件功德开启法阵后才可离开此地，到时候我一定会助你。有时候你发现没有？遮遮掩掩的什么都不说，诸多误会，早点儿把所需所求讲出来，我也不用编你要早死的谎话了。”
“其实我说的三影者是吾妻的也是骗你，那个...”
“你早就解释过了，而且也无所谓，因为我一年内必须有个相公的事情也是假的。咋们扯平了。”